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自我攻略
祝景桥没和男人接吻过,他也没想到男人的嘴唇也同样温暖柔软,甚至更加令人着迷。
而晏文庭似乎没有反抗的意味,浓烈的酒气从他的鼻息中热涌而出,再传递到祝景桥的嗅觉世界里。
祝景桥眼睛一直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看,然后吻得愈发痴迷。
他总觉得这一刻迟早会发生的,所以这一刻的期待被满足了,他心里全是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晏文庭这种时候都没什么反应,祝景桥越发想疼爱对方了,或者说,他早就觉得晏文庭这种性格,实在太迎合他的胃口了。
“文庭,你认得出我是谁吗?”
晏文庭被吻得唇瓣湿津津的,他浅喘着被急吻过后的乱气儿,懵懵的点了下头。
“你喝醉了,文庭。”祝景桥轻挲着对方的眉眼,“你现在不认识我。”
晏文庭好像是听懂了,他闭上眼睛又点了点头,这意思看着是困了大概。
祝景桥亲了对方几下后便将人横抱了起来往卧室去,晏文庭一直都没有什么声响动作,人一被放进床里,就俨然一副要睡过去的样子。
祝景桥给对方脱了衣服又摆正了睡姿,不得不说晏文庭身子板真是纤细,皮肤也白皙光滑,祝景桥抓着对方的跟腱忍不住吻了一下。
“睡吧,明天再跟你好好说。”
祝景桥关了灯就退出房间去了,他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趟,心想一向混蛋的自己,这回是怎么了?
思前想后,他将原因归根于晏文庭是个男人。
毕竟他没玩过男人,同性恋什么的,在此之前对他来说也是一件没念想过的事,可他前边的那些所作所为……
难不成自己也成同性恋了。
祝景桥干脆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米酒,咬着牙干了一杯后,他宽慰自己想,自己什么没玩过,和男人试试也不会怎么样。
而且他还要在这边待很久,有个固定的人陪着也不错,更何况晏文庭比他以前接触的那些要温顺有趣得多,还能管他吃喝,想想觉得滋润。
更何况晏文庭足够讨人喜欢,试一试也不错。
还有一点就是,晏文庭毕竟是个男人,怎么玩也不能玩出个结果来,这倒是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权衡利弊一遍后,祝景桥愈发对晏文庭满意起来了。
……
次日一早,晏文庭的生物钟习惯性醒了,他一起来就感觉头痛炸裂,也就想起了昨晚喝酒那事。
他坐在床头上消化了片刻后,然后又当无事发生那般下了床正常洗漱做早饭。
今天祝景桥也醒得格外早,而且心情看起来也很不错。
“早,准备做什么吃?”
晏文庭有些虚气,他弱弱地回了句:“还是面条。”
“面条好啊,昨天不是剩了不少菜吗,拌着吃。”祝景桥过去主动打开了仓柜,把两盘剩菜端了出去。
天气越来越冷,尽管没有冰箱冷藏,也能留隔夜菜吃了,不过祝景桥以前是不可能吃隔夜菜的,也是到了这里才改了习性。
“对了,你头疼不疼,昨晚喝了那么多酒。”
对方的话又突然点醒了晏文庭的记忆,他前边就记得自己喝酒了,怎么也没去想自己怎么就回到床上,这么一看,想必是祝景桥照顾的他了。
晏文庭往沸了的汤水里下了足量的面条,说道:“不疼,昨晚让你见笑了。”
“人生常态而已,别想太多。”
“你都看出来了?”
“那小姑娘,不就是你前女友吗?”
