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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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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到声响,袁如玉只好放开了紧搂着的纪云烟,理了理耳边几根凌乱的发丝,方才转过头来。她的神态淡定自若,丝毫没有一点点被人撞破隐私的惊慌之色,依然是那么的雍容华贵,气势如虹。如此临危不乱的好气度,真不愧是气质超群的一代影后!

    袁如玉看了看还在气喘嘘嘘的杨诗雨,浅笑道:“云烟啊!看来你这个小儿媳对你很在意啊!这样不顾一切就冲进来,大概是怕我非礼你吧!”

    纪云烟看了看满脸怒气的杨诗雨,有些尴尬,也有些无奈,只好对袁如玉轻声说道:“如玉,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就当作没发生,我们还是最好的姐妹,好吗?”

    一听到纪云烟这样说,袁如玉当然明白自己又一次被拒绝了。不想再让自己颜面尽失,袁如玉故作轻松,看着纪云烟柔声回道:“那好!我等下还有事要处理。我先走了,有空记得要约我,我随时等你哦!”最后一句,袁如玉是靠在纪云烟的身旁,俯在她耳边轻声低语说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那姿态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纪云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望着这个相交多年的好姐妹又羞又恼,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等到袁如玉的身影消失在体息室门口后,杨诗雨才把幽怨的眼神转而看向纪云烟,酸溜溜地说:“连享誉国际的国民女神袁影后都钟情于你!艳福不浅嘛?今晚左拥右抱的感觉怎么样?”

    “什么左拥右抱?说的是什么话!佳琦她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一直就很粘我,对我的喜欢只是那种对长辈单纯敬爱的喜欢,她有多爱飞翔,我还不知道吗?人家才不像你……唉~”深深叹了一口气后,纪云烟继续说道:“至于如玉,她要喜欢我,我又有什么办法?花儿本无意,处处惹尘埃!难以回应的深情,是生命无法承受之重!你明白吗?”

    “我听袁影后的语气,她说已经爱您很多年了,她的美貌与才华艳绝娱乐圈,您为什么不接受呢?”杨诗雨不解地问。

    “我身上背负着凌寒对我的深情,这辈子,除了她,我没有资格再爱别人了。我的心在二十年前早就随凌寒走了,既已无心,又有何能力去爱?袁如玉虽美,虽好,却不是我应该驻留的风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纪云烟幽幽地回着,落寞的神情有说不出的忧伤。

    纪云烟的一番深情感言,让杨诗雨听得为之动容。纪云烟爱江凌寒如此之深,难道自己这辈子真的没有机会得到她的回应了吗?想到纪云烟严厉的再三警告,又想到自己已亲口向她保证过,要当一个安分守己的好儿媳。想起那些道德束缚的条条框框,杨诗雨不由黯然伤神。不过,她转念再一想,今天是纪云烟的生日,这么有特殊意义的日子,如果自己不表示一点心意,岂不是会备觉遗憾?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大胆试探一回?

    想到这,杨诗雨故意耍赖道:“骗人,根本就不公平!您既然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为什么还任由袁影后与白佳琦她们亲你?既然她们可以亲,那我不管,我也要亲!”说完,杨诗雨作势假装要去吻纪云烟娇艳欲滴的红唇。

    “杨诗雨,你越来越胡闹了!我是怎么警告你的?为什么你总是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你能和她们一样吗?”纪云烟侧身一躲,边躲边训斥着杨诗雨。她的心里又气又怕,既气杨诗雨一次又一次总有办法突破她的底线,又怕自己每一次都会妥协在杨诗雨温柔的深情里,越陷越深。所以,她不得不逼自己硬下心来阻止。

    “哦?那有什么不一样?是我们的p-o-x-i关系不一样?还是你对我其实是有感觉的?所以怕心动才会觉得不一样?”杨诗雨越逼越近,把纪云烟逼到梳妆台前无路可退。突然,杨诗雨直接一个强势壁咚,傲娇女友力瞬间大爆发,让纪云烟的心头不由自主小鹿乱撞!杨诗雨的话句句踩到了纪云烟那不为人知的痛处,字字句句都说中了她的心声,禁不住让她羞怒交加!

    “杨诗雨!你太放肆了!放开我!”

