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跨年

    蕊蕊吃饱了，已经坐到地上去专心看电视了，章浩博和周雨熙正在跳舞。鹿汉洲起身拿出一个软垫子，让她坐垫子上。天冷了，逛超市时专门给蕊蕊买的。回到餐桌，他对慧珍说：“高维安回总部之后，给我发了邮件，感谢我。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他工作能力还是有的，我跟他回复的是，我推荐你做下一任企划总监，希望他在总部投赞成票。你猜他怎么回的？”

    马慧珍擦了擦嘴说：“我不管他怎么回的，你这个推荐不会通过的，到时候还欠了人家一个人情。啊，也不是，相当于他这么轻松就还了你的人情。”鹿汉洲不解地问：“为什么呢？我的推荐信写的有理有据，都有数据支持的。如果我是总部高层，我觉得完全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你比高维安更能胜任这个职位。”

    马慧珍想了想说：“小洲，不论是从我个人还是从工作角度来说，我都很感谢你的这个推荐。我了解你的为人，你不会因为我们的交情而去做这个推荐。说明你认可我工作能力，我很高兴。”说完递给鹿汉洲一杯可乐，自顾自跟他碰了一下杯子，继续说：“但是我从毕业，不对，从大四实习就进了恒星，恒星当时是江城最大的广告公司。但是当时已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我们这种学生当然是无从知晓的。毕业后刚转正，恒星被旭景收购了，因为是新人，所以算很幸运留了下来。然后就看着恒星原来的老人被一个一个削减掉。旭景是不会让恒星的直系员工在公司升到高层的，能做一个项目经理我就很满足了。我的打算是再过几年，周姐升了或者调总部了，我就转行政或者转培训岗也行。熬到公司忘记我这个人的存在，每年到时间给我按合同加薪水就行了，年金也别忘了！”

    鹿汉洲听她说完自己的宏图大志，不理解地说：“你现在就开始想退休的事情了？你平时的工作干劲那么足，就是为了以后转行政或者培训？拜托，我不认为你马慧珍只能做到如此而已。”马慧珍被鹿汉洲的话语所感动，笑着说：“我今天好感动，小梦在这么多人面前想起我，你又如此看得起我，今天这个跨年我好开心。”鹿汉洲被她这个无欲无求的态度给打败了，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话题。只得转身看着电视，问蕊蕊：“刚刚你妈妈出来没？”

    蕊蕊说：“没有，刚刚那哥哥姐姐跳完舞，就玩游戏，我妈妈坐在后面没上台，皓然叔叔上台玩了游戏，赢了那几个人。”鹿汉洲说：“哦，那我们看看接下来是什么节目？”马慧珍看着没吃多少的饭菜，有点犯愁，果然分量做多了。鹿汉洲见状，站起来说：“我们把桌子收干净吧，放点水果和坚果来看节目。”马慧珍点点头，两人把桌上的餐具都收拾妥当，慧珍抓出坚果，鹿汉洲洗了一盘子车厘子和草莓，还单独给蕊蕊装了一碗儿，放到她手上。

    慧珍吃着水果说：“3j的大果果然是好吃一些，还是托鹿总的福，不然我和小梦平时最多买个2j的，还得等活动的时候才会买。”鹿汉洲说：“你是拖蕊蕊的福，昨天放学她说想吃大樱桃，不然我也不会买。”马慧珍又吃了一颗大草莓，说：“谢谢，吃人嘴短，我感恩。”

    鹿汉洲剥着夏威夷果，说：“那如果我的推荐信，被总部通过了，你怎么说？去跟总部申请做行政吗？”马慧珍嘴里含着草莓，不好回答，就快速嚼完说：“通过了，工资翻倍，我肯定马上上任啊，那还用说。到手的钱，我干嘛不要。”再拿一颗车厘子，她说：“但是我知道你这个如果只是如果，不会通过的。因为有一个你，不是，是所有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见鹿汉洲的脸充满了求知的欲望，慧珍感觉很满意，继续说：“这个事实就是我是个女的，而且未婚未育，公司不会把总监这个位置给我的。”

    鹿汉洲想到上次和秦广明的谈话，他也吃不准总部到底会做何决定。他把剥好的夏威夷果喂给蕊蕊吃，然后把手里剩下来的两个递给马慧珍。慧珍见他每天照顾蕊蕊的积极性如此的高，她都脑洞大开到怀疑蕊蕊到底是谁的娃。三人听到主持人说：“下面请欣赏心然夫妇带来的《刀剑如梦》！”全部都原地坐好，慧珍拿起遥控器把声音调大一些，期待着李梦涵的出现。节目到底好不好看，他们都不是很关心，只要能看到亲人出现就足够了。

    画面里给的是王皓然酣畅淋漓地剑法动作，然后切给李梦涵一个笑脸特写，就是含情脉脉看着镜头，让观众误以为是在看王皓然。彩排的时候，小汪跟李梦涵说好了，中间会给她一个特写，一个中景，一个画画的全景，所以当特写镜头推过来的时候，就对着镜头笑一下就好。鹿汉洲问：“为什么节目组的镜头这么刻意？”

