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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着急忙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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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捉过,不过蜻蜓很灵敏,这个季节还能看见蜻蜓……”

    晏文庭说到一半就住嘴了,因为他感觉得到祝景桥的嘴唇都碰上他的耳廓了。

    “是啊。”祝景桥说完这两个字后便正回了身,和对方拉开了正常距离。

    晏文庭下意识挠了挠自己的耳朵,“你今天没事做吗?”

    “哦,我正准备去转转,时间不早了,我先过去了。”祝景桥假样看了一下表。

    “嗯。”

    祝景桥走后,晏文庭也不敢在榕树下待着了,感觉下一秒又会有虫子掉下来似的。

    体育课结束后晏文庭歇了一节课,准备去上下午最后一节课时,他一进教室又感觉气氛哪里不对劲了。

    他误以为这还是和唐诗沅那回事的导致的,结果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放学时,班上一个较为调皮的男生突然扒着窗户问晏文庭说:“老师,你觉得唐老师好还是那个有小车的好?”

    还没走光人的教室一片哗然,纷纷好奇听戏起来。

    晏文庭简直是要当场两眼一黑的程度,他本以为学生们在私底下说说就完事了,没想到还真有学生敢当面问他。

    晏文庭想起了杜主任的嘱咐,看这时机也差不多了,于是板起脸道:“唐老师是我的好朋友,大家不要有在背后议论师长的坏习惯,知道吗!”

    所幸这个班才二年级,吓唬起来还是有点用的,所有学生习惯性的就异口同声道:“知道了——”

    这事儿慢慢就淡下去了,关注他和唐诗沅的事也不怎么时兴热门了。

    ……

    这周周末连着两天,晏文庭都没见着祝景桥人影了,虽说两人的关系也仅限于表面上的帮衬,可同吃同住的人突然没影了,确实有点惹人担心。

    他知道祝景桥有电话,可他没有,他也没有对方的号码,思前想后他想到了在门卫登记那里的信息,于是走了一趟门卫室,还真找到了祝景桥的电话号码。

    学校办公室里就有一台座机,他照着抄下来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连拨了两次就通了。

    “你好,哪位?”

    听到是祝景桥的声音晏文庭就松了口气,他在这边自顾自对着座机摇了摇头,“我是文庭。”

    “文庭?”

    晏文庭想着自己没对对方这么自称过,不难怪对方有点错愕的意味,“晏文庭……”

    “哦哦,是你啊,怎么了?”

    晏文庭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没什么,就是两天没见你人影了,担心你出事什么的……”

    “没什么事,我出差去了,忘记跟你说了,我在市里,明天回去,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没有。”晏文庭也没什么话要说了,“你要是方便,路过乡镇了帮我看看有没有回信吧。”

    “好的。”

    挂了电话后,晏文庭又给他远在西康的村委总座机拨了一个电话,不过没人接,他干脆就此作罢了。

    次日祝景桥回来了,但没有带回来什么信,看到晏文庭有些许失落后,祝景桥便安慰他说:“说不准你上次的信刚刚寄到呢,毕竟那边那么远,也不是不可能。”

    “兴许吧。”晏文庭也宽慰自己说。

    祝景桥进了房间,几秒钟后忽然叫了声:“文庭。”

    晏文庭大概是有点失神了,其次就是没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叫他,等到对方再叫了一声后,他才惊慌失措的“啊”了一声。

    “你给我换被单了?”

    晏文庭走进对方的房间一看,回道:“是啊,怎么了。”

    祝景桥抓着一个枕头,也形容不出来是什么表情,“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给我换被单?”

