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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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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姜凝的脖颈间,有些痒痒的,姜凝推了推萧钰的肩,面上泛着红,脑袋简直恨不得埋到胸口去,嘴边小声提醒了句。

    萧钰顿了顿,一双凤目很快便恢复了几分清明,他抚着她的发丝,瞧着她那红润的面颊,心情忽而有些大好,可环在她腰间的另一只手却还紧紧箍着她,此时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殿下……”

    林盛的声音再次响起,姜凝耳根有些发红,只怕被外面的人瞧见她如今这般样子,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忙起了身,拢了拢身上的襦裙,像躲避猛兽一般的避到了屏风后。

    萧黎甫一进门时,便瞧见了皇兄面上那抹不易察觉的笑,一时有些惊住了,这貌似是他从小到大,一次瞧见皇兄笑……

    萧黎目光向一侧瞧去,直至看到屏风底下露出的那一角水蓝色,心头方才了然了几分。

    萧钰淡着声道:“说吧,什么事。”

    萧黎自顾在一旁坐了下,闻声登时便拉回了思绪,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梅花镖,“皇兄让臣弟查的事,今日终于有了些眉目。皇兄可还记得那次上林苑遇刺的事?那批刺客训练有素身手了得,当时未曾留下活口,只捡到了这只梅花镖,这只梅花镖上的标记特殊,臣弟便一直收着。”

    萧黎顿了顿,而后又道:“今日臣弟的下属因查案,赌输了钱,被押到了昌义坊的地下钱庄,他在那地下钱庄,同样也瞧见了和梅花镖上一模一样的标记。臣弟怀疑,这幕后必是同一人,皇兄若是顺着此事查下去,必定能找出幕后真凶。”

    萧钰抿着唇,还未开口,便又听萧黎在旁说道:“明王失了一个工部之后,倒是本分了不少,可听闻近日又开始琢磨起了礼部科考的事,似乎还做起了卖官鬻爵的勾当……”

    两人约莫说了小半个时辰,萧黎才离开。姜凝坐在屏风后,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听着两人交谈,前半段还好,可到后半段说起工部修渠一事时,着实有些无趣。

    上一世,陛下久病不愈,明王似乎有些蠢蠢欲动,明王素来野心勃勃,不满萧钰坐上这太子之位许久,多年来更是一直在筹谋着如何入主东宫。

    只是可惜,她还没能亲眼瞧见明王的结局,便已先丢了性命。

    如此过了许久,见萧黎终于出了门,姜凝这才迈着步子出了来,她行至了萧钰身侧,本想屈膝告退,可顿了顿,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说道:“说来倒是奇怪,那日妾在法华寺的后山遇到了一群山匪,那群山匪身上似也有个标记,因为刺在腕上,妾觉得很是古怪,便记到了今日。”

    对上萧钰那双眸子,姜凝拿起了墨笔,而后便摊开了手掌,凭着记忆画出了那个标记,而后便给萧钰瞧,“殿下你看,就是这样的标记。”

    这标记和方才那梅花镖上所刻的分毫不差,姜凝一个内宅之人,又如何会知晓朝堂上这么多的弯弯绕绕,萧钰对姜凝的话一时并未起疑,而后便又听姜凝娇娇柔柔的声音在旁说道:“妾那日为了替太后寻药,便去了后山,当日便见那群山匪形色很是仓皇。妾旧日里,曾听老人言,在法华寺的后山似乎还有一个破庙,听闻那庙乃是数年前荒废的一座山神庙,那位置当真是极为隐蔽,若是不通门道之人,当真是既难寻到。妾便猜测那群山匪很有可能会去那破庙,当下便也跟了上去……”

    旧日里,她记得清清楚楚,正是在这座破庙里,发现了大批官府丢失的灾银,后才查出是明王所为,她如今这么做,倒是也不算冤枉他。

    可惜,她瞧着萧钰,实在是猜不出他的心中所想,索性话都已说了到,如何做决定是萧钰的事,姜凝收了手,似是觉得今日的话有些多,当下便垂着眸子屈膝道:“是妾多言了。”

    她咬着唇,面色有些微微懊恼,萧钰低沉的声音缓缓在她耳边漫了开,“靖阳侯世子此番随着穆大将军出征,立下了赫赫战功,孤特为他赐了一门婚事,乃是平津侯三女,你意下如何?”

    姜凝身形一顿,“殿下既已决定了,又为何还要问妾。”

    她的声音平平淡淡,毫无波澜,仿佛在说着毫不相关的话,萧钰薄唇轻启:“你若觉得不妥,孤可以推了它。”

    他话中试探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姜凝毫无畏惧的对上他的目光,眼中好似含着盈盈秋水,“听闻平津侯府上的三姑娘是顶顶有名的才女,与世子爷甚是相配,这门婚事自是再好不过。”

    她眸间微微含着笑,仿佛有一股天然的妩媚萦绕,话声落罢,他目光落在她的眉眼间,轻轻一个用力,便将她带入了怀中,眸色愈发晦暗。

    姜凝身子有些不稳,当下便忙伸出环住了他的脖颈,衣袖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只是那肌肤上竟生了一大片的红疹子,就像是雪地里的点点红梅,瞧着有些触目惊心。

    萧钰自然也是瞧见了,他伸出手掀开了姜凝的另一只衣袖,却见也是同样如此,当下便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姜凝忙遮住了手,站起了身,有些惶恐,“许是妾误吃了什么东西……”

    他既罚了那些宫人,又如何会有人再顶风作案,瞧她神色不对,萧钰当即便差人去唤了太医。不多时,太医便已进了门,诊过脉问了几句,又瞧了瞧那些疹子,而后面色忽而有些郑重,“姑娘这些时日可是接触了什么东西?”