    马慧珍一边在关注超话动向，一边说：“这个镜头一看就是推到她面前直拍，她是对着镜头笑的，不是在远处拉焦距抓拍到她的充满爱的眼神。”最后到王皓然收剑亮相，李梦涵上前赠给他画，两人将画展示出来，镜头给了一个特写加全景。网上渐渐出现了单独表演的cut，还有各种两人在一起的动图。

    超话里帖子也一层一层的多起来，马慧珍转发一些很好的贴子，也删除了一些黑贴。之后的游戏环节，又是你画我猜这个毫无新意，但是还是会有不错综艺效果的节目。李梦涵在王皓然的背后画，王皓然负责复刻在自己的纸上。最后当然是大相径庭，李梦涵画的一个小人，王皓然却画了一棵大树。交换之后，王皓然画了两个人加一颗爱心，被李梦涵画成了一只很复杂的小乌龟。

    看着看着，蕊蕊的眼皮开始打架，她在李梦涵下台之后，就开始显示出疲态，马慧珍见她点头如捣蒜，带着蕊蕊去洗漱。让鹿汉洲坐到电脑前，代她的班。

    等蕊蕊睡着后，马慧珍才回到客厅，她看着电视里正在放孙青组的节目，坐下说：“这个叶思聪，怎么感觉变帅了？是因为钢琴的加持吗？”鹿汉洲头都没抬说：“你的欣赏水平也就这样了。”马慧珍眉头一皱，没好气地说：“喂，你干嘛进行人身攻击呢？他今天确实还可以啊，我客观评价一下而已。”

    鹿汉洲弄了一个精修图集，和一个动图合集，已经上了超话热门，他抬头看了一眼电视，说：“他的钢琴弹的很做作，感情充沛上面还不如蕊蕊，蕊蕊弹小星星的时候都让我感动了。他这个就是一个酒店大堂的水平，浪费了孙小姐这么美的舞蹈。”马慧珍懒得跟他废口舌之争，她感觉就是男人间的嫉妒而已。吃着水果问：“小梦后来有上台玩游戏没？”

    “没有，体能型的游戏都是王皓然上台，老大就站在边上。我感觉老大应该是饿了。”鹿汉洲倒了一杯水过来。马慧珍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小梦晚上确实容易饿。

    等到快十二点的时候，马慧珍看到画面角落里，台下等场的李梦涵在打哈欠，王皓然递给她一颗糖，这颗糖是刚刚玩游戏的时候，他藏起来的。马慧珍笑着说：“我跟你讲，这个台下的小动作，比台上的表演更会让粉丝们疯狂。”鹿汉洲喝完一杯水之后说：“你说王皓然有没有在某个时刻跟老大表白？”马慧珍问：“你是说节目录制过程中？那应该不会吧，全程都有镜头和麦克风，他应该没机会吧。”

    鹿汉洲靠近马慧珍的耳朵边轻声说：“这样的距离和声音，麦一关，应该听不清的，晚上睡觉不是盖住了镜头吗？”马慧珍本能地往后躲了一下说：“你不用亲身演示，隔远点说我也能懂。”鹿汉洲玩味地说：“怎么了？心跳加速了？你对我动心了？”

    “你不要幼稚了好吗？亲人之间也请保持该有的距离，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跟我开这种玩笑，是在破坏家人规则你懂吗？”马慧珍一本正经地说道。鹿汉洲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有点犯规，连连道歉说：“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了。”

    听着电视里宣布要所有嘉宾上台，一起跨年倒计时，两人又都调整了坐姿，面对着电视。马慧珍承认自己刚刚确实心跳有加速，但是她知道这不是心动的标志，而是身体在近距离接触异性的时候出现的正常反应。就如一个歹徒在你耳边说，把钱都交出来，你心跳一样会沸腾。年少时，会被男人的套路心慌意乱，想起二十出头，被苟东西的几句耳语弄得神魂颠倒，以为碰到了真爱，可是呢只是被对方套路了而已。三十岁的自己不会再以为心跳就是心动了，心脏只是在保护自己，调节自己的紧张情绪而已。

    电视里的主持人说：“等会儿倒数十个数，新的一年到来的时候，请台上的每一位都与身边的人来一个拥抱可以吗？正在看直播的观众们，你们也拥抱身边的朋友或者亲人可以吗？感恩过去的一年有对方的陪伴，也邀约他们在接下来的一年依然相伴左右，好不好？来，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happy new year!”

    电视里，李梦涵张开双手拥抱了王皓然，赵敏虽然平时都很嫌弃叶一星，但是这次很开心地拥抱着对方。鹿汉洲认同了主持人的话，对慧珍说：“慧珍，我们也拥抱一下吧，感谢你的陪伴，你们的陪伴，蕊蕊睡觉了，不能叫起来。”马慧珍笑了一下说：“当然可以。”两人在沙发上拥抱着，马慧珍说：“我是真的谢谢你，如果年终奖你多批一点，我会更感谢你。”鹿汉洲拍了一下慧珍的头说：“财迷，破坏氛围。”

    台上最先分开的是根本没有贴到的章浩博组，然后分开的是孙青和叶思聪，方程夫妇一直拥抱着没有分开。当主持人宣布谢谢大家的观看，本次跨年晚会结束！然后画面转到游轮外的烟花表演，直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