    “入秋了啊,照常不是都要换吗。”晏文庭理所应当道,“你放心好了,这个洗过了,我以前没睡过的。”

    祝景桥这回是真把愕然写在了脸上,“不是,我不是说你的被单怎么样,只是……你不用替我做这些事的。”

    “顺手而已,我也给自己换了……”晏文庭抓着门框,神色有点紧张。

    “你又不是我的保姆,我也不是住酒店啊。”

    “啊……”

    祝景桥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了一种怪异的情绪,他以前是习惯了有人伺候着,可这会儿又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但是看到对方那副神色,祝景桥又放软了语气,“你以后不用这么操心我的,我就一借宿的。”

    明明只是换个床单被褥而已,晏文庭有点不明白对方怎么就这么大个反应,他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明察到晏文庭情绪有点落差,祝景桥也感觉自己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谢谢你,换了也挺好,要不晚上我着凉了也不好说。”祝景桥牵强道,“这被单挺新的,我睡旧的也没事的。”

    晏文庭摇了摇头,“我只带了几床来,顺便挑的,你不介意就好。”

    “这阵子有点麻烦你了。”祝景桥起身朝向对方,“等下个月家具那些到了,我就搬到招待馆了,你放心。”

    晏文庭倒没有很在意这个,“没事,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祝景桥就知道对方会这么说,“我总赖着你哪好意思啊。”

    “你不也给我伙食费了吗。”

    “那才多少啊。”

    “反正挺多的了。”

    祝景桥每周都会给晏文庭一笔钱,给的很多,但晏文庭要的很少,这边物价不高,三天就是一个赶集日,晏文庭赶集日都会到街上买些肉菜什么的,毕竟两张嘴吃饭还是得定时开销的。

    “以后谁做你老婆,还真是走大运了。”祝景桥跟在对方身后出了房间。

    晏文庭打开电饭煲准备淘米,他笑了笑也自夸道:“说不准吧。”

    “对了,你跟那个唐老师,怎么样了。”

    “现在没什么事了吧,感觉。”晏文庭用米杯舀了两杯米进锅,“和以前差不多吧。”

    祝景桥这下也放心了,“我就说嘛,小学生能记什么事,他们就是觉得新鲜而已。”

    晏文庭一笑而过,他也不打算提学生们现在改起哄他和祝景桥的事了,毕竟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学生之间突然讨论起来他和祝景桥的关系,不过孩童心性如此,他已经不当回事了。

    “不过,我觉得你跟人家挺合适的,你没有过这类想法吗。”祝景桥又说。

    晏文庭手伸进冰凉的水中淘着米,他摇了摇头,“没有,我和她不是一路人。”

    “怎么不是。”

    “她家里有自己的饭店,而且她也只是来顶岗的,等到顶岗一结束,我们又是两个阶级的人了。”

    祝景桥挑眉,“你们读书人还在乎阶级这种东西?”

    “什么人都在乎吧,况且这不就是现实嘛。”晏文庭将锅底擦干,然后装进了电饭煲里。

    祝景桥转念一想,“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晏文庭手停顿在煮饭键上半晌后才按下去,他轻声道:“谈过一个。”

    “大学谈的?”

    “嗯。”

    祝景桥有点意外,“怎么分了?”

    “……”晏文庭转身过去擦了擦手,“我没考上研究生。”

    “人家考上了?”

    “嗯。”

    祝景桥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抿了一会儿嘴才说:“来日方长,说不准很快就找到合适的了。”

    “年纪轻轻的,也不能老想这种事啊,我什么也没有,更不能想了。”晏文庭用无所谓的笑意打破了这窘境。

    祝景桥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宽慰人说:“什么人碰上你才是走鸿运了,我都巴不得自己是个女的跟你过日子呢。”

    晏文庭噗嗤一笑,“你真看得起我。”

    “我说真的啊。”

    晏文庭拿过挂钩上的围裙系上,“那你也得是女孩才行啊。”

    “……”祝景桥也笑了,“男的不行啊。”

    晏文庭抱着一篮菜准备出去折菜,“你说同性恋啊?”

    “这也很常见吧。”祝景桥继续开玩笑说。

    两人坐到沙发上,一起摘起了菜苗梗,祝景桥又续上那话题说:“你对同性恋有偏见?”

    “没有啊。”晏文庭说,“大学里或多或少也会有这类群体的,社会上其实也不少吧,都挺正常的我觉得。”

    祝景桥用余光打量了对方一眼,“那你碰到过吗?”

