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师出未捷身先死
虽然不知道这大臣为何要帮他,杨帆还是借坡下驴的说:“长者有所不知,这也是被逼无奈啊!我之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只是夜半饥肠辘辘,让我不得不认清书中并没有黄金屋的事实,才不得不放弃我自己的梦想,拿出了我全家的身家出来做买卖,不求安得广厦千万间,只求茅屋几间为这些无家可归的孩童遮风挡雨,饱腹几顿,奈何世人皆以吃豚肉为耻,小子这买卖进行不下去,眼见钱粮难以为继,让他们流落街头,这才想在此地碰碰运气,求得一线转机。”
“这就是你的梦想?真是贻笑大方!&34;有人受不了杨帆的卖弄出口嘲讽道,他不允许打败他的不是同行,这小子眼看就要落入这大臣的法眼,这哪行?
大臣没说话只是倾听着,手里的动作也没停下,夹块肥瘦相宜的猪肉放进嘴里,面露享受之色,这人见大臣如此,好像没说到点子上,只能悻悻后退。
杨帆哪会放过这机会?
当即争辩道:“有梦想谁都了不起,曾何时,我的梦想也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只是···只是你们看看他们,睁眼看看他们啊!”
杨帆的话说到这里,大臣脸色终于出现些许动容,停下炫肉的嘴,开口问道:“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呀!你可得留名,你如何称呼?”
“小子杨帆…”
这魏征直接打断杨帆的话,朗声道:“好!扬帆启航是吧,好名字,你可愿做我魏征的幕僚?”
这话听得杨帆一愣,魏征?做魏征的幕僚,这不是闹吗?
虽然杨帆挺敬佩魏征的为人,却不愿意与他,有什么瓜葛,他的个人魅力手段,都太强了,他去了后会很没存在感不说,他们这类人,普遍有一个共性,那就是视天下大事为己任,而且要求身边的人都与他一样,那样会很累不说,还没有什么人能理解他们,或许理解了,却又敬而远之。
主打一个字,穷,特别穷,几乎任何肉体享受都没有,那这样对杨帆来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但一个民族,最不能缺少的就是这种人,他们是一个民族的根,是一个民族的脊梁,是他们,扛着我们整个民族,负重前行!
“见过魏大人!”杨帆给魏征行了一礼,却没有接过他的话,眼睛左右打量,正想什么办法拒绝,他不是不愿意为这个大家庭,添砖加瓦,只是不愿倾尽所有。
他是理性爱国,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会义无反顾,但是让他左右手选择,这就很难说了,跟魏征这种人纯粹的人不太一样。
“狂妄的小子,你眼睛乱瓢什么?看不起我魏征?哦!早跟程流氓搅和一块,哼!他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去当什么流氓?”魏征不乐意了,当场揭穿了杨帆。
程管家讪讪的赔笑,面对连李二都追着骂的老,老大人,他能怎么办?只能选择原谅呗。
回去连提都不敢提,生怕程咬金,寻上门去,还骂不过,回来找他出气,这可就不妙了。
“切,我当哪里来的狂生,原来是…,哼哼!”魏征的话语刚说完,就有人再次站出来嘲讽,从他的话语中可以看出,程咬金招人恨是事实,招人怕也是事实。
杨帆没理会旁人的冷嘲热讽,认真的对魏征说道:“程公爷在我快饿死的时候给我口饭吃了,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可小子能力有限,不能辅佐他老人家征战沙场,但是我还是想以我微末本事,为他做点什么。”
那人见杨帆没有理他,觉得很是丢面子,再次挑没毛病的说:“小子,你前后语不搭你没发现?说谎也得有个稿子啊!再说就你?还能做什么?就在这里做个臭屠夫?”
杨帆眼里露出一丝狡诈,有些卖弄的说:“您表达什么呢?我杨帆虽然没有惊天伟才,可我知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能力不高…”
“哕!你太让老夫失望了!已经给你机会了,你却与旁人相互口角?在场诸公哪来时间听你胡扯?没点本事就推你的台子回去腐烂吧!”魏征一声怒喝,打断了杨帆的话,随后指责道。
杨帆这才发现人已经走了大半,那人见魏征提醒了杨帆,也不恼,笑呵呵的退去,心里想道,真是笑话,这小子这点道行拿什么跟他们这些老狐狸玩心眼?逗逗他权当逗闷子了。
杨帆如同泄了气的气球般,这一刻,他知道他小看这时代的人了,这些人都是经历乱世的幸存者,没一个简单的,随便拉一个出来玩心眼都能甩他八条街。
他本来想激情盎然的跟某个官员争论,然后作弊吵赢他,实在不行就道德绑架他,充分利用他的名气,让说书人传开来,让长安城对猪肉的看法有所改变,让他的生意变好。
只是人家概念碾压了他,根本没给他提起这话题的机会,让他成了笑话。
他蔫巴的状态,程山看不下去了,对杨帆劝道:“不行就算了吧,咱们回庄子再想办法。”
“那这些孩子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杨帆对程山问道,也问自己。
程山没回话,别过了头,那意思在明显不过,当然是各扫门前雪了,没本事就老实做自己该做的事。
魏征眼里的失望再也不掩饰,重重的把碗放在小摊上,拂衣准备和别人一样离去,一转眼,这街道已经空空荡荡的。
“魏大人,留步!”杨帆一咬牙,追上去说道,他不能这么半途而废,哪怕还有一线希望,他都不该这么放弃。
“废话就不用多说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魏征还是对杨帆抱有一丝希望,停住脚步说道。
对于魏征来说,如今科举还不完善,所以像杨帆这样想求名的书生不在少数,只是出场方式不同而已,过程都大同小异,他早已司空见惯。
只是偌大的朝会,竟然都对眼前的困局束手无策,只想着老生常谈,按部就班以前处理的方式来,这让他很不满意,按以前的处理方式,那代表着他们会贪腐惊人。
所以他下朝后,想到处走走,看能不能为这些灾民做些什么,而看杨帆的词,写的好像还行,好像有几分本事的样子,就想随了他愿,帮他一遭,只是没想到又是一个死读书的家伙,与民无益,还是程家的棒槌,所以他就准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