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梦的开始
定阳县城。
清晨。
“小乞丐，瘸了腿，没有爹，没有娘，蹦蹦跳跳像蛤蟆”
“小乞丐，瘸了腿蹦蹦跳跳像蛤蟆”
一群五六岁的小孩穿着棉衣，围着一个身穿麻衣的少年不断唱着歌谣。
麻衣以灰色为主，黑青二色为辅，有些孔洞位置搭配其它各类材质。
少年对此丝毫不以为意，谁让他本来就是个乞丐呢？
他们也没有说错，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少年仍旧一步步走着，很踏实，如同这两年多一样。
街上人不多，因此这歌谣也显得格外刺耳。
周围路人也早已习以为常，没有谁会去在乎一个乞丐。
偶尔会遇到一个喜欢清静的大人喊一句“去去去，别吵了，赶紧滚一边去”
那几个稚童也就跑远了，歌谣也就结束了。
少年名叫王凌，不知道是八岁还是九岁，暂且以八岁算吧。
老乞丐说捡到他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多大了，赤裸裸的躺在草地里。
身上既没有什么信物也没有纸条写了年龄，只能根据这五十多年来的经验估算那时候他处于一岁到两岁之间。
这让以后想根据信物去找亲生父母的王凌有点失望，毕竟各类小说话文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抛弃孩子，等孩子长大之后，又重新找了过来。
“哎！”
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没有了，王凌只能默默叹了口气。
而且王凌觉得老乞丐在骗他，说不定是老乞丐把那什子信物拿去换了钱也不是没有可能。
有好几次借着老乞丐喝醉的时候，王凌特意问过，可惜没有结果。
“看来是真的没有人来接我享清福了啊！”
一边想着昨日的招式，转眼间，也快到了目的地。
“可惜今天没有遇到哪个喜欢清静的大人，可能昨晚倒在了小娘皮的肚子上。”
王凌如是想着。
看来还是只能自己来了。
王凌停住了身形。
眼睛已经瞄准了地上的一块石头。
蹲下。
左手已经伸了出去。
转身间，稚童早已轰然散开。
“打人了，打人了，小乞丐拿石头打人了”
毕竟都有经验了。
王凌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可不能让他们这么吵着过去。
砰！
啪！啪！
王凌扔掉石头，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揉了揉那本该瘸了的腿，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之后，疾步进入了巷子中。
经历了九转十八弯，再钻了个洞之后，前方已经开始有一阵呼喊声传来。
“哈！”
“呵！”
正是七星武馆的晨练，近两年以来，王凌每天清晨都会来这里偷偷学习。
自从三年前，也就是王凌五岁多的时候，因为恰巧被一个心情不好的恶霸踢断左腿之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老乞丐就把王凌带到了这里。
那时候，王凌的腿还是瘸的，就靠老乞丐每天的那几个铜板，还不够一次的药钱。
断腿的第一个月里，王凌每天夜不能寐，左腿肿的比老乞丐的腿还粗。
偶尔靠着身体的极度疲倦眯了一会儿，也会很快被痛醒。
那个月，王凌瘦了二十斤。
第二个月，王凌勉强能走路了，每走一步都是扎心的痛，那个月王凌是瘸着过来的。
第三个月，可以下地了。
但因为没有接受系统的治疗。
王凌走路永远都是一瘸一拐的。
左腿明显比右腿长了一些。
靠着老乞丐用树枝随便固定的腿，又怎么能恢复的好呢？
本来王凌觉得他这辈子可能就这样过了。
六岁就瘸了腿。
可能每次出去能比老乞丐能要的钱更多一点？
可是那天，老乞丐喝着又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堆里找出来的酒，看着郁郁寡欢的王凌。
说道：“凌儿啊，该过的日子还得过，你也就运气好，碰到了我，不然你刚出生就饿死在草地里，成了人肥，能活着就已经是走了大运了！”
年仅六岁的王凌抬起了头，说道：“难道我们来到这世上，就只是为了活着吗？那未免也太无趣了吧”
火光照应在他的脸上，稚嫩的脸庞显得格外的认真。
“而且凭什么我们就只能过这种日子，老爹，你可曾听过，大丈夫生居天地，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老乞丐摇了摇头，就像面对叛逆期的孩子，灌了一口酒。
“这是你从哪里听来的，学堂吗？还是酒楼？”
“是城西的范童生说的。”王凌答道。
“呵！”老乞丐嗤笑一声。
“他五六十岁了，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中，你听他讲的道理有什么用。”
老乞丐又拿起酒壶，问道：“那你以后想考功名吗？”
“是的，听说咋们县城的许县令，就是个举人，他每天出门都是官差开路，坐着轿子，可威武了！”王凌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老乞丐没有答话，摇了摇酒壶，已经空了。
“砰！”
一下丢远了。
“你以为考功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出路吗”老乞丐咂了咂嘴。
“难道不是吗？”
“这世界上最好的出路，是练武，而不是修文，考举人，也就只是个举人罢了，出了这个县城，谁还认他这个县老爷？”老乞丐说道。
“可练武又能怎么样呢？一个人就算再厉害，能打过一个人，可他打得过十个人吗？而许县令每次出门都是十几个官差，那些官差不就是练武的，不一样只能给许县令开路。”
王凌摇了摇头，认为老乞丐在忽悠他。
“哈哈哈！你认为那些官差就是练武的极限吗？”老乞丐哈哈大笑，满脸鄙视地看着小王凌。
“我可告诉你，那些官差不过是寻常的练皮镜，但就算如此，也能在官衙混口饭吃，真正的武者，断江倒海不在话下，飞天遁地亦有可能！”
老乞丐颇为自豪，竟站起了身，双手高抬。
好像自己就是能飞天遁地的武者一样。
王凌被老乞丐一下说蒙了。
断江倒海？飞天遁地？
怕不是你喝多了吧？
起码自王凌记事以来是从来没有听过有这样的人，或者说这样的武者。
看着王凌一脸不相信自己的意思，刚坐下的老乞丐顿时有点坐不住了。
好不容易在这臭小子面前说句实话，竟然还不信？
于是立马说道：“不信是吧？那你跟我来”
扯着王凌就要出门。
“这么晚了，我哪都不去！不去，我真的不去”王凌叫道。
“我信你了，我相信你了，老爹！这么晚了，外面有鬼啊！！！”
“跟我来吧，让你看看这个世界最真实的模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偷偷摸摸去张虎门前撒泡尿”
就这样，王凌被喝的醉熏熏的老乞丐带到了这里。
也不知是不是那么巧。
年少的王凌目睹了定阳县武力最高的二人比试。
……
从那以后，练武，便成了王凌的第一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