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坦诚相对

    两人洗漱完毕，开门发现其他房间都没有动静，难道是他们起得太早了。两人决定去餐厅吃早餐，吃完再等节目组的安排。正在感叹自助早餐的种类繁多，李梦涵腹部一阵异样，这么多年的经验让她知道是月经来了，本想顽强地吃完再回去处理，但是发现实际情况有点不允许。她只好起身准备回房间，王皓然端来一份吐司，说：“你先吃啊，还需要什么，我帮你去拿。”李梦涵叹了口气说：“哎，我先回房间一下，等会儿再来吃，你帮我守着啊。”

    王皓然一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点点头。李梦涵尽量保持着正常的步伐往房间走去，好在行李箱里还留了一包备用的卫生巾，其他的都留给小琳了。她走回房间，在箱子的找出需要的东西，进了洗手间。等她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出来发现王皓然正在餐桌边摆早餐，他说：“我怕你回去，餐都冷了，房间暖气足，我就全部打包带回来了。”李梦涵走过来说：“谢谢你啊，我超感动。”坐下开始喝热牛奶，王皓然问：“你怎么了？是肚子不舒服吗？是不是昨天吃火锅的原因？”李梦涵摆摆手说：“不是啦，大姨妈来了而已。”

    王皓然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说什么。李梦涵见他这呆呆的样子，笑了笑说：“怎么？还没有女生当面告诉过你这个事情？”王皓然说：“不是的，我是在想这个饼太油腻了，不适合你吃，你还是吃我拿的面包吧。”李梦涵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能吃馅儿饼啊？”王浩然说：“女生来大姨妈，不是不能吃生冷油腻辛辣的食物吗？”李梦涵说：“没有吧，我怎么不知道啊？我读书时候还跟我同学一起吃麻辣烫啊，火锅啊，除了冰棒冰淇凌没吃过外，其余的都吃啊。”

    王皓然还是悄悄把面包和葱油饼换了位置，说：“这个牛奶热不热，要不我烧开水再烫一烫？”李梦涵见他这么细心的样子，打趣道：“你前女友对你要求挺高啊，经期护理守则是不是让你熟读并背诵了？”王皓然摸着牛奶瓶，感受着温度，说：“这个不是我前女友告诉我的，是我爸告诉我的。我妈来大姨妈的时候，我爸就让我去洗碗，说我妈不能碰凉水，还给我妈冲红糖水。我记得那年暑假，他去上班交代我看着我妈，不能让她偷吃冰棍。”李梦涵说：“你爸也太细心了吧？我爸不如你爸，都是我妈要他去烧水，指挥他去洗衣服，洗碗，主动性上差太多了。”

    王皓然想了一下说：“你爸走之后，你妈妈还好吗？”李梦涵拿起一片面包说：“最开始那两年很难，后来渐渐我和我妈都接受了这个事实，也都过去了。后来我姨妈给我妈介绍了一个叔叔，那叔叔人挺好的，两人一起买买菜，散散步，晚上去跳跳舞。起码我妈在家有个头疼脑热的，我知道她身边有人照顾，不会那么担心。”

    见她情绪有些低落，王皓然忍不住说：“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的，对不起。”李梦涵摇摇头说：“不，跟你没关系。我只是刚刚产生了一点情绪化的东西，不过你作为男孩子应该体会不了我的感受。”王浩然说：“那你说出来，我才能知道我能不能体会。”

    吃完一片面包的李梦涵拿起一颗鸡蛋，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我毕业之后结了婚，回自己家叫回娘家，而当时我前夫家叫婆家，后来离了婚，婆家没了。但是回我自己家我爸不在，我妈和叔叔虽然对我很好，给我做好多好吃的，但是我在我自己的家里却感觉是客人，你懂那种情绪上的嫌隙吗，也没有任何不好的客观体验，但是我就是知道我好像不是我了。女人长大了，到头来没有了自己的家。后来我就对自己说我和蕊蕊的出租屋，就是属于我的家。”

    说完，李梦涵把剥好的鸡蛋递给王皓然：“你吃这个，我看你都没吃什么。”王皓然接过鸡蛋，说：“谢谢，你刚说的感受我确实无法体会，但是我能明白你的心情。”李梦涵给自己剥着鸡蛋说：“因为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可能是因为你生活在一个非常有爱的家庭里，我听你讲的那些关于你爷爷奶奶的事情，你爸爸妈妈的事情就知道你肯定不会长成一棵歪苗，将来会是一个好老公，好爸爸。”

    王皓然被这句话噎到了，赶紧喝了一口咖啡，顺了一下鸡蛋，李梦涵见他反应这么剧烈，打趣道：“怎么了？我判断错了，你是个渣男？”

    见她剥好了第二个鸡蛋，王皓然把牛奶递给她，李梦涵愣了一下，想起他是怕自己会被蛋黄噎到，笑了一下，接过牛奶瓶。王皓然说：“我感觉我不如我爷爷或者我爸爸，我爷爷追我奶奶的故事都可以写一部电视剧，虽然据说是我妈主动追的我爸，但是我爸也是足够优秀，才会让我妈认准了，而我却只会搞砸感情的事情。”李梦涵感觉自己吃的不是鸡蛋，而是一个瓜。她问：“你搞砸了什么？”