“……是。”
祝景桥又过来拿了两副碗筷,“爱而不得什么的都是人生常态,想开点。”
“没想不开。”晏文庭从对方手里接过一双筷子尝了尝汤水味道。
祝景桥凑到对方身后,“想得开怎么还喝那么多。”
“……不是那么回事。”
“反正我不懂,你既然说你想开了,你最好是想开了。”
晏文庭往锅里再加了一点盐,“都过去了。”
“嗯,过去了,会不会有点咸了。”
晏文庭又用筷子点了一下汤汁,尝了尝说:“没有啊。”
紧接着,祝景桥直接用对方手上那双筷子再点了一下沸腾的汤水,也尝了尝说:“哦,正合适。”
“这是……”晏文庭有点错愕,“我的筷子。”
祝景桥不以为然,“哦,那还给你。”
“……”
吃早饭到一半,祝景桥又突然问起对方还记不记得昨晚的事。
“什么事?”晏文庭反问。
祝景桥给对方夹了一块里脊,“你忘了?”
晏文庭感觉对方只是想关心自己和林语艺那件事而已,应该没什么要事,于是边说:“不记得了。”
“行。”祝景桥想的也正是对方肯定不记得了,否则也不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他坐在这里。
这天下午,祝景桥接到县城里来的电话,说是招待馆要用的家具电器什么的今天就可以全部运过来了。
但祝景桥这会儿却不怎么想住进招待馆了,他想了想回道:“东西先留你们那吧,钱会全部汇过去的,等我这边准备好了再通知你们送过来。”
路过这边的杨民听到了这对话,于是便过来问:“祝老板,这招待馆还没净化好空气呢?”
“啊,是,安全起见。”祝景桥心里打着算盘,“对了,你上回说哪有人钓鱼,带我过去看看。”
杨民看了一眼附近,“现在?”
“你很忙吗。”祝景桥问。
“不忙不忙,不过那离这二里地呢,您过去是要钓鱼还是?”
“没什么,想看看有没有其他河鲜什么的,买点回去尝尝。”
杨民若有所思,“听说您住在那村小里?”
“嗯。”祝景桥将腿上的报表全部拿开,“走吧,带我去河边。”
傍晚晏文庭看着祝景桥提着两串小河鱼回来就问:“今晚又吃鱼吗?”
“网捞的,我亲自串回来,不知道好不好吃。”祝景桥将鱼递给对方,“感觉刺挺多的。”
“小鱼刺多正常。”晏文庭说,“你很喜欢吃鱼吗。”
“还行。”
其实祝景桥不怎么喜欢吃鱼,不过这边实在没什么好吃的,平时晏文庭去买菜,能买到的无非是些时令菜瓜类,肉都很少能吃到,祝景桥吃一顿两顿寡的还好,吃多了实在也有些腻味。
“对了,我这周六要去县城听教师培训公开课,你自己找地方吃饭吧。”
“去镇上?”
“嗯,要去两天,周一早上回来。”
祝景桥脑筋一转,“巧了,我这周也去县城,周五走,搭我车一块儿走吧。”
“啊,可是我跟其他老师约好一块儿坐面包车去了。”晏文庭婉拒道。
祝景桥不乐意,“坐面包车也得花不少钱吧?”
“能报销一半。”
“一半就不是钱啊,你一个月才挣多少,有免费的专车司机送你不正好?”
晏文庭还是不太想单走,“可是我们住处也定好了,一块走方便点。”
“我一样能给你送过去啊。”
“不了吧,你也挺忙吧,而且我现在再改变主意,不太好。”
祝景桥没辙了,“那行吧。”
不过到了县城次晚,祝景桥还是来晏文庭住的宾馆找他了。
一进那空气溢着廉价香氛,门板都脱漆了的房间,祝景桥感觉全身上下都粘上了细菌,“还两个人住?”