    “啊?碰到什么……?”晏文庭直接扭头看对方,两人目光立马对接上了。

    “没什么,我瞎问的。”

    晏文庭哦了一声,“同性之间相互吸引也需要门槛的吧,我这样的应该不具备吸引同性的潜质吧。”

    “门槛?这种东西还需要什么门槛?”祝景桥问。

    “经济能力啊,外貌啊,我感觉这个群体还是很注重这些的吧。”

    祝景桥不以为然,“不就喜不喜欢的事嘛,哪有这么多讲究。”

    虽然有些想反驳,但晏文庭还是忍住了,“应该吧。”

    祝景桥捡起地上两根坏的菜梗丢进垃圾桶里,“那你既没有偏见,那是不是也能接受的意思?”

    “哪种接受?”晏文庭问。

    祝景桥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眼睛,“还有哪种?”

    晏文庭目光失神了片刻,大概是在思考这个问题,思考出结果后目光又聚焦了起来,他斟酌道:“我……我不讨厌不喜欢,要是遇到了,再说吧。”

    这个回答完全不在祝景桥的预料之内,“你思想还挺开化的,要是真成了,不怕家里有意见?”

    “所以我才说经济能力的决定因素很大啊,像我这样一事无成的,哪有那么多精力时间考虑这些啊,而且要是自己固执,家里也没得办法吧。”晏文庭认真回答着,仿佛他未来真会经历似的。

    祝景桥目光如炬,“同性恋之间大部分不都是玩玩而已吗,你这么认真啊?”

    “那这就是你的偏见了吧。”晏文庭有些不满。

    “我不知道啊,我没接触过。”祝景桥立马举手作投降状,“我就是……看到我身边的群体,有部分人就是这样的而已。”

    晏文庭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他也不打算跟对方细究下去了,“因人而异吧。”

    话题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这天晏文庭正在办公室写教案,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有个老师过去一接,说是找晏文庭的。

    晏文庭还以为是家里给他来电话了,结果却是祝景桥的电话,电话那头也不是祝景桥本人,而是他工地上的员工什么的,说是祝景桥在工地上出意外了,麻烦让晏文庭把他的证件什么的送过去。

    晏文庭下午没课,直接就回宿舍给祝景桥找东西了,然后又搭着街上货郎的三轮车去到了乡镇。

    到了乡镇医院后,又才周转得知祝景桥去县医院了,他又只好再转折去了县城。

    一趟兜兜转转的,晚上七点多了他才见到了祝景桥本人。

    祝景桥人是醒着的,但头上包着厚厚的沙发,右手也打了石膏,他看到晏文庭来了有些意外,很是高兴的用另一只手同对方挥了挥手。

    晏文庭来到了病床边上,问对方这是怎么回事。

    “工地一点事故而已,你怎么还亲自来了?”祝景桥勉强的坐了起来,“坐。”

    晏文庭拉了凳子坐下,“好像挺严重的。”

    “还好吧,十天半个月就能好了。”祝景桥动了动自己的胳膊,“我这算轻的了,有几个工人就……”

    晏文庭有些揪心的摸了摸对方的右胳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材料批得不好,跟碎渣一样,糊不住墙。”祝景桥想到这就脸黑,“市场监督还是得抓严点。”

    晏文庭替对方掖了掖被子,“人没大事就好。”

    “对了,你怎么自己来送东西,不是叫你找车送来就行了吗,看你这累的。”祝景桥问。

    晏文庭摇头,“毕竟是证件银行卡,随便找人托来也太不安全了。”

    “你自己跑来这一趟就安全了?”祝景桥看对方头发都后翻了,想必对方也是着急得很。

    “进趟城而已,有什么不安全。”晏文庭说着从衣服内袋里拿出一沓卡包递给对方,“你的东西。”

    祝景桥看了看对方的脸,又从对方的脸游走到对方手上的东西,他抬起自己无恙的左手,从对方手心里取走了东西丢到被褥上后,又将自己空着的手搭在了对方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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