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 章 河面上的争端
灞河边上，一行年轻人正哆哆嗦嗦的看着，他们刚辛苦挖出来的冰洞，这已经是他们今天挖的第六个了。
前面五个都没有太多的鱼获，这东西完全靠运气，运气好了，会多到不想要，运气差的就像现在这样，成了著名的打窝仙人。
又过了一小会，杨帆明明看到底下的水明显混浊了，可就是不见鱼跳上来换气，他不由得暗暗心急，他已经过了大半个月清汤寡水的生活了，好不容易才忽悠了李纲那群老头子，以劳逸结合的名义，其实是想让大家能空出一天来改善伙食。
而现在一天过了半，他到现在还是没能有收获，这还吃毛线呀！
“爹爹，要不咱们去岸上抓老鼠吧！”相比杨帆的心情，杨曦倒挺开心的，她觉得她的族长终于开始干正事了，开始出来狩猎了。
在她眼里，不管杨家有再多的粮食，都是假的，吃完就没了，只有自己的双手抓住的猎物才是真的，加上杨家没有牛羊，这就过得更惨了，她一定要为这部族做点什么，所以她才会每天往山上跑。
她很期待，有一天部族没了粮食后，她用老鼠肉救杨帆一命，好让族长更疼爱她，这样以后杨茵那个小妮子就没办法跟她争宠了，部族可不养闲人！
甚至她还可以跟族长那个，想到这里，杨曦小脸变得红扑扑的。
大多数草原人其实没有父亲这个概念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的母亲大多时候，也不知道他们的父亲是谁，所以在他们年岁还小的时候，他们可以认任何给他们吃食的为父亲。
长大后，他们也可以不认任何人为父亲，他们没那么多的法律与道德约束他们，他们只奉行丛林法则，大多时候，他们只会死道友不死贫道，冷血到令人难以置信。
这种情况下，父亲的意义就荡然无存，所以说他们没有父亲这个概念，不单是唐代，就算21世纪，也有很多落后的国家存在这种情况。
而杨曦到来的时日尚短，观念没改变过来，这也可以理解，可不能不改变她的观念，不然她们的私生活习惯，有哪个好人家能接受她的？
想到这里，杨帆温和的对她说道：“爹爹我又不是猫，抓什么老鼠？”
“就是呀，你爹是狗，狗拿耗子，那不就是多管闲事了吗！哈哈哈…”旁边的程怀默揶揄的说道，他的话一落，周围都响起了笑声。
杨曦见她的族长受到了嘲讽，张牙舞爪的扑向了程怀默，想以此维护族长的尊严。
程怀默笑呵呵的招架着，然后觉得这力道锤他身上刚好给他松松骨，干脆就让她闹腾好了。
“程怀默！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幽默？你大爷的！你弟弟呢！不是让他回去拿吃食了吗？冻死个人了！老子今天要是吃不上满汉全席，你们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杨帆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
“你以前都吃不上，现在怎么可能吃的上？”李承乾听到杨帆提这个词，怨念颇深的他忍不住回道。
谁叫杨帆在他最饿的时候，念出了几十个，一听就知道很好吃的菜名，什么烧花鸭等等一大堆，让他觉得生活都有盼头了，等他五年后毕业，他就可以天天吃这些美食。
就在他李承乾畅想未来的时候，杨帆再也背不下去了，话锋一转，理直气壮的说，他都没吃过！
听听，这是人话么？都没吃过说明杨帆不会做，不会做他说出来干什么？这不是吊人胃口么？
结果杨帆振振有词的说，嘿，就是逗你们玩！
看看这是人说的话，所以他被人说成狗不是没原因的。
“滚犊子！你不是太子么？怎么连吃口肉都要偷偷摸摸的，真丢人！”杨帆开始了无差别攻击，谁出声他就怼谁。
“还不是你这老师废物呀！连口吃食都不能给学生解决！”柴令武也上前凑热闹。
他的发言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评，锅就要扔别人头上才能愉快的生活嘛。
“都闭嘴！快来帮忙！”柴哲威与他们聚在一起相互指责不一样，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竟然让那个快重新结冰的冰口子有了鱼获，而且还很多，他身旁已经堆积了不少已经不动弹的鱼，大小都有。
而这冰窟窿里还是挤满了大大小小的鱼嘴，柴哲威一个人都忙活不过来。
“来了！”柴哲威欢呼一声后，就快速向那边的滑行。
杨帆见状，也很是高兴，可算没白费力气。
“老师！帆哥儿！好消息！好消息啊！”就在杨帆想上岸烤火的时候，程怀亮张着他的大嗓门兴冲冲的朝着他跑了过来。
“怎么？你爹再婚了？”杨帆的语气不太好，因为杨帆看他两手空空的跑得飞快，他可是也有好东西让他帮忙带的，如今什么都没有，能高兴才怪呢。
其他人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好消息。
“俺胡汉三从今天开始，也是有媳妇的男人了！”程怀亮自豪的宣布道。
“…”众人瞬间失望了，只发出阵阵阴阳怪气的唏嘘声，就低下头继续忙活自己的事。
见别人不理会自己的弟弟，程怀默站了出来，装作不屑的样子说道：“切！我当是什么呢，不是我说你，老二，你的反射弧也忒长了吧，年初陛下就给你赐婚了，现在年底了，你才高兴？你高兴个嘚啊！”
“谁说是清河了？是哥们我自己讨来的！”程怀亮急眼的说道。
这话一出，杨帆顿感不妙，大喝道：“等等！你自己讨的？卧槽！蓝田县县令答应给我的半只羊呢？”
杨帆现在自己都不愿意再吃猪肉了，没经过净身的猪肉，不管杨帆怎样的做法，下怎么样的香料，它始终又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臭味，让他没办法下得了嘴。
所以杨帆再次决定了，天暖就让这些没吃过好猪肉的人知道，什么特么的叫好猪肉。
杨帆的话就好像给众人提了个醒，李泰赶紧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仔细的打量程怀亮，见他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地方能藏他的东西，于是大声质问道：“程怀亮，老子糕点呢？那是老子苦苦央求我母后，她才答应让人送来的！”
“我的好酒…”
“…”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质问起程怀亮，也开始翻旧账，他们的吃食总是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些，而程怀亮的表情越来越不自然。
要是以前，少了就少了，而现在大家都是过着清汤寡水的生活，那这些吃食就是他们的命。
杨帆觉得这已经是抓现行了，大喝道：“给老子弄死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大家一起上！”
这话一出，现场乱作一团，本来是要收拾程怀亮的，可打着打着，味就不对了，有些解决私怨的意思。
张家那几个家伙瞅准机会干柴家的，他们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柴家的也暗地里收拾程家的，而程家的给打急眼了，谁他们都揍，一时间群魔乱舞，连李承乾等几个皇子都给牵扯入其中，那一个昏天暗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