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变故
“我秦川从没有丢下过兄弟。”
秦川回了十六人一句策马冲锋。
十六人彼此看了看对方，笑了笑。
他们在成为燕云十八骑之后离开大山之前他们早已在山中留后。
他们都是有牵挂的人，也可以说他们都是无牵无挂的人。
他们从未见过他们的孩子。
但他们知道他们有后。
这就够了。
人有时活着是为了一份传承。
有时活着是为了开心愉悦，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他们都做到了。
他们留下了传承，而不需要他们去管。
他们每天做着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陷阵冲锋。
十六人看向忘情。
“你跟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你心思太多了，你不是十八骑的一员。”
一骑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也许他发觉了什么。
这句话说完以后根本没有给忘情的反应时间十六人追上了秦川。
他们不再听从秦川的吩咐，不再追随秦川的脚步，而是一个随着一个向前冲锋。
秦川被他们挡在了身后。
最前面的一骑率先战死。
十五骑战死，秦川顺利的冲出了包围。
距离战场20里。
秦川此时双目赤红。
停下。
下马对着渭水桥方向跪地。
“我秦川在此立誓，屠尽天下土匪，鸡犬不留。”
最后一骑跪在秦川身后。
“主人不必如此，我们能活这么多年，已经是奇迹，老一辈的十八骑都是一年一换的。”
最后一骑说出最残忍的事实。
他们都是一年一换的，确实如此他们都是拿命在拼。
哪怕他们身法再好，技术再好，他们能在千军万马中来回穿梭而不受伤吗？
可能吗？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太过平常。
生命的重量压的秦川呼吸急促。
秦川坐在地上。
久久才起身。
“原来生命并没有重量，它的重量源于情感。”
秦川看向最后一骑。
“无畏十三他们十三人有一个孩子，而你将会有十六个孩子，回去吧他们需要你。”
他要给兄弟的后人留下最后一个依靠。
也就是最后一骑。
他知道孩子小的时候没人管会被欺负。
最后一骑单膝跪地。
“谢主人。”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是燕云十八骑之一。
他要有自己的人生，他要抚养那些孩子。
秦川双手将他扶起。
“去吧，我会去看你们的。”
最后一骑走的很干脆，走的很洒脱，他们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尽到了燕云十八骑的责任。
完成了燕云十八骑的使命。
待他走远后。
秦川看向远处密林。
“出来吧。”
忘情从密林中走出。
“你与那些人有关系对吗？”
秦川询问，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自嘲的笑了笑，问的好多余。
忘情面色如常，双目平静的注视着秦川。，想要把他的样子永远记在心里。
就是嘴角流出殷红的血。
“我永远忘不了孩子死的那一天。”忘情说出埋藏在心里的话。
哪怕她装的再无所谓，再漠然。
可事实依旧是事实。
那一幕她无法忘怀。
她对孩子的感情也无法割舍，她名字叫忘情可她无法做到真正的忘情。
秦川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他理解忘情。
他也想成为忘情。
“那你还回来做什么？去做你的事吧，我要回日月城，如果你是来阻拦我的话，我劝你还是走吧。”
秦川猜到了忘情与那些人有关系，也知道忘情来此是为了什么。
忘情没有说话。
十几人从密林中走出。
最后一人是李君羡。
看样子他的地位并不高。
“组织几次命令我给你下毒，但是我做不到。”
忘情也不想再隐瞒秦川，事已至此也没有必要再隐瞒。
秦川注视着忘情。
“你真以为我是那么好杀的吗？如果我真的那么好杀，我在监牢四年早就死了。”
秦川的话说完。
一商队缓缓走来。
这些人年龄都都不大。
他们身材强壮，步伐沉稳有力。
来到秦川近前单膝跪地。
“家主。”
他们是边城的孩子。
也是秦川最最信任的人。
忘情不解的看着这些人。
他身后的众人却是拔出武器一脸警惕。
有杀气。
“我现在急着回去没空与你们纠缠，回去告诉你们的老大，让他等死。”
秦川说完就准备离开。
刚刚迈步就听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转身一看，忘情已经倒在地上。
双目盯着秦川看。
其实她早就违背了组织的命令，她早已被下毒，她能坚持到现在只是为了再看秦川一眼。
他身后的众人同样倒地。
李君羡满目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忘情倒下那一刻所有人都要跟着他倒下。
撒腿就跑。
秦川跑到忘情身边，把忘情抱起。
他刚准备走，就是想给忘情一条生路，没想到忘情还是走到这一步。
“原来死才能真的忘情。”
忘情伸手摸着秦川的脸。
满眼不舍。
“主人，这都是命，当我加入他们那一刻起，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不要为我悲伤。”
忘情说着，笑着。
这一刻的她感觉很轻松。
秦川没有说话。
直到忘情在秦川怀里失去温度。
秦川没有挖坑埋了忘情。
因为他懂忘情，她不喜欢这样的环境。
他喜欢有山有水的地方。
把忘情放在木筏上，周围摆满鲜花。
“我的仇已经不知道怎么报，我不知道该让谁付出代价，我只知道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目送竹筏飘远秦川上马向日月城方向狂奔
他没有带着孩子们。
他们还要继续走他们的丝绸之路。
这是秦川给他们的路。
一个月后，秦川终于赶到日月城。
乱糟糟头发粘在一起，灰头土脸。
最后一段路他是走回来的，战马累死。
秦川看着空荡荡的日月城，脚步变得虚浮，跌跌撞撞的向城主府走。
来到城主府以后秦川的心跌入谷底。
城主府前有着厚厚的落叶。
还有未干的血迹冲进城主府。
秦川发疯一般的寻找，想要找到他的家人。
他挨个房间的撞开门。
可什么也没有。
秦川失魂落魄的坐在台阶上。
一只王八爬到秦川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