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试探
叶幸暂时留在猛虎部落养伤，虎青负责暗中策应。
虎长牙带来消息说虎长雷仍然在寻找她的下落。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叶幸一脸的云淡风轻。
她吩咐虎青前去诱导虎长雷的人，带他们找到虎棉落崖之地。
虎长牙不太理解，他一直都在费力掩藏叶幸的行踪，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主动暴露：“幽冥河在深渊之下，不可能找到路。”他以为叶幸还想着寻路下去。
叶幸摇头，眸色深不见底：“既然你们都认为幽冥河十死无生，那让虎长雷亲自去现场看看，或许可以打消他的念头，不管他信不信，都可以拖延更多的时间，也可以降低你的嫌疑。”
“你想让父亲以为，你和虎棉都已经……死了？”
“没错，不亲自验证，他不会放弃，倘若他一直派人搜寻，时间一长，这里也不安全。”
虎长牙似乎平生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权谋，很多时候都比不上虎青的悟性，但是他十分谦卑好学，甚至还会主动向虎青寻求帮助。
“我亲自陪虎青去？”
“不用，虎青自己可以，你现在什么都不必做，只需静待其变。”
“那……”虎长牙欲言又止，忍不住开口询问：“虎青交给我的功法，我可以练吗？”
叶幸微微侧目，上下打量他一番后点头说：“可以，那些功法很适合你的体质，但是我提醒你，一定不能被其他人看到，否则一旦被你的父亲知道，后果可不太妙。”
虎长牙听后，脸色看起来有些为难：“……我可以再带几个人吗？他们从小跟在我身边，我保证他们绝不会告密。父亲绝对不会教他们练功，如果我也不带他们，那……”
叶幸眉头轻扬，看着他莫名的笑了：“可以，你想给谁学就给谁学，你想他们学什么就给他们学什么……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虎长牙似乎是顿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有些茫然的点头应是。
虎长牙不能停留太久，得到指示以后很快就离开山洞，他走以后，叶幸靠在墙壁上，半阖着双目，脸色在昏暗的洞穴内忽明忽暗。
过了一会儿，叶幸冲着一片阴影开口：“你想说什么？”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阴影处缓慢挪出了一个人影，正是老阿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听？长牙都没有发现我。”他问。
叶幸眼角瞥过去，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我闻到了药汤的气味，说实话，太想吐了。”
老阿么听后无奈摇头，自然而然的走过去坐下，顺手拖过一根草藤，徒手剥上面的断刺。
叶幸的视线一直追着他，像是在等着答案。
片刻之后，老阿么才开口：“猛虎部落建立之初，只是想让大家都能吃饱肚子。”
叶幸静静听着，她知道这个老人一直话里有话。
“我盼望，大家能一直这样想。”
“不可能的！”叶幸直接否定。
老阿么抬头看她，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深刻意义的话，谁知叶幸开口就是鄙视：“你们到现在，都没有让所有人都吃饱肚子。”
“……呵，说的对！”老阿么不禁苦笑出声，品味她话里的意思，像是在思回忆过往，又抬头询问：“你这样做，就能让大家都吃饱肚子吗？”
“……我想让谁吃饱就能让谁吃饱，行吗？”叶幸神色认真。
“……那你的未来和现在又有什么分别呢？”老阿么追问。
叶幸心里猛然一震，这句话似曾相识。
她审视对面那张苍老的面孔，那双浑浊的眸子里，透着异常坚决执着的信念，让她心里的怨恨不受控制的一退再退。
恍惚间竟想起了临终时的母皇，那时她就是像这样凝望着她，问她：你所谓的将来，又与现在有何不同？
她怎么回答的呢？
“开疆拓土，凡我麾下，皆有所依。”
“叶幸！”
老阿么的一声呼唤将叶幸从往事中剥离。
她想，一定是虎棉的离开，让自己心情低迷失落，所以才会回忆起曾经的失败和不甘。
叶幸闭上眼睛掩去一丝暴戾，再睁开时又恢复刚才的懒散：“好，只要人不犯我，我就让人吃饱，总可以吧！”
老阿么目不转睛的看着叶幸，像是在斟酌她话里有几分真假，半晌后叹息：“也许这就是天命吧！”
“这算是测试完了，以后可以安心收留我了？”叶幸语气略带调侃。
老阿么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岔开话题：“幽冥河，曾经也是老族长的埋骨之地。”
“什么？”
老族长？那不就是……
叶幸突然想起来，虎青他们说过虎棉的父母当初就是被兽人联手捕杀，最后虎棉的母亲抱着她跳入冰河。
“老族长尸骨归幽冥，族长伴侣身入冰河，如今，也算是团聚了。”
叶幸脑海里再次显现虎棉最后的光景，心头刹那激愤难挡，正在此时，却听见洞外再次传来走路的声音。
听脚步明显不是虎长牙。
她连忙收起心思，屏住呼吸。
脚步声停在洞外，老阿么手上动作不停，面无表情的继续坐着。
“老阿么，是我。”洞外的人开口。
——虎长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