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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打样捉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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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旬之期??

    林孑蓦地想起这回事,目光扫过沈琼林躬身听训的身影上,心里一沉。

    “好,去书房吧。”淡淡道。

    扭头又朝暮禾道: “把琴抱过来。”

    进了书房,林孑径直坐去书桌那边。沈琼林则站在屋中央,双手交叉在胸前,头低垂着,看上去安静顺从。

    林孑视线从他头发丝扫到脚后跟,看他这副乖顺样,心中不免有些好笑。

    能指望绵羊翻什么天。沈氏十族,想都别想!

    片刻暮禾抱琴进来,林孑示意她放在桌上。暮禾双手捧着琴小心放上去,随即出门去沏茶。

    一刻钟的功夫,林孑一直坐着端详沈琼林,没有说一句话。

    与其说是端详,不如说是审视。她还是不信,沈家的天纵奇才一遇磨难被拔了爪子就自甘当小猫咪。

    一时间,书房的氛围都被这股强烈审视逼仄地连呼吸声都能听清。沈琼林觉得那道赤果果在自己的每一寸骨骼上描摹,面上一片坦然,波澜不惊。

    终于,暮禾的归来打破了这股紧张氛围。她将一杯茶放在林孑桌案上,随即退到一边。

    林孑端着茶碗,茶汤气味绵长苦涩,微微抿了一口。

    头也没抬,开口便是, “沈琼林,你有几个脑袋?”

    恭顺站着的沈琼林心里蓦地咯噔,身前交叉的手掌不住握紧,手心的冷汗摩挲了两下,瞬间渗进皲裂粗糙的皮肤内。

    当即跪下,匍匐在地上,动作连贯流畅。

    看到这里,林孑被刺到一般,眸光一闪,眉头下意识一皱。

    又是半晌冷寂——

    最终,她目光落在沈琼林指上的伤口上,缓缓道: “手既废了,何敢起心动本将军的琴?”语气也没有原先设想的那般冷硬。

    沈琼林趴在地上伏地更深,整个人缩成一团。

    “奴婢不敢。求将军责罚。”

    林孑鼻腔发出一声冷哼, “不敢??我看你心——大、地、很。”盯着沈琼林手上的新上,语气略有愤怒。

    沈琼林整个人几乎都贴在地面,忍气吞声,静候发落。

    见他如此这般任打任罚,林孑不想再看,视线落向虚空,没好气道: “你又怎么了?”

    沈琼林不说话。

    林孑心里莫名冒出一团闷气。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谁又欺负你了?”林孑继续问。

    沈琼林一愣,立刻回道, “无人欺辱奴婢,是奴婢不小心弄碎了杯子,划破了手。”

    “哼——既然你这么不惜命,本将军也不必替你惋惜。”扭头又朝暮禾道: “去准备东西,让他动手吧。”

    暮禾淡淡低头, “唯。”

    片刻准备好绘画用的纸笔,还有一片已经着色的木板。暮禾将东西全都放在桌上。

    林孑头也没抬,用匕首在木板上划下一道划痕, “打个样,你修吧——”将木板扔在桌上。

    沈琼林道一声“唯”,从地上小心站了起来。

    这女将军的情绪确实跳脱,一会儿审视,一会儿生气,他一时也无法琢磨透、跟得上。

    林孑靠着座椅上没有任何表情,在指尖转着匕首,匕首锋利的冷光在她掌上晃动。

    沈琼林看了林孑一眼,执笔在颜料盘中调色。

    木板上的画是一朵白色山茶花,颜料明暗深浅不一,沈琼林化好色后,先在纸上拓画,一笔一笔描绘着。

    林孑看他神情虔诚,十分认真,目光难免为之一顿。

    沈琼林在纸上将画绘完,与木板上的画对比,又将色再次填补,慢慢两张画形与色与神逐渐重合在一起。

    找准了色感、下笔力度,沈琼林提起画笔蘸了点颜料,开始在木板的划痕周围补色。为了尽量不破坏原画,他只在一范围内修补,用笔像填芝麻一样一点一点地补着色。

    视线昏暗,一片阴影从木板上方打下来。

    沈琼林换了个方向站着画。

    林孑给了暮禾个眼神。

    沈琼林感到身边的光亮了些,板上的那块阴影也立刻消失。抬头朝暮禾微微点头致谢。

    又拿起笔蘸了点颜料,在纸上点了一下,找对笔感又继续在坂上填色。填满一行后,那道划痕已消失不见,只是色块略微不流畅。沈琼林往颜料里又填了些水,稀释颜色,再次蘸色晕染那些不流畅的色片。

    好半晌——

    林孑靠在椅背上,手上的匕首已被别在腰上。视线淡淡扫过沈琼林笔下的木板,再五六笔,他就要完成了。眼皮张来,淡淡目光落在沈琼林认真无暇的脸上。

    沈琼林目光沉静虔诚,昏黄的烛火下,消瘦的脸庞显得干净又朦胧,鼻尖上浮出点点薄汗,面庞仿若画中神像,神圣不可侵犯。

    俄顷,沈琼林停下笔,视线安静扫过木板每一处。确认无异,胸中长长松了一口气,将木板拿了起来, “将军,画补好了。”

    许是因为长时间投入工作,嗓子有些沙哑。一抬眼,正对上林孑定定望他的眼神,那神情仿佛是在欣赏一件称心的瓷器。

    沈琼林心一惊,脸上闪过慌张,头和眼瞬间低了下去。

    林孑神思也被他的慌乱动作惊醒,眉毛一跳,心头不悦。

    这人怎地这般胆小,只不过看了一两下就全然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破坏了她难得放松的好心情。心中叹息,她又不是强抢民女的恶霸,就是远观欣赏一下而已。果然沈琼林就是个阳春白雪小绵羊。

    沈氏十族,绝了心思吧!搁其他人,身负重责,指不定此刻怎么涕泪横流投诚于她。这沈琼林倒好,远不如他那个大哥沈良能屈能伸,认起干爹那叫一个干脆,是个识时务的人物。

    见沈琼林头还垂着,林孑将木板从他手里拿过来,视线认真扫过山茶花上那道划痕,果然已经无影无踪,反而平添了一份清冷神韵。

    淡淡点头, “补的很好——”道。

    “琴——你明日再补吧。”补充了一句。

    沈琼林低头应“唯。”

    “出去吧。”

    “唯。”

    见沈琼林躬身退出书房,暮禾开始收拾桌上的画具,林孑静静看着木板上的山茶花。清冷艳绝。

    消遣事过后,林孑将木板放回了桌,回到书桌前开始阅今日的奏报。蓦地觉得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林孑抬起头,看到暮禾在看自己,面露不解, “怎么了?”

    暮禾略微歪了歪脑袋, “没什么,将军,这画我放在哪?”拿起那块木板。

    林孑不知她又在琢磨什么,只道, “先收着吧。”语气随意。

    暮禾微微点头,将画放在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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