    纪云烟话音刚落,杨诗雨已逼到了她的面前。不过,这一回,她可不敢再挑战美女总裁的威信,纪云烟警告的话言犹在耳,她当然知道应该适可而止。何况,她很清楚最近纪云烟身心俱累,尤其是这些天赵飞翔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母子俩人的关系骤然降到了冰点,仿佛是俩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让纪云烟这些日子一直都是闷闷不乐。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她真的捨不得让纪云烟再为她多增烦恼。因此,杨诗雨只在纪云烟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然后,温柔地看着她轻语:“云姨!这个小亲亲是我给您的特别的生日礼物,祝您生日快乐!”杨诗雨望着纪云烟的眼神里满是爱意,一句真心的祝福,没有太多花言巧语,却又一次暖了纪云烟的心房。

    “谢谢!下次可不能再这样捉弄我了。我说过,不要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耐性!”纪云烟心头一暖,同时也大大松了一口气,礼貌性的亲脸颊是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她缓了缓自己紧绷的脸色,不过,依然顺带警告了一句。

    “云姨,我知道了!您的话我都记着呢!您等我一下!”杨诗雨边说边放开纪云烟,走向化妆间靠墙角的保险箱,输入密码,打开保险箱门,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又走回到纪云烟的面前,双手将小盒子递给纪云烟,微笑着说:“云姨,我知道我们凌云集团专卖珠宝首饰,玉石也是行内首屈一指,您什么都不缺。不过,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送给您的生日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纪云烟打开盒子一看,里面躺着的竟然是一块蝴蝶形状的和田白玉佩。这玉佩质地温润细腻,色如凝脂,一看就知道是年代久远的上等好玉。但稀奇的是,这块蝶状的白玉佩,蝶身部位居然是血红的!

    纪云烟一看到这块眼熟的白玉佩,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迅速将玉佩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翻过反面一看,只见这块蝶状玉佩的蝶身位置,刻有一个长方形的凹槽,凹槽的部位及周围呈血红色。看到这个有着同样特征的长方形凹槽,但颜色却明显截然不同。纪云烟满心疑惑,内心更是惊讶不已!拿着玉佩的手竟不自觉地微微发抖,不由颤着嗓音问道:“诗雨,你这玉佩从哪里买的?或者说从哪里得来的?”

    “云姨,这玉佩并不是我买的,也不是从哪里淘来的。这是我家的家传玉佩,从我有印象起,它就一直戴在我的身上了。我记得我小时候,我妈总是千交待万千待,嘱咐我千万‘人不能离玉,玉不能离身’!说这玉能保身避邪,一定要把它戴好。还说在我十八岁之前,这玉一天都不能离开我的身子。”看到纪云烟的反应如此激烈,杨诗雨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将自己所知道的如实道出。

    “原来是你家的家传玉佩,而且这蝶身位置的颜色也有差别,那就不可能是同一块了!看来真的只是相似而已,其实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唉……”听了杨诗雨的回答,纪云烟心里满是失落。就犹如杨诗雨与江凌寒,长得几乎如同一人,但终究还是完全不相干的俩个人。貌同人不同,形同玉不同。想到这点,纪云烟忍不住长叹一声,不禁又将手中这块带着血玉的白玉佩反复翻过来看过去,越看越是眼熟,越看越是心酸,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

    因为以前,江凌寒就曾经在她17周岁生日那天,送过她一块这样一模一样的蝴蝶白玉佩,作为定情信物。她一直倍加珍惜,天天都戴在自己的身上。谁知道后来,在江凌寒跳楼那天,或许是因为自己伤心过度,无暇顾及,那块蝴蝶白玉佩竟然就在她心碎断肠之日意外的遗失了。定情玉佩的失落,就犹如江凌寒的离世一般,成了纪云烟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遗憾。

    没想到,事隔二十年,同样的蝴蝶白玉佩竟然又出现在杨诗雨的手中。那天对杨诗雨讲起与江凌寒的过去,明明自己就没有和她说过蝴蝶玉佩的事情,为什么杨诗雨偏偏这么巧,要送自己这样特殊的一份生日礼物?俩个同貌之人,同样喜欢蝴蝶兰已是稀奇,竟然还拥有同款的白玉佩,玉佩的主人竟又同样将它送给自己当生日礼物。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但是,蝴蝶本该是成双成对才吉利。以前和江凌寒在一起,可能就是因为她们俩个只有其中一人戴了蝴蝶玉佩,才会落得劳燕分飞的下场。既不能成双成对,还戴它干嘛?戴着唯有徒增伤悲而已。