“节约开销嘛,哪有那么多经费啊,我一个顶岗还能出来学习,很幸运了。”晏文庭搬了张凳子过来给对方坐。
祝景桥实在不想坐那划痕无数的红木凳,但更不想坐那洗得发黄的床单,他干脆站着算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出去吃顿饭吧。”
“我刚刚吃过了,你还没吃吗。”晏文庭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已经七点多了。
祝景桥看到那脏兮兮的窗台上只蜘蛛在爬,眉头都紧了,“没吃,你陪我再吃点,我都到这请你了不是。”
“那行吧,走吧。”
“把身份证带上。”祝景桥说。
晏文庭不解,“带身份证干嘛。”
“反正,到哪带着多少都有用,带着吧。”
晏文庭的身份证就在身上,“带了。”
“那走吧。”
相处久了,晏文庭已经不会觉得祝景桥是一开始那个沉敛的人了,他更多的认为祝景桥有些霸道,很多事都是蛮不讲理的,必须要顺着他的意思,虽然这些不会对晏文庭产生什么影响,所以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终于走出这哪哪都看着令人生理不适的宾馆后,祝景桥终于能正常的呼吸了。
在他看来,晏文庭这种干干净净的人,就不应该睡在这种鱼龙混杂、卫生没有保障的地方。
祝景桥把人带到了一家名为井楼的饭店,直到两人到最顶层的落地窗包间厅坐下后,晏文庭才得知这是祝景桥家的连锁饭店。
“这边的规模不大,本来没打算在县城也投办的,不过想着这几年这边旅游业会有火热之势,我老子就试着在县城试点了。”
晏文庭摸了摸红色丝绒的桌布,喃喃道:“很厉害了……”
“你怎么坐的离我那么远,过来坐啊。”祝景桥拍了拍自己手边的凳子。
晏文庭和对方也就隔了两个空位,毕竟这么大一个桌子,离得太近反而有点不好看了。
“我坐这里就可以了。”
“我叫你过来。”
晏文庭暗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坐到了祝景桥旁边的位置。
“坐那么远我就看不着你了是不是。”祝景桥摸了摸对方的头。
晏文庭瞬间如坐针毡了,“怎么看不着了……”
祝景桥偏头对着对方,一手支着脸端详人说:“太远了,我怎么给你夹菜。”
“我自己会夹。”
“那也不行,出来了你得紧跟我,不然我找不着谁负责。”
“你怎么。”晏文庭哭笑不得,“说这些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真的。”祝景桥捏了捏对方的脸,“你昨晚不是答应跟着我了吗。”
晏文庭一脸蓦然,“我答应什么?”
“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祝景桥一副失落上脸的表情,“你昨晚喝醉了,我把你抱到床上,我问你以后愿不愿意跟着我,你说你愿意。”
“我……没说啊。”晏文庭紧张得腰都挺直了,“我不知道……我开玩笑的。”
“开玩笑?你可是答应过了啊,你都说你要跟着我了。”
“我喝醉了,可能……乱说的。”
祝景桥啧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跟我不好?不愿意跟我了呗?”
晏文庭为难到了极点,他真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什么跟不跟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昨晚亲口答应让我照顾你啊?”
“啊?”
祝景桥表情一垮,“你真不记得了?”
“我,我都喝醉了,能不能……”
看对方那惶恐样,祝景桥也不忍继续逗下去了,他顺了顺晏文庭的头发,松气说:“行行行,喝醉了喝醉了。”
晏文庭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要对他做这种莫名其妙的动作,让人多少感觉有点亲密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问:“那你说,跟你,跟是什么意思……”
祝景桥假装思考了一下,“这个嘛……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呢。”
“我不知道。”晏文庭说。
这时菜侍们端着菜进来了,等桌上摆完了十几道菜后,祝景桥才说:“你往后会知道的,来,先吃饭。”
晏文庭也不打算去想对方的那些话,“菜是不是点多了。”
“难得来一次,你都吃完不就行了。”祝景桥立马给对方夹了菜。
“太多了,吃不完的。”
“吃不完就吃不完。”祝景桥又很是怜爱的捏了捏对方的脸颊肉,“能吃多少吃多少。”
晏文庭这会儿已经不由自主联想到了什么,祝景桥这些毫无顾忌的举动,多少已经让他觉得不太正常了。
毕竟,两个男人之间做这些事,未免太反常了。
可他也不敢细想,祝景桥怎么可能会对他有那种意思,两人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可能,怎么看只是祝景桥人性格如此而已。
可吃完饭后,祝景桥又带他去酒店,晏文庭就觉得似乎没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