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出征5
山坳上的谈话已经快过去了一个月，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杨帆整个人的心态都不一样了，不再那么神经兮兮的，对于战争那种恐惧消散而空，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每天都带着程山上山下水的，样子好像在郊游，要不是程怀默，一直催促这支队伍行军，他都快忘了，他要去边疆这个事实。
由于处于秋季，不管是山上，还是水下，只要上点心，总能找到不少吃的，杨帆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冬季来了，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行军慢是慢了点，可他这支队伍的军粮却越吃越多，李乐已经是第三次加建独轮车了，用来运少量肉干，和越来越多的鱼干，这鱼陷阱土是土了点，架不住这时候的自然资源丰富啊，才两千多万人坐拥能养活十四亿人土地，导致一路上的水域鱼群泛滥成灾，白白便宜了杨帆等人，他们这趟又没有军期，有的是时间慢慢耗，说不定他们回来的时候还可以分到不少嘞。
至于军功什么的杨帆不担心，都安排好的事情，这些东西还不是李二动动嘴的事？估计他一到地方，就有大捷传回长安了吧。
程怀默的队伍愈发壮大，每路过一个重镇，他的队伍就会添加不少人，如今一个月过去了，终于凑齐了人，这几百公里的路，生生让杨帆这行人拖了一个月。
值得一提的是，程怀默瞧不上杨帆这副懒散模样，每天都会让杨帆着甲跑个一两个小时，不跑还不行，谁叫杨帆打不过他呢，他是真揍啊，为了少挨揍，也为了能活久一些，杨帆从一开始两个小时跑了几百米，到后面两公里多。
虽然跑得跟走路差不多，但是经过这一个月的锻炼，起码他现在不再是那个毫无血色，看起来病怏怏的人了，而是看起来跟普通人差不多，着甲上马下马都不再是问题。
锻炼是真有瘾的，现在杨帆都不需要程怀默督促，自觉的跑了起来，闲暇时间还跟士兵一起训练棍法，这东西看起来简单，其实是前人用命换来的，虽然不好看，但是招招朝着要害招呼，全是干货。
艺多不压身，杨帆不求练得以一敌百，只求他能在关键时候他有东西用，而不是像以前一样，遇到事光动嘴问候别人全家，把自己气够呛了，别人什么事都没有，反而嘲笑他无能，这多尴尬啊。
哪怕队伍再磨蹭，也有走到地方的时候，越往北走，就越是荒凉，走了好久都难见一户人家，水源也是越发难找了，这里除了少数的野兽，它们对危险的感知很敏锐，在人类打它们的主意之前，早已逃之夭夭其他的资源跟民夫们的笑脸一样，越来越少。
目的地很近了！
杨帆当然不会傻傻的告诉别人他走后门的事，他们的担忧就随他们去好了，吃不下饭更好，刚好省点吃的，想到这，杨帆从大黑马背上的行囊中，抽出了条咸鱼干，扯出点鱼肉放进嘴里，嘴巴淡，不嚼点东西心里难受。
谁叫以前他是为国防做贡献的群体之一呢，就算这身体没接触过尼古丁，但长久养成的习惯，不是说戒掉就能戒掉的。
“给我也来点！”程怀默拍马靠近点杨帆，伸长了手向杨帆讨要。
听到动静的大黑马也停了下来，把头扭转了过来，嘴巴张大等着杨帆投喂，它不是喜欢吃肉，而是上面的盐让它着迷，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它已经不在抗拒杨帆骑他背上了，只是嘴巴挑了好多，杨帆吃啥它都想尝尝。
“你闲的啊，这几十车还不够你吃的？老是盯着我的干嘛？”尽管这么说，还是给程怀默分了一半，再虚晃一手，往大黑马嘴里丢了个寂寞，大黑马回头眯着眼睛打算享受这美味，嚼了好几下都没有发现有咸味，不满的回头打了个响鼻，喷的杨帆满脸都是，然后再次张大嘴巴，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程怀默忍不住笑了，边笑边对杨帆说:“哈哈…你这马真有意思！你看连你的马都知道你这里的东西好吃，我怎么会不知道？几十车鱼干不假，都是一些毫无味道的臭肉，有什么好吃的？”
“有吃的就不错了！要不是我，你连屎都吃不上热乎的！”杨帆嫌弃的看着手里充满鼻涕的咸鱼，知道这鱼干他是吃不成了，整条扔进大黑马嘴里，熟练的拿出条破布捣鼓自己，这大黑马哪哪都好，就是太聪明了，不好糊弄。
大黑马这回吃到了咸鱼，马脸竟然能看到人性化的享受神色，尾巴都摇的飞起，边吃边向前走，路过一个将士时，竟然还使坏，踢了那将士的马一脚，引起一阵鸡飞狗跳的。
程怀默刚想上前跟杨帆瞎掰几句，好打发这无聊的行军时光，这时远处掀起了一道烟尘直奔他们而来，是前面探查的斥候回来了。
斥候很快来到跟前，翻身下马，一个踉跄没站稳，摔落在地，又一骨碌爬起，向程怀默跑来，慌张的大喊道：“小公爷，前面有大量蛮子！正朝着我们来了！”
这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听到消息的人无一不大惊，这可是大唐的国土啊，难道边疆沦陷了？大军都沦陷了，他们这支偏师能做什么？
“放屁！你敢乱我军心！这里还是我大唐的国土怎么会有蛮子！所有人听令！到旁边那座山下摆阵防御！”程怀默大喝道，不管是真是假，程怀默都没有掉以轻心，先做好准备再说。
然后他把斥候拉到一边，杨帆也跟着上去，他肯定要了解境况，说好的作假呢，怎么来真的？
这支队伍开始动了，不复之前的懒散，所有人的动作变的敏捷无比，谁都想活下去，怎么可能不尽心？
到了那座山脚下后，后纷纷开始卸装备，什么长枪盾牌等等一股脑的推倒在地，后面的人紧接着把这些物件送到它们该放的地方，这些长枪很长，足足有四五米，民夫们把枪头朝上，四十五度斜插在地上，掏出家伙把它们固定，还有人举盾站在它们前边看来这是应付骑兵的。
弓也开始发放，有意思的是，要是大军他们会专门组织一个弓箭营，而像程怀默带领这种小股部队的士兵，富裕的所有武器他们都会带，不富裕的就只能拿把破刀跟人拼命了。
而程怀默带领的显然是富裕的，他们不很缺兵器，有余的他们战时会发放给民夫们，战后再回收。
大唐的兵员都是来自百姓，这些看起来不怎么样，甚至很落魄的民夫，他们跟府兵的差距也就少了装备而已，有了装备他们一样能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