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出征2
这一路，杨帆光与这大黑马较劲了，没注意现在到了哪里，得到了成怀默的提醒，他知道应该是到地方了，抬头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愣在原地，一时间他不知道该骂人还是该骂老天爷。
他好像进入了一个灰色主体的世界，天是灰蒙蒙的，泥土也是，人身上的衣服和脸也是，几千人毫无章法的挤在一块，一阵微风吹来，伴随着阵阵恶臭扑鼻而来，让人下意识的就想躲避起来，这哪里是军营？这分明是难民营！
看着这些表情麻木的人，杨帆喃喃自语道：“这什么情况？咱们不是去打仗么，怎么感觉来救灾了？”
程怀默的心情也不太好，暴躁的说：“我哪知道？这里谁管事的！给老子滚出来！”
程怀默的话，只引的几个民夫侧头看了一眼，其他人好像都懒得理会似的，要么闭目装死，要么眼呆呆的看着前方，好像这世间的事都跟他们没有关系似的。
“谁管事的！”这情况持续了好一会，还是没什么人搭理他，这让程怀默愈发火大，再次出言问道，手止不住的按在刀把上，再不出来，等会他要砍人了！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一团湿泥巴扔在一个正熟睡的汉子脸上，把他整张脸都糊上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没第一时间醒来，还在呼呼大睡，让人忍不住直呼牛b，直到他腔部的氧气耗尽，他才慌乱把脸上的湿泥扒开，张口就骂道：“哪个···老子好不容易才睡着，都梦到有粥喝了！你们竟然敢整老子！？”
程义走过去，一脚把他放倒，再把一壶水倒他脸上，这才让人看清他的长相，大概三十岁，宽额头，小眼睛，扁平脸，一眼下去就好像看到一个兵马俑似的。
“哦，啊，哦···”这人发现是清水后，不再洗脸，而是张大嘴巴接住水流，嘴里还整出一些死动静，真是为难他了，不知道他怎么整出来的。
他整这骚出，看得程义那是一个恶寒，忍不住在他脸上留下了个鞋印再走，看得出，他是想踩嘴的，只是踩偏了而已。
程怀默见到了正主，直接翻身下马，由于他魁梧的身材还顶着厚重的盔甲，在他落地的瞬间，掀起了阵阵尘土，他无视这些，走到那个兵马俑前面，质问道:“就就是管事的？你就这么管事的？！”
“嘿嘿，不然当如何管呢？”这人懒洋洋的回道。
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想找个更舒服一点的姿势，只是这里草都没几根，如何睡得踏实？
“铿锵！”程怀默刀已出鞘，这刀很长，算上刀把大概快两米，程怀默把它别在身后拖行，慢慢向这人靠近，他打算这几步距离这人还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就直接动手了。
这一切杨帆都看在眼里，那些如同难民的民夫眼中的麻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复杂，他们好像对这世界又恢复了感知，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程怀默与那个汉子，看样子很期待他们起冲突。
“怀默，等会！”看着杀气腾腾程怀默，杨帆出声制止道。
程怀默有些疑惑的回头，等着杨帆的解释，杨帆终于直起了身子，拍着大黑马向他们靠近，可大黑马偏偏不配合，突然一个起身马的两个前蹄直指天空，发出了似龙般的叫声。
幸好杨帆一直提防着这一身反骨的大黑马，在他直起身子的瞬间，死死的抓住马鞍，这才不至于摔落，他可没有程怀默那身体素质，负重几十斤从马背掉下去，他铁定不好过。
杨帆惊魂未定的盯着大黑马，只见它上嘴唇向上翻，像人一样笑了！
尼玛，它故意的！
“兄弟啊，就算你把马技练出来了，可我这里气氛那么紧张，你却在炫耀马技？”程怀默神色复杂的对杨帆说道，杨帆整这一出，让他刚积攒的气势荡然无存。
“马肉滋味应该不错吧，要不等会我们把它杀了为我们出征助助兴？”杨帆咬牙切齿的说，这么反骨的马，他得想办法治治它的毛病，不然两军对阵时，它一个脑门抽抽，直接带他冲阵，那乐子就大了。
大黑马好像听得懂杨帆的话似的，嘴皮也不翻了，还把头压得低低的，小碎步向程怀默走去，看得其他人啧啧称奇。
程怀默抬手摸了摸这大黑马的马头，仰起头对杨帆说道:“这可是难得的龙种，你舍得？你可别糟蹋好东西，你看看，它还通人性，你不要给我，娘皮的，看走眼了，早知道我就要这一匹了。”
这马的聪明程度超乎想象，见程怀默这么说，连连把头移向另外一边，身子也往后退，想脱离他的视线，相比于他，它显然更乐意驮小一号的杨帆。
它的举动让程怀默更稀罕了，这么聪明的马可不常见啊！
杨帆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对躺地上的汉子说道:“你们这样让我很难评啊，有事先说事行不行？不要给自己加那么多戏成不成？另外一个呢？一起出来吧，你也不想他真被砍死吧，这么白白死在自己人手上可惜了。”
这话程怀默就不太乐意听了，对杨帆抱怨道:“帆哥儿你…我正需要一个立威对象呢！一个喧哗取众的玩意，你提醒他做甚？”
杨帆笑着回应道:“有力气对外人使吧，自己人能不杀就不杀了，要立威不一定要杀人呀，不然不就正中别人的下怀？你信不信，他一砍了他，其他人会在瞬间跑光？到时候你的粮草咋送？我说的没毛病吧？伟人？你真觉得你这条命能换下他们？”
杨帆话像是在跟程怀默解释，又像是在试探，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地方官，又在战时，他怎么敢这么与程怀默摆弄姿态？
这说明他在求死，为什么求死？唯一可能就是这些民夫了，眼看就要入冬，这些民夫就两个肩膀扛着脑袋过来了，要知道民夫被征召后，是要自备粮食衣物等。
而今他们什么都没有准备，一副等死的模样，说明他们之前很可能是灾民，他们就这么去榆林郡后，等着他们的结局只有那么几种，要么被冻死，要么被饿死，要么偷吃军粮后被砍死。
只要有点良知的人知道后，都会为他们做点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