    想了一下，王皓然觉得离别前这样坦诚相待的机会不多了，说道：“我接受过很多很多的采访，关于我的恋爱史是必备套餐。他们不信我中学时候很普通，只是稍微高一点点而已。因为和高力，沈猛一起长大，我们三个都高，我根本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我的课余时间几乎都是跟高力出去惹是生非，最多帮兄弟去起起哄，喊张晨嫂子什么的，那时候就觉得好玩儿而已。”

    想起高力的形象，李梦涵笑了起来，说：“你们那个小帮派也不咋地啊……”王皓然没等她说完，继续道：“我只在刚进大学的时候谈了一场失败的初恋。”李梦涵安慰道：“初恋嘛，失败是正常的，你看我的初恋不也失败了嘛，不要有负担。”王皓然摆摆头说：“分手时她不告诉我原因，我后来去她上课的教室偷偷找她，看她和同学在一起很开心，我就又从教室后门出来了，当时就释怀了。她和我谈恋爱的时候，从来没有那样的开怀笑容，和我分手也是理所应当的。可能是我不适合谈恋爱吧，不能让对方开心，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谈过恋爱。”

    李梦涵收拾着桌上的空盘子，说：“没必要吧，干嘛因噎废食呢？”王皓然说：“一般采访我的人会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不谈恋爱很难，质疑我是怎么办到的？其实我很擅长屏蔽信号，就如同我中学时候一样。”这话李梦涵倒是很能理解，因为她就很善于屏蔽信号。

    这世上的人有信号满格型，他们不论是去楼下便利店，还是搭乘地铁，或是逛街都可以遇到心动的人，并会遇到对他们心动的人，不仅信号满格，而且电量也足。分手之后，可能去吃一顿，唱一次k，就能在走廊里遇到下一任。

    还有的人就是地下车库型，不发出信号，也不接收信号，周围的人都是数码画，像素级别的存在。这两种人都生活的很自在，很惬意。

    什么人会比较痛苦？那就是幸存者型，每天都在发射信号出去，想要寻找同伴，但是总是得不到任何回音。仿佛整个地球只剩下他这一个幸存者。而最痛苦的是屏蔽器坏掉的人，他们接受到四面八方发射过来的信息，能量太杂，让他无所适从，根本不知如何处置，如果能快刀斩乱麻找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就最好，不然就需要试错，试错，试错，很容易烧坏cpu。

    李梦涵见他不准备吃那个馅儿饼，觉得有点可惜地说：“要丢掉吗？有点浪费，要不留着中午热一下吃？”王皓然点点头说：“装盒子里，中午吃。”在李梦涵打开盖子的时候，王皓然说：“可是有一个人打开了我的信号屏蔽器。”他说完关注着李梦涵神情，希望她继续问下去，却见她把饼装进去之后，说：“我放那个柜子上去，这些盘子我们要还回餐厅吗？”

    王皓然说：“你放着，我去还。”他站起来，把盘子叠起来，他忍不住问：“你不好奇是谁打开了我的信号器吗？”李梦涵心想我刚刚不就是为了转移话题才说要去还东西，你干嘛还问。她回答：“这个感觉是机密，如果我知道了答案，会被记者烦死的那种。大明星的秘密还是不知道为妙，你快去还盘子吧。”说完推了一下王皓然，意图让他出门去。

    听着关门声，王皓然拿着几个盘子，摇摇头说：“还是不行，我就应该直接点说的，干嘛绕弯子，还交代前因后果干嘛。”走了几步，他想起来这是房间里的盘子，他是用一次性餐具打包的早餐。这时叶一星开了门，问：“皓然，今天节目组什么安排？”王皓然说：“我也不知道，还没通知，我们已经吃了早餐。你们要不也快去吃了早餐再说，不然会不会又要玩游戏什么的。”

    叶一星一听有道理，赶紧进了房间去换衣服。王皓然开了门，进去放下盘子，没看到李梦涵。转身进到房间，看到李梦涵正蹲在那儿看相机里的照片。李梦涵转头看到他进来，就说：“我刚不小心踢到了你行李箱，因为没锁上，就开了，我就看看照片，没动你的东西啊。”

    王皓然问：“没关系，我里面只有一些衣服。相机，额，你看到什么了？”他想到最后一张照片，李梦涵说：“就把你之前拍我的丑照，都删了啊，不然留着镇宅？”王皓然怕她把最后一张也删掉了，就问：“那你删完了没？”李梦涵站起来递给他说：“删完了，前面的照片都是你的，我没动。”

    王皓然接过相机绕到窗边，往后按，一直按到最后一张，还好还在。李梦涵走过来问：“还有我忘删的吗？”王皓然一把举起相机说：“没了，没了，都是好照片了。”见他如此紧张的样子，李梦涵一抬头就看到相机屏幕，显示的是他们最后的合影，说：“欸，这张我怎么没看到，我看到的是前面那张勉强可以的合照。”王皓然抬头看，发现自己举起来刚好来了一个正面展示，原来自己来了一个无用操作。

    却听李梦涵说：“这张挺好的，色彩和亮度都可以，焦点也没虚，留着吧。”说完走开了，王皓然拿下来再看了一遍，然后往前按了几张，再关机，放进箱子里，这次记得锁上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