    姜凝面上不解,十分乖觉道:“这几日我一直在屋子里未曾出门,倒是昨日试了试内直局新送来的衣裙,除此之外,便未曾接触过其他的东西。”

    萧钰当下便命人去查,不出片刻,果然发现了那衣裙有些问题,衣裙的内里竟还有一块暗褐色的血块,若是不仔细瞧,根本瞧不出任何端倪。

    且那衣裙的用料明显是被药草浸泡过的,被浓郁的花香遮盖了住,极难察觉。

    而内直局负责送衣裙的小太监在重刑之下自是一切全都招了,说是那衣裙有部分料子乃是用那患了疫病的侍女的衣裳做的,还和那染病宫女的贴身衣物混在一起浸泡过,而这一切都是在赵良娣的吩咐之下……

    查来查去,竟是这么个结果,萧钰面色有些难看。

    姜凝看着他,唇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来,可只一瞬便掩了去。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累在一起,赵良娣这番怕是凶多吉少了,只是赵良娣毕竟是皇后亲自挑的人选,萧钰看在皇后的面上,多少会手下留情。

    身上起红疹子,还不痛不痒,太医一时摸不出病情,只得暂时开了些清热的方子,又交代叮嘱了一番后,才出了门,姜凝更是称病直接回了扶玉苑。

    翌日宫中便传来了消息,说是赵良娣得罪了太子,惹得太子大怒,而后便被关在了清溪殿,不准任何人探望,听闻其父近日更是因户部查账一事而受了牵连,赵良娣此番没有娘家支持,算是是彻底失了宠,甚至更有传闻说,赵良娣和明王勾结,意欲不轨,才会惹得殿下大怒,可真真假假又有几人知道。

    冬日里第一场雪也纷纷扬扬的落了下,足足下了半日,院外光秃秃的枝桠上都覆着一层厚厚的雪。

    姜凝立在窗前,瞧着外面飘落的雪花,一时有些失了神。

    在她的记忆中,再过几日,江州一带便会因为几日不停的大雪,而闹了雪灾,为了安抚灾民,稳住民心,萧钰主动请缨,直接便去赈了灾。

    此去江州山高水远,路途艰辛难行,实在算不得是个好差事,旧日里,她因为担心萧钰,硬是扮作了侍卫,偷偷跟了去,可奈何没走多远便被人发了觉,萧钰当即便要送她回去,后又见她坚持,才复又将她留了下。

    上一世,她正是在这次出行时,才找到了哥哥,若是此番不去,便又不能和哥哥相见了。

    此番从江州回来后,再过不久秦婉便会回来,而明王想必也已让萧钰起了疑。

    距她离开又进了一步。

    雪花透过窗缝落在了姜凝的额角上,柳絮进门时,禁不住又念叨了一句,“外边天冷,姑娘还是快把窗子关上吧!”

    姜凝应了一声,忽而笑着说了句,“最近和杨侍卫学功夫学的如何了?”

    柳絮圆圆的小脸上登时便浮上了一抹浅浅的晕红,“姑娘快莫要再提了,那个呆子简直是丝毫都不知怜香惜玉,那日奴婢不过就是记错了一个动作,他竟罚我扎了一炷香的马步,女子本就不比男子力气大,可他倒好,拼命的教,奴婢的胳膊和大腿这几日简直是都快要不得了。”

    听着柳絮在耳边抱怨,姜凝心头忽而有些想笑,但面上却不显,反而说道:“既然如此辛劳,那以后便不学了。”

    柳絮顿了顿,避开了姜凝的眼神,“那怎么行,柳絮学会了功夫,便可以来保护姑娘,以后姑娘出门即便遇到了歹人,只要有柳絮在,便无人胆敢再欺负姑娘!”随后柳絮似是觉察到了姜凝的眼神,登时脸色便涨红了脸,气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姑娘又拿奴婢说笑!”

    姜凝握着她的手,眼底尽是温柔之色,“杨侍卫为人周正,人品纯善,你若是错过了,日后便不会再有更好的了。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只要有他,也定会护你周全。”

    柳絮一时有些愣了住,“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

    姜凝含着笑,“凡事总有意外,他会是你最好的归宿。”

    她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前世柳絮死后,杨秦可是直接娶了她的牌位,硬是让柳絮过了门,这般深情,今生又怎好再辜负。

    若不是柳絮意外离世,只怕她们二人会过得很是和睦。

    姜凝见柳絮还在发愣,她忙岔开了话题,“今日中午吃什么?”

    柳絮回过神来,瞧了瞧桌上的金丝燕窝,而后像是才想起什么,忙从衣袖间取出了一封信笺,说道:“对了姑娘,静和公主传话来,说明日要请姑娘一同去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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