    “云姨!云姨!您怎么了?不喜欢这块玉佩吗?”正当纪云烟失神冥想,独自恍神的当下,杨诗雨的连声呼唤终于把她拉回了现实。

    “没,没有。你别误会,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纪云烟回过神来,忙摇头否认道。

    “云姨,我知道您什么都有,送什么都好像是在班门弄斧。所以,我就把我以前随身戴着的玉佩送给您做为生日礼物,您可千万别嫌弃啊!”杨诗雨看着纪云烟真诚地说道。她言出肺腑,如果可以,她真的恨不得能把自己的心都掏给眼前这个心爱的女人。

    “这蝴蝶玉佩既是你们家家传的宝贝,而且你妈也说这玉佩能保身避邪,那就等于是你的护身之物,我怎么可以收呢?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你的心意我心领了!”纪云烟边说边把白玉佩放到盒子里,再递还给杨诗雨。

    蝴蝶玉佩曾经是她与江凌寒的定情信物,那是属于她与江凌寒之间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她不想,也不敢再收这样一份相同的礼物!尤其那个人是杨诗雨!因为她不止是自己的儿媳妇,更是凌江寒的亲儿媳!

    “云姨!您是嫌弃这玉佩不值钱,还是嫌弃我的心意?我知道,这段日子您一直想拉开和我的距离,我知道您的难处。所以,以后我真的会注意分寸,不会再增添您的烦恼了。这块蝴蝶玉佩是我的随身之物,以后就让它代替我,陪在您的身边,好吗?”看到纪云烟居然要拒绝自己的心意,杨诗雨心里难受极了,赶紧做出一番保证加上一通请求,只为了能让纪云烟收下自己的礼物。

    纪云烟看到杨诗雨这一副乖巧的模样,而且眼里已有泪光浮现,不知怎的,心里突然一软,便退了一步,妥协地说:“好吧!我收下就是了。不过,我可能不会戴它,你可别见怪。”

    “好!不要紧。只要您愿意收下它,我就很开心了!”杨诗雨欣慰地笑道。

    “诗雨……谢谢你的心意!其实,这玉佩我真的很喜欢!”

    纪云烟道完谢,重新接过装有蝴蝶玉佩的盒子,小心翼翼将它放到了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然后,又将那只名贵的手提包暂时锁到了保险柜里。

    东西收拾妥当后,纪云烟又重新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仪表,才转身面对杨诗雨,温柔地浅浅一笑,边起步往门外走去,边说:“我们赶快回到宴客厅,宴会估计都快结束了。寿星一晚上却跑得无影无踪,岂不是很失礼?”

    “云姨,飞翔今晚没来参加您的寿宴,您心里是不是会很难受?”杨诗雨跟在纪云烟身后,关切地问道。一听这话,纪云烟蓦然停下了脚步,全身一僵,腰背一直,但并没有回答杨诗雨的话,而是深深叹了一口气,继续走向宴客厅,招呼与会的宾客。

    宴会结束后,纪云烟与杨诗雨在休息室换下了晚会的盛装礼服,穿回平时休闲的装束。等到一切整理完毕,纪云烟与杨诗雨,还有赵天荣,三人回到赵家别墅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一推开大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赵飞翔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独自喝着闷酒,茶几上放着一瓶快要见底的烈性白酒。看到纪云烟三人走了进来,赵飞翔看了他们一眼,歪歪扭扭地站起身子,张嘴欲喝手里还未完的半杯酒,也不知道是没捧好,还是故意的,他手中拿着的高脚玻璃酒杯,突然掉到了地上,“砰”的一声摔得粉碎。

    纪云烟见状,担心赵飞翔会被玻璃碎片所伤,急忙紧走几步,扶住他的后背,柔声地说:“飞翔,你有没有怎么样?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妈和诗雨扶你上楼,好吗?”

    “闪开啦!别碰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当我的妈妈?你这个刽子手,离我远一点,越远越好!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赵飞翔狠狠地甩开纪云烟的手,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不屑。

    这厌恶的眼神深深刺伤了纪云烟的心,她不由自主地往后连退了几步,想要开口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纪云烟心痛地看着赵飞翔,眼里闪过一抹痛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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