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恋爱脑的攻略 13
贺言洲从小时,就做着一个梦。梦里模模糊糊,看不见人,只记得他不停在寻找什么。
那是极度渴求的,是从自己灵魂里流露出的。他那时,除去读书,就是画画了。想画出梦中到底是什么,可每次深深回想,心就泛着极端的疼。
他讨厌任何事超出他所定设好的,可这梦如此迷离极端,但他从未抗拒过。甚至想每晚都出现最好。
他不知道为何,他只知道若是没寻找到,他此生无法存活。
他迫切,他恐慌。他甚至不知道寻找的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要寻找她,寻找到她。
第一年,他寻找皇城,未果。
第二年,他寻找豫州,未果。
第三年,他寻找鲁国,未果。
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
第七年,他越来越疯,执魔到此。
直到收到家中丧信:父亲母亲去世。他才回到了皇城。
到了家中,祖母已经衰老,她抱着贺言洲,只柔柔的看着他:“祖母知你心中执念,祖母也无所要求,毕竟祖母已经垂老,家中无上亦无下,就算身死也无怨。可你呢?家中财银用尽,你如何在寻?只怕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
贺言洲知道祖母话里的含义,他明白她是想规劝他要好好学习,不要沉溺一个梦中的寻找。
可他觉得祖母一句话说得对,若是自己没有银财,怕是此生难寻。
也是从那时,他开始认真读书学习,一步步考上状元。
可心中的执念随着时间越来越急躁。也因为此,朝中皆是他的缓解药。
他笑的越狠,心中越戾。借着以 为皇上监察为由,他几乎几年里走遍夏国所有地土。
可什么也找不到,多少次午夜梦回,他越来越恐慌,有什么催促他:这辈子用完,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似乎只有这辈子。
既然夏国找不到,他就扩大领土。
不停游说着皇上,以权利、以青史,终于答应了。
第一年,鲁国战败。
第三年,凉国战败。
终于在无尽的寻找中,在一个寻常接尘宴的晚上,他见到了光。
他,终于寻找到了。寻找到他的光,他的执念,他的安息所。
他觉得世间一切突然变得如此美好。
他对她笑着,用毕生执念般的勇气开口说了话。
“我听到了。”闻沧月捧着贺言洲的脸,认真的望着他。
“所以,你有什么打算呢?”闻沧月说,她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成淮欲立我为妃,这本是原定好的。”松开了捧着贺言洲的手,闻沧月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仍是一片安好。
“可我不愿。”贺言洲说着,表情有着下定决心的狠绝。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一个局呢?”闻沧月坐在贺言洲的对面,表情带着些许严肃。
“是局,我也甘愿。”
“你就不问问我有什么想法吗?”闻沧月说着。
贺言洲看向闻沧月,眼里有着星星点点的水光,他看向闻沧月,等着她的话。
“首先,你要知道,我对你确实心有好感。其次,当初成淮赐我助于公主殿时,他心有计划了。成淮虽未过知非,也尚算明君,称不得贪爱美色。我知我虽貌美,可与他心中计划相比,多少有些不重言轻了。”
“所以,你的想法?”贺言洲询问。
“只有一点,成淮背后的目的,究竟是为立太子,还是削减所有皇子们背后的势力。只要弄明白,嫁与不嫁其实……也没那么重要。”毕竟,闻沧月虽是前梁国现梁都的公主,曾经被全凉国奉为明珠的沧月公主。
