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逆不道
…
接下来的讲道,法术神通占了很大篇幅。
张远自觉收益不大,便双眸闭合,默默修行起木雷道典。
木雷道典与玄元木雷典同出一源,灵气能互相转换,也不存在浪费时间一说。
……
时间流逝,夜色渐沉。
当张远逐渐从修行状态脱离,一眼见到宫殿之外月色如水时,便忍不住一惊。
“我竟然修行了这么久……”
在面前不远。
六个蒲团上已空无一人。
上首位置,南宫遮月静静坐着,背对着他。
单单背影,增一分肥少一分瘦,乌发如瀑,垂落至腰间,宛如一张静谧美好的画卷。
真美……
张远呆愣片刻,很快回神过来,起身拱手道:“弟子有错,让教习久等了。”
南宫遮月转身看向张远,神色淡淡的取出一张折叠的羊皮纸。
“拿去看看。”
羊皮纸掠过数米距离,在张远面前漂浮。
“这是什么?”
张远接过羊皮纸,放在手中端详片刻,立即感受到一股阴冷而邪恶的气息,迎面扑来。
“邪能功法?”
南宫遮月纠正道:“是邪武。”
张远皱起眉头,“可是教习,邪武不是禁术吗?”
“是禁术不错。”南宫遮月淡淡点头,“你拿去私底下练,改造成邪能体质,应该能延长一段寿命。”
“但邪能功法与邪武的尽头,不都是会丧失理智,化作人形妖魔吗?”张远说出心中的担忧。
他也不确定石板能否把如此巨大的漏洞补上。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功法还是选正经的练比较好。
不论邪武,还是更高层次的邪能功法,最好持敬而远之的态度。
张远心中以为,自己只要按照目前的修炼节奏,加之石板辅助,还是有很大可能在三年内筑基的,没必要铤而走险。
不过,南宫遮月对他如此关心,甚至还偷偷塞给他一本邪武禁书,张远心里还是一片暖暖的。
前世小说中看到的修真界尔虞我诈,你杀我,我杀你的情形,起码自己暂时还没接触到。
最顶多,只有来自一些甲等天才的嘲讽,真不知道有多和谐。
能在这种安全的环境中成长,张远不知道对未来是好是坏,但对目前来说,肯定是利大于弊的。
若无灵湖道院,别说接触不到玄元木雷典,就连石板也都得等到一个月才能动用一次。
听到张远的疑惑,南宫遮月语气淡淡道:“将来等到你发疯,彻底妖魔化,控制不住自己时,我会亲手取你性命。”
张远抓紧羊皮纸,沉默片刻问道:“教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南宫教习愣了愣,认真道:“你我之间,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不说是你,就算是沈冰冰几人,遇到任何难事,我也会倾力相帮。”
张远默默点头,一些感激的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实力太弱。
说什么感谢都是苍白的,将这份心意收好就是。
“这是敛息玉戒,戴上之后,就算金丹没仔细观察,也看不穿你的底细。”
南宫遮月沉思片刻,又从手里摘下一枚墨色戒指交给张远。
张远接过,没说什么,默默将带有余温的戒指套在手上。
再看向自己时,发现自己身上的气息已经变得一片朦胧。
这时,他忽然记起梅暖冬曾经对他开过的一句玩笑话。
“师尊,你可有婚配?”张远深呼吸一口气,大逆不道的问。
南宫遮月眉头轻皱,面色一板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说,你对为师有想法?!”
一时间。
第一次见到南宫遮月时的恐怕压迫感,席卷至张远全身……
他像背负一座大山,每个毛孔都在颤抖,骨骼咔嚓作响,又如茫茫海洋里的一叶扁舟,暴风巨浪下,尽管努力维持平衡,却有一种随时要倾覆的感觉。
石头功护主心切,罡气聚了又碎,碎了又聚……
此刻张远才明白,原来除了第一次,南宫遮月接下来与他相处,都刻意收敛了身上的威压。
否则光是威压,便能碾死他无数次。
“不错!!”
“既遇良人,又怎能不争取一番!”
张远紧咬牙关,仰起头,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南宫遮月那张逐渐冰冷的脸庞。
“小小年纪,懂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吗?”南宫遮月冷声道。
“喜欢便是喜欢,没有年龄一说!”张远认真的道。
南宫遮月缓缓摇头:“张远,我原以为你是心性沉稳,不骄不躁之人。但刚才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
“教习……”
张远还想说什么,便见周围环境一片扭曲,再睁眼时,已站在传法堂外的空地上。
“哎,冲动了……”张远轻轻一摇头,“于现在的我而言,能不能活过三年,尚且得打个问号,再惦记上南宫教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张远调整一番呼吸,刚跨出一步,便感觉全身剧痛。
心神内视一番。
便发现基本每块骨头上,都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他没怪南宫遮月。
因为张远清楚,南宫遮月其实留手了。
不是放水,而是放海。
若起了杀心,自己怕是连迈出传法堂的机会都没有。
“嘶……”
张远一边倒吸凉气,一边拖着残躯,一瘸一拐的回到洞府。
吞下最后一枚金蛇丹,手持一枚灵石,口衔净魔佩,张远赤身跳入雷汤当中,快速运转玄元木雷典。
…………
次日清晨。
张远身上的伤势基本痊愈,并且细看之下,重新愈合的骨骼,表面竟泛起一抹淡淡的白玉之色。
对于外功起家的张远来说,他能清楚的感觉到,现在自己一身骨骼的硬度,起码达到昨日的两三倍。
此外。
轰——
张远罡气展开,只见原本青灰的罡气,正在向“青墨色”转变。
且半透明的罡气,也出现一丝液化的征兆。
“不如……再去调戏一番南宫教习?”
瞧见身上的变化后,张远心头火热,呼吸急促起来。
心中再次涌起大逆不道的想法……
一次调戏,最少省下小半年苦修。
两次即是一年。
二十次即是十年!
多来几次,以武道逆伐仙道也不是不可能。
……
片刻后,张远熄灭了作死的想法。
再去一次,只怕有去无回。
这时张远突然想到什么。
取出邪武。
将其放在地上摊平。
羊皮纸染着大片暗褐色污血,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逐渐辨清上面的文字。
但下一刻。
看清羊皮纸内容的张远,整个人却彻底呆住了……
“这是,石……石头功?”
张远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又看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