第 150章 消除疑虑
鲁子轩回到家等陈萍下班后，没有着急催促做饭，而是直奔主题询问：
“老妈，外公现在住在哪？不要瞒我，我不愿猜。”
陈萍吓得水杯掉在地上都毫无察觉，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鲁子轩。
良久后，陈萍平复些许情绪，急切问道：
“你知道些什么？他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耽误你的前途，放过他，行吗？”
鲁子轩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陈萍的眼睛看。
陈萍那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再一次袭上心头，只得闭上眼睛，不与鲁子轩对视。
“老妈，您感觉能骗过我吗？老佟会催眠，我也会，可能比他还要略胜一筹。
只不过您是我的亲人，不愿对您使用罢了。
再加上以您的人脉和资源，包括手段，确信能保护得了外公？”
陈萍缓缓睁开眼睛，虽然不愿承认，但不得不面对现实，除了年龄比儿子大，其他的几乎全部被碾压。
陈萍知道自己根本辩不过儿子，也不再挣扎，将隐瞒的事情和盘托出。
陈萍的描述，基本和鲁子轩的猜测相吻合，只是在鲁志海的问题上出现了不同。
陈萍的父亲，名字叫做陈春生，当年被抓走，在战场上负伤。
失去一只眼睛，脸部也被大面积灼伤，还被打断了一条腿，几乎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抓他的人只是流窜的军阀，他连被哪个军阀带走都不知道。
能放他一条生路，就已是万分感激，更谈不上补偿，给了十块大洋就打发了。
陈春生拖着残腿回到家，已是被拉壮丁四年后的事了。
四处寻找妻女下落，或许是夫妻有感应，在陈萍挖坑埋葬离世的母亲时，刚好被陈春生遇见。
他怕自己的模样把陈萍吓到，不敢去相认，等陈萍离开。
他又把埋在妻子身上的浅土，全部刨开，抱着尸体哭了一夜。
第二天买了张芦苇席，重新找了个好地方作为妻子的墓穴。
把自己的全部家当作为陪葬，伴她安息，并用木牌刻上两个人的名字，埋在坟前。
当再想起女儿时，已是晚上，除了骂自己糊涂，无能为力，再次开始寻女之路。
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寻找，只能漫无目的四处乱找，再看见女儿的时候，就是她找大兵，说父母要抛弃她。
陈春生思索再三，依然没有露面相认，只是跟着他们，找到陈萍的养父母。
陈春生见时机成熟，便用枪威胁他们，必须把陈萍带到家抚养，只要养到她能自力更生为止。
陈春生也算命大，偷偷跟着驴车前往冀省时，晕倒在路边，被一个郎中所救，矫正了腿部的骨头，虽然有些跛，起码不疼了。
医治好腿伤，靠着抢劫加威胁，赶至陈萍的栖息地，一直偷偷给她养父母送钱送粮。
魏先生也是他从土匪手中救出来，故意让陈萍捡到的。
陈萍挖出来的红薯更是陈春生埋进去的。
解放前夕，陈春生独自跑到四九城，四处寻医，想要治好自己的脸，和女儿相认。
但因为那时的四九城管理太严格，普通百姓只许进，不许出，他只能蛰伏起来。
等环境松动，回到陈家村，女儿已经成亲，并且怀孕了。既然无力回天，那就继续默默守候吧。
“还记得咱们逼闫埠贵，请全院儿吃饭的事吗？我们就是在那天相认的，第二天咱是第一次去外边吃的早饭。
后来我去求王主任，给他安排了一个看大门的工作，租了房，又办了户口。
就是他脸被烧的太丑，否则我一定再给他找个老伴儿。
我不打算让你们相认，也没计划让他跟我们一起生活。”
看着陈萍一脸决绝的表情，鲁子轩没有反对。
“老妈，鲁志海一直不敢找您的茬，是外公做的吧？他给您说过鲁志海去哪了吗？”
陈萍打开了心结，人也开朗不少。
“是，我爹隔一段时间就去他家，敲打敲打他，他说鲁志海前两年得罪了人，连夜带着家人离开四九城了，你找他做啥？
那个，他有武器，而且做过些不光彩的事，不过那都是解放前干的，对你的以后会有影响吗？”
“没事儿，我就是随便问问，既然您不愿我们祖孙相认，就随您。
您是真想得开，还想着给自己找个后妈。他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鲁子轩消除心中疑虑，也没对陈萍的决定提出异议。
就在鲁子轩和陈萍，以为四合院就此安稳，不会再有烦心事的时候，老佟去粮站，找到陈萍。
因为有鲁子轩的提醒，陈萍以工作忙为由，推辞了老佟的邀约。
两天后老佟仍不死心，再次找到粮站时，却碰上了陪陈萍上班的鲁子轩。
两人默契的走进附近的小巷子。
“你和赵军说了什么？他怎么会突然离开？你这是在阻止你母亲过上安稳生活。”
老佟见鲁子轩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继续说：
“我看得出来，他们彼此都有好感，我以前跟你说过，优秀的人最大的优点不是聪明，而是识时务。
孩子，你很聪明，也很优秀，是我平生仅见，但是在这件事上，你干涉太多了，你仔细考虑一下。”
鲁子轩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依然安静的注视着老佟。
“赵军是我的一个远房侄子，品行，前途都不错。
我不愿你为难，就没有对你提起，你以前说过，对你母亲的感情不支持，不反对。”
老佟看鲁子轩还是没有接话的意思，又说道：
“你应该明白，我这个岁数，已经没什么要求，只想找个地方给自己养老。
我考察过赵军，各方面都适合，想培养他，你母亲也是我最看重的晚辈，算是给自己做的双重保险吧。
你真没什么要问我的？”
鲁子轩淡然一笑，看着老佟的眼睛说：
“老佟，赵军让我给你带些话，你听好。
如果你是他的父亲，他鄙视你，孤独终老，就是你与人为恶的下场，更是误他母亲似水年华的报应。
如果你不是他的父亲，他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
老佟，你活了这么多年，确实活到了狗身上。
你以为在人家面前装两天龟孙，人家就会铭感五内，给你养老？
土都埋到眉毛的人了，还是这么天真，人家只是来寻亲的，你个蠢猪却给人家找媳妇儿。
还有一卡车难听话，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