虽梁国战败,可梁都的勇士和朝臣即使分于夏国,可在他们心里,闻沧月依然是他们心中的明珠。
夏皇以她为刀,原是欲拿她平衡凉都,同时试探皇子们的野心。
现在,传出风声说夏皇欲封她为妃。凭现今情况,闻沧月觉得是有很大可能的。
原梁皇梁后虽终身监禁在凉都,可他们身后属于凉都的势力,夏皇必定是想握于自己手里。
夏皇可能是不愿在等了,也有可能是想从中遏制儿子们的野心。
唯一知道的,只有夏皇自己,旁人皆是从风吹草动里猜测出那丁点心思。。
隔日,贺言洲去了乾坤殿。
门,重重关锁。贺言洲脚步回荡在大殿上。
“言洲来啦?”夏皇看到贺言洲,笑道,放下手中挥洒的狼毫笔。
“言洲有事相告,特来禀明圣上。”贺言洲执手行礼,语气一如往昔。
“你我二人之间,就不必客气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夏皇了解,点头示意。
“启禀圣上,今梁选参和王选参辞官隐退,两人已呈旨上述天听。臣已把奏章奉上。”说着拿出奏章,放置夏皇桌上。
“这个不用表明,朕已经同意。”夏皇坐下,同时示意贺言洲也坐。
于是,贺言洲敬坐于夏皇右下。
“言洲啊,你说这泱泱夏国,明明地土广大,两次战胜夏国、凉国,可这臣民如芽增长,可到头来却发现朝堂竟无一可用之人。都装了别的心思!”夏皇叹着气,有些力不从心。
“陛下何出此言?这天下黄土,皆出于圣上。这天下臣民,也尽出于圣上。”贺言洲说着,说的认真。
“可人心异变,朕才发现朕以为了解的,其实朕不了解。”夏皇悠悠叹着长息,像是忍着落寞。
“雷霆雨露,皆是皇恩。你是天下之主,无人不服。”
“言洲啊,那你说说看,朕这江山如何守?朕这皇子们谁有这才?”夏皇这才直视贺言洲,像是平常之语。
可这话,听着就心惊肉跳。
“臣心之所向为圣上。”贺言洲说道。
“你若心为朕,该为朕分忧。”夏皇语气缓缓,手指轻敲桌。
“这天下以圣上为主,臣民无不口称为皇。无论臣子皇子,都在圣上眼界中,言洲也只是言洲。”贺言洲起身,站立在夏皇面前。
“若是旁人,朕早就治他们罪了。偏偏你这泥鳅……”夏皇话虽未说完,但语气明显轻松许多。
“言洲啊!”夏皇呢喃说:“朕有些悔了决定。”
“陛下,是悔了?”适时的疑问,贺言洲故作不解。
“这天下,已步入我手。可朕总心有不安,你觉得?朕欲奉那闻沧月为妃,怎么样呢?”
贺言洲犹如心中炸开黏稠的怒火,可他面上笑得更是温柔,背后的手紧紧握住:“为何呢?”
“她是个美人,一个聪明的美人。朕不想以她为刀了,朕想让她卧于朕手。”夏皇语调平平,眼神也平平,垂下的眼看向桌面。
“陛下心意已决?”贺言洲也是平平的笑问,即使心中恶火朝天。
“可朕心,总有不安。”夏皇说。
“陛下忧虑了,您乃天下之主,何人能使您烦忧呢?”贺言洲抿着笑,眼睛弯起。
“皇后近日对朕倒是体贴的很。”夏皇笑着说,显得很是甜蜜。
“皇上威武,皇后自是关心您,毕竟,皇上皇后一直恩爱不疑,令言洲羡慕。”贺言洲垂着眸,眼神莫名。
“这是言洲你啊!羡慕不来的,话说,言洲有心爱的人吗?一直知道你在寻找一样东西,现在找到了吗?”
“谢陛下关心。臣,已经找到了。”贺言洲说。
“哦?看来是个宝贝呢!还藏着不愿说。”夏皇语气调侃,有些笑。
“是言洲极其珍爱之宝,爱她超出爱自己。”
“听你这一说,朕倒是好奇了。”
“请陛下恕罪,那是臣终得之宝,不愿与任何人分享。若有那么一天,言洲定会让陛下知晓。”贺言洲轻声道。
“看来,你真是很爱这个宝贝啊!”夏皇摇头叹道。
“是啊!”贺言洲笑意幽幽,白色长衣端是雅芳倜傥。
爱啊,是最危险的,因它让我违背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