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九零年代：被拐的路人丁（5）
大壮人如其名，长得又高大又壮实，是班上最高最壮的，但是这学习能力跟身高不说成反比，也半斤的八两。
王家智把本子快速装进自己的书包里：“大壮，你想得真美。想抄作业不可能，我是数学课代表，明天的作业你准时给我交上来，不然……”
“王哥。”
“滚。”
“下次学校开运动会，我给你报一个1500米，跑死你。”
“噢，我正好也是长跑小能手，大壮谢谢你让我出名，开运动会一定要把我名字加上，我妈最高兴我拿奖状回家。”
她又能出去炫儿子。
大壮的希望落空，苦兮兮的收拾书包回家，今天又是痛苦的一天。
为什么要学数学，我会认识钱、认识数字不就行。
什么解决问题，什么小明花了多少钱，买了多少东西跟他有什么关系。
要是他肯定拿零钱去，找钱多麻烦。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烟火弥漫。
“二娃子，老娘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不要去玩水、玩水，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屋头没得那么多衣服给你换，你看昨天才洗的衣服今天还没干，你明天打光胴胴去上学。”
“娘，我是去给你抓鱼，我没有去玩水。”二娃超级委屈。
“鱼嘞？”
“鱼跑了……”
“二娃子你给我过来，你学会撒谎了是不是。老子数到三，你给跪下。”
“娘，我真的没有撒谎，你不信可以问二栓，他跟我一起去的。”二娃咚的一声跪下，声音清脆悦耳。
二娃娘气笑了：“二娃，你说你跟二栓一起去的，我说你编个理由也编得充分点。二栓每次都是干干净净的回家，衣服上除了灰烬和污垢，连水的影子都没看到。”
“你说你们两个一起，你当你娘是傻的吗？”
二娃说：“他当然是干净的，他在上面指，我在下面抓，我们俩配合。”
二娃娘看着缺根筋的儿子有种想把扔回肚子里重新生过。
“给我好好看着你儿子，跟你一个样。”
“什么叫我儿子？二娃不是我们两个的儿子吗？我觉得我家二娃憨厚老实挺好的。”二娃爹被殃及池鱼，怎么啥子都怪在我身上。
大壮回家除了吃饭就一直在跟数学题做斗争。
“大壮，你作业写完了吗？”大壮妈温柔的声音在大壮身后响起，大壮身体一僵。
“妈。”
“儿子，让妈妈看看你的作业。”大壮妈娇小玲珑，身上带着一股柔柔弱弱的婉约、柔美气质。
大壮哆哆嗦嗦的把本子递到母亲大人手上。
大壮妈温柔的表情一去不复返，变成有点狰狞、恶妈妈的脸。
“这才几道题，你从回来做到现在，你居然才做三道题，而且有两道题都还是错的，大壮你妈我这么聪明、漂亮怎么生出来你这个榆木脑袋的儿子。”
大壮妈气得怒火中烧。
大壮爸听到声音着急忙慌跑过来：“媳妇儿，媳妇儿你怎么啦，是不是看到蟑螂。”
“蟑螂？你看你儿子这数学作业是要气死我，现在来只蟑螂我都能把它踩死泄愤，你说你长这么高这么壮，吃的东西都不长点脑子。”
“儿子怎么没遗传到我，尽遗传到你的缺点。”火烧到大壮爸身上。
大壮爸是木匠手艺人，他凭着手艺跟大壮妈开了一家家具店，男主外女主内。
大壮妈是老板娘兼门面，长得好看人又温柔会说话。
“怎么扯到我身上，我也很聪明的好不好。”大壮爸跟大壮同款委屈。
大壮看着一模一样的父子俩：“聪明？你知道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失眠症？”
“？？？”
“因为缺少跟你一样看到书就犯困的人，你睡觉只有给你一本数学书马上入睡，都不用等。”
大壮爸抓耳挠腮，大壮用“原来爸爸你也是”的眼神看自己老爸：“媳妇儿，你在儿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我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那谁让我多活几年，你来辅导儿子的作业，我不行，再这么下去我要少活多少年。”
“媳妇儿，你知道我数学……”不得行。
“四年级的数学你别说你都忘记啦？林铁柱。”
“媳妇儿，你忘记我的文化水平是小学吗？”
大壮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大壮妈守着大壮写数学作业。
此刻大壮妈要多嫌弃有多嫌弃自家儿子。
王家智今天没有被打手板，非常高兴、非常早的进入睡眠。
“老王，苏红星他家那个女儿真不错，你看小智跟她一起最近都变得爱学习，以前怎么可能会在学校写作业。”
“你记得感谢感谢人家，最近儿子的作业正确率都提高不少。”王妈妈是中学老师。
王主任躺在床上听到自家媳妇儿说：“我还用你提醒，人情世故这块是我的老本行。只不过我觉得小苏好像不似很喜欢他女儿，问他什么都打哈哈。”
“总归不是亲爹。”
“也是，他在厂里经常提起他的小儿子，早中晚都不带落下的。”
王妈妈一听这话，看不上苏红星的做法和小心思：“可怜那么乖、聪明的娃，要是她爸没死该多好。”
“别人家的事少去掺和，你们女人就是心肠软。我们让儿子在班里多照顾点那姑娘，你要是有空可以让那孩子和母亲来家里玩。”
其实王主任也心疼白慕沐，很多人都想生儿子，王主任跟媳妇儿倒想要一个香香的女儿。
生个儿子跟自己抢老婆，他才不喜欢。
苏父下班回到家，看到正在收拾家里的白慕沐有些不高兴，但是马上压下笑嘻嘻的跟白慕沐打招呼，抱起躺在毛毯上的儿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父不经意间提起：“沐沐，你最近回来得挺晚的，你妈妈一个人带弟弟挺辛苦的，你别光顾着玩，多体谅你妈妈。”
沐母知道自己女儿是个什么性子，白了苏父一眼，用脚在下面踩他几脚。
苏父差点尖叫出声。
“沐沐最近是不是要期末到考试作业挺多的、老师留堂，有什么事你可以跟妈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