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粮食危机
“什么就五成了？”杨帆疑惑的的问道。
听了杨帆的话，大爷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可他没发作，试探的问道：“怎么五成不行吗？要不四成？不能在低了。”
“我本来打算按劳分配的，就是看职位分成，可您这么说了，那我拿个一成就行了。“杨帆解释道。
有心挑逗一下这大爷，可想到这大爷是大腿，就不别让这老人家遭罪了。
“没这道理啊，这坏了规矩嘞，这样我们拿的不踏实啊。“大爷立马反对道。
村正站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给大爷瞪了眼后，缩在一旁默不作声。
杨帆笑了笑，蹲了下来，捡起个石子在地上写写画画，半响才说道：“大爷，我跟您交个底，我想要的更多，我想在这里扎根，所以我想要你们都有饭吃，这样你们才不会嫉妒我吃肉，您别否认，人嘛，就这点出息，身在污泥里，却也要把人拉下去。主要是我有其他出路，这些你们的血肉钱，我不吃也罢，这技术当我送你们的礼物就好了，所以大爷，您信我吗？”
大爷没回话，仔细的看着杨帆的脸，一副要把杨帆看清的样子，杨帆坦荡的坐了下来，任他打量。
最终大爷长吸了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对杨帆说：“那好，老头子也给你句保证，如果你能让大家都吃饱饭，那整个庄子任你驱使，除了造反，其他事随你去，要是谁敢嚼舌根，大爷亲自送走他！”
“好！“杨帆应了一声。
大爷点点头，把手里的另一个馍放杨帆手里，说道：“你安心做你的事，你妹妹交给我们，早些睡，明天要早起。”
看着大爷背手离去的样子，杨帆觉得他的腰更佝偻了。
他觉得这村正不会给他准备什么洗漱用品，自觉的除去上衣，走去井边自己洗漱起来。
村正没再多说什么，等杨帆洗完，就把他带到他今晚的住所，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杨帆把馍放床头，摸黑躺下，他也不想那么埋汰，只是这房间也没有桌椅什么的，床上还有个小人，应该是杨茵吧，就出去这么小会，她竟然快睡着了，见有人躺了下来，迷迷糊糊的往里翻了个身，没理会她哥哥。
杨帆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就这么想着自己的事，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其实是鸡都没起，大概也就凌晨四点多五点，杨帆又给叫起来，其实也不算起来，几个后生就在大爷指示下，扛着就走，他们可不能错过时辰。
等杨帆的脚好不容易下了地，才发现几百上千号人在这里等着了，这一幕着实让他惊讶，以前自己村也这么多人，每次办公事的每几家人出一个就不错了，现在家家户户都来人了。
看到杨帆来了，前面的几个人像发羊癫疯一样蹦蹦跳跳的，各种杂七杂八的乐器响起，其中又以唢呐最为突出，难怪被人称为百乐之王。
最后，有人大喊：“吉时到！祖先保佑！”
有几个人拿出刀，砍了几只鸡，然后一帮人拿着手上工具瞎搞活一通，这算仪式完了。
这当然是以杨帆的视角，其他人看的是怎么样，他就不知道了。
杨帆问了村正为什么要办这些仪式，村正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嘴里唠叨着童言无忌，然后才跟杨帆解释。
原来，每次大点的工程都要死人，这没办法下，给自己图个心里安慰吧，这不是村正的原话，杨帆听到后翻译的。
其实杨帆知道，是那些领头安全意识不够，防护做得不到位，也有条件不允许，所以还不能说，也不能问，问了要是他答不出了，他当晚就吊死在你家门口，就问你怕不怕，怕你就憋着，就这么着吧。
仪式完了，天色也大亮，初阳已挂天空，杨帆给推上一个高些的土堆上，其他人都围了上来，看样子是想让他做一下动员工作。
眼前这一幕让杨帆想起刀妹说的一句台词，肩负重担的感觉就是一千个人翘首以盼看你说每一个字！
杨帆思路早很清楚了，也没有昨日的紧张，没开场面话，直接安排工作，一组跟他建窑，一组砍柴，一组挖泥造型，还有做饭一组，具体的就得村正去分配了，他杨帆只带嘴。
事情办得异常顺利，杨帆没见到一个刺头，都在老老实实的干活，他也不得不投入进去，每天早出晚归的，连换地方住他都没怎么留意，他这才知道，有些人忙的废寝忘食是真的，这不是梦。
