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晴天霹雳
面对亢奋的程怀默，杨帆好不容易才上了岸，程山一脸惋惜的提着空空荡荡鱼陷阱在后边跟着，那么多鱼跑了真让他心疼。
他什么表情杨帆没留意，他现在也一脑袋浆糊，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做那个什么中散大夫了，连几品官，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就凭他胡咧咧那么几句？那这官来得也太轻松了吧，那诗仙，诗圣们知道后，嫉妒程度不得用头撞墙？
他得知这消息后真是又惧又喜，惧是因为德不配位，他觉得他肯定做不好，他只是个小平民，在自己都没照顾好的情况下，怎么去照顾更多人？
喜是因为…就算杨帆是咸鱼，谁说咸鱼不能有梦想了？他也是有虚荣心的好吧，毫不夸张的说，他现在就是全村人的希望！
往上数十几代人都没有一个能当上官的，这泼天的富贵一下子砸他脑门上了，就算接不住，乐一阵子还是没毛病吧。
“陛下怎么会知道走我这个人呢？又怎么会封我为官呢？”想不明白的他对程怀默问道。
程怀默的嘴角还是没压住，笑着说道：“哈哈哈，好兄弟，这就不得不提你那个铁块了，嗨，这里聊什么？走！咱们回去痛饮一番，边喝边聊！”
杨帆见他就要上手，急忙说：“大公子！先等等，杨大，动作麻利些，把东西都收起来！”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程怀默的笑脸终于收了收，一脸不爽的盯着杨帆。
“没没没！哪敢？哪敢！”杨帆赶紧摆摆手说道，他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就算侥幸，得了一个官职，跟这些二代的差距，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还说你没有！”程怀默一副受到巨大侮辱的模样。
“怀默？”杨帆不确定的问道。
“哎！”程怀默又露出了一个笑脸，笑得跟个几百斤的娃娃一样。
看得杨帆一阵恶寒，摇了摇头，想把这辣眼睛的画面甩出去。
杨大收的绳子，已经收得差不多了，哗啦啦的水声再次响起，杨帆捡起个麻袋就要上前帮忙。
“有什么事让他们干不就行了？不然你养他们干什么？”看来程怀默对杨帆的情况不是一无所知，一把拦下了杨帆。
“有些事情自己动手比较有乐趣不是？你不是说要出征了吗？不想多学点技能？万一用得上呢？比如现在，你要是能多捕点鱼给弟兄们吃，这不比你抓几个刺头立威来得强？出征？出征！卧槽！我现在是家里的独子，怎么可能出征！怀默陛下是不是弄错了！？”杨帆终于从那股当官的喜悦脱离了出来，不可置信的说。
上战场啊！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个词？这身体是年轻人，但他脑子里住着的可不是，战场可不是好玩的地，那是要死人的！而且还是白刃战，直面死亡的那种！
什么官员的都是假的，只要你不是一军统帅，都可能直接给人派上去跟别人拼刀子，而他，只是连跟别人口角都能数的过来的好市民啊！他怎么跟别人玩命？
“没弄错啊！就是出征，就是点名要你出征，独子不出征可是府兵的规矩，你现在是大唐的官员啊，不说这个了，你有没有觉得现在浑身像着火一样？”提到这个，陈怀默就不困了，双眼放光的跟杨帆说。
“热血沸腾？哎呀，这怎么办？这怎么办？这怎么办？我这只两肉可要交代了……”杨帆斜着眼睛瞅了他一眼，就开始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团团转，嘴里不停的唠叨着。
“对，就是热血沸腾，我兄弟果然有几把刷子，不过你看起来不高兴？”程怀默终于注意到了杨帆的表情，开口问道。
杨帆停下了脚步，对程怀默抱怨道：“这怎么高兴的起来？万一我嘎了，我这一屋子的人，靠谁养活？我的大好年华才刚刚开始，就要这么走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怀默，你说我现在去退官来得及吗？或者我不做这个官，会怎么样？”
程怀默惊奇的说：“这么好的事情，你竟然不乐意？你可别闹了，怎么可能？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就算我爹也不可能改变，再说了，就那几个蛮子，你兄弟我几个来回就杀个干净了！你怕甚？你再这么说我程怀默就不拿你当兄弟了哦，没卵泡的人可做不成我兄弟！”
杨帆拍了拍胸膛，对程怀默说道：“要不你先去看看我？我这体格，你就说多少钱一斤吧！”
程怀默打量一下杨帆，眼里已经没了刚才的热情，心里想道，这人娘们唧唧的，一点都不利索，不对他胃口。
可他还是对杨帆说道：“额，是瘦弱了些，可你是文官啊，拼刀子本就不是你该干的活，你在后面帮我列阵就行了，其他的一切有我，看在因为你我才能上战场的份上，到时功劳分你一半，我程家可是恩怨分明的！”
程怀默的语言丝毫没减少杨帆的恐惧，可也知道这事情没了转机，除非他逃出大唐，可是先不说逃走的难度，就算能逃，以他现在的条件又能逃到哪去呢？
没了退路，那就别做作了，与其担惊受怕，不如积极面对，想到这里，杨帆对程怀默问道：“什么时候出征？要去干谁？”
“按我爹的出征的经验，估摸着要一个月吧，榆林郡那里的草原蛮子又不老实了，所以让我去收拾他们！”程怀默仰着头，傲然的说。
榆林郡，榆林郡！杨帆拼命的思考着，想在他脑海里挤出一点有用的知识，可惜，他一个老表，就算现代的地名他都不一定知道是哪，怎么可能有什么有用的知识？
“等等，你说出征？一郡之地，能让你出征？你在逗我？你在骗我是不是？”杨帆抓住了重点，出言质问道。
“我…我…”程怀默闻言脸色一红，人也变的扭捏了起来，支支吾吾的。
这对于杨帆来说，这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赶紧催促道:“你在骗我是不是？什么出征的都是假的是不是？我就说嘛，就一个马蹄铁，我一介草民，怎么可能当得了官？大少爷，这玩笑一点都…”
程怀默终于忍不住了，打断了杨帆的话，大声道：“哼！我是不是主将，但我们去前线是板上钉钉的事，你得意什么？！总有一天，我程怀默一定能靠自己做主帅，带着十万铁骑征战四方！”
这话说出了他的梦想，也斩断了杨帆最后的希望，瞬间让他杨帆如堕冰窖，冻得他瑟瑟发抖，连杨大他们扛上来满满的收获，都没能让他掀起半点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