他就没见过这么难沟通的人，叫他们搬树拉泥，一个顶杨帆三个，要是跟他们说点什么东西，话没说完，那里就开始什么什么的问，搞的他有些崩溃，杨帆怀疑他们根本感受不到他们还有脑子的存在。
幸好有些半大孩子比较聪明，在他们的帮助下，这窑还是慢慢建起来了。
然而随着窑一天比一天要完善，宿老们盯着大爷的眼神就越着急，但是大爷总是给个安定的眼神，好像在说，放心我会出手！会出手。
终于在大家期待中大爷出手了，他找到杨帆对他说：“娃啊，要不咱先不忙活了，卖不出去的。”
杨帆则愕然的说：“好东西怎么会卖不出去？记得现在其他人造砖很贵的我们便宜，薄利多销就好了呀。”
大爷则淡淡的说：“因为蝗灾啊，大家想着怎么活命呢，秋收还没着落怎么会建房子？而且我们已经快吃不上饭了。”
大爷生怕打击杨帆的积极性，紧接着说：“娃啊，你的想法很好，老汉也看出来了，你是真心为我们好，可是今年关中闹了蝗灾，咱们吃的没着落，实在干不动活呀，不怕你笑话，早上老汉我只是喝点娃剩的汤水，没两步就饿得难受，你那点钱，过段时间连一斗粮食都买不到，现在别折腾了，赶紧去用它换粮食，熬过今年咱们再说。”
看着杨帆的设施越来越完善，要是年景好一些，大爷说什么也要干下去。
杨帆这下傻眼了，他想到很多种可能，但是没想到这个，没饭吃？有钱都买不到的那种？这种情况下，杨帆也不敢叫村民把自己的粮食拿出来，一口粮食都可能就一条命，就算他的计划成功，挣到了钱，但是好像有钱也买不到吃的。
“大爷，咱们大唐就没粮食了吗？”不死心的问道。
“那倒不是，听说南方人还是有粮食的咧，可路不好走，拉不过来呀，你问这个做什么？”大爷疑问道。
杨帆眼睛一亮，有就好，就怕没有，有些兴奋的对大爷说：“大爷，您别管这些了，咱们村有木匠吗？”杨帆问道。
大爷抹了一把嘴，说道：“木匠？正经的没有，但是哪家当家的不会动收拾一下家什，农具什么的。”
“那行，大爷您帮忙叫几个手艺好的，咱们造点东西，说不定咱们能换点粮食。”
“真的？造什么？你要什么样的人？收徒？要不···”大爷听到杨帆的话，瞬间不淡定了，开始了一连串的问候。
“都不要，能干木匠活就行，大爷您别问了，您先叫人，等会您不就知道了吗？”杨帆推起了大爷的背让他快些走。
大爷却不耐烦的走到旁边工地，只见他说了些什么，然后十来个汉子就跟大爷走了回来。
杨帆招呼着这些人，然后找个相对平整的地方就开始开课，只见他蹲在地上一边画一边讲解，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独轮车，这东西简单，最主要是是实用，不怎么挑路，连田埂都能走，运力不就用说了，现代著名的战役都有它的身影，用来拉货就更不用说了。
“叔，懂了没，懂了去试试。”杨帆有些小心的问道，主要是他有些不相信这些中年人了，因为这些人在前些天相处过程中表现的太次。
“老头子我都看明白了，就那轮子难弄些而已，程老八，那你不是做过轮子吗？干活去！再装傻腿打折咯！”大爷霸气的说道。
杨帆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大爷，这帮人不会觉得他们很帅吧！逗他好玩吗？知道他这些天怎么过来的吗？这帮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大爷看着这几个汉子离去，对杨帆说：“娃啊！单轮它能走吗？”
“下次能不能别把我当傻子了？你们不愿意干就别干呗，折腾我干啥？”泥人还有三分火呢，杨帆是真生气了站起来质问大爷。
大爷也没生气，回道：“我们得看看你有几分，不然接下来你两兄妹不好过咧，来告诉老头子，这车能走吗？”
对于大爷得话，杨帆感到深深恐惧，是啊，蝗灾后他要是没个地方庇佑，还能活下去吗，当即怒气全消，老实的对大爷说道：“能走，还不条路，人能走，它就能走。”
大爷琢磨了会说道：“那倒是方便，咱们也用得上，那建窑修房什么的是不是先停下？”
“先停下吧，我先试试能不能让它换些粮食，希望叔伯们能快点造好。”杨帆坐回在地上，继续一边画着什么一边对大爷说。
“啊！你怎么不早说，老汉过去看看！敢偷懒俺抽死他们！”大爷说完就追了过去。
杨帆也没在意，继续在地上写写画画，但是注意力已不在手上，这世界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得尽快适应，不能再把以前的三观代入进来了，不然很可能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