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深夜通话

    这天晚上，蕊蕊睡着了，李梦涵开夜工到深夜。电话震得很频繁，她拿起来一看是王皓然给她发来视频通话。她犹豫了一下，按下接通键。

    王皓然眼神迷离地出现在屏幕上，好像是趴在床上，他看到屏幕中出现了李梦涵，还是笑起来了，说：“我就知道你还没睡。”李梦涵发现他说话的声音不够利索，就说：“你喝酒了啊，是不是杀青了？”

    王皓然拿起手机坐起来说：“对…对……今天杀青了，小乖乖！”李梦涵瞳孔地震，说：“你住嘴，现在是你喝醉了，不是我喝醉了。你在哪里啊？”王皓然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凑到镜头前说：“好，我在自己房里。刚刚好多人找我喝酒。我好久没喝了，好久好久……还是上次和小乖乖一起喝了一点，一点……”

    李梦涵真的是想灭了马慧珍，她干嘛告诉王皓然这个事情。现在清醒万分地听着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子喊自己小乖乖，她真的想透过屏幕打晕他。她提升自己的音量说：“王皓然，王勇！你听我说，我是李梦涵，叫我李梦涵。听我的话啊，叫我李梦涵。”

    王皓然说：“你是李梦涵，对啊，你就是李梦涵啊！李梦涵……李梦涵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李梦涵你为什么不理我？……李梦涵你讨厌我吗？……李梦涵你为什么不回我？……为什么？”

    李梦涵看着他的声音一点点变，最后有了哭腔，他哭了。“我的天呐！”李梦涵看着手机里的王皓然，感觉自己真的不是人！她赶紧说：“皓然，你听我说啊，我手机坏了，刚修好，不是故意不回你的。”对付一个发酒疯的人，只能连哄带骗。

    王皓然听她这么说，又笑了：“啊，真的吗？只是手机坏了？我就说……李梦涵不会不理我。”李梦涵发现他喝醉了，还算听话，这就好办，她赶紧说：“你在自己的房间对吧，喝点水，然后睡觉。”

    这时候，李梦涵听到里面传来门开的声音，高力的声音随之传来：“喝不了，今天还跟所有人喝，醉了活该。来，我刚买来的矿泉水，酒店太贵了，我跑了好远才买了这一箱。”

    王皓然拿着手机，对高力又比划出一个“嘘”然后说：“我在打视频电话，你别吵。”高力也懒得理他，只把水拧开，递给他。看他并不接，就走过去看到底咋回事。

    只听到里面的人说：“高力，你们今天杀青吗？”高力听出是李梦涵的声音，赶紧坐到王皓然旁边，出现在镜头里说：“嗨，原来他是给你发视频啊！今天杀青宴，都不知道他是啥情况，别人敬酒全喝，还跑去到处敬酒。醉了吧，还得靠我把他扛回来。”王皓然已经靠在他身上了，高力也没推开，就给他喂水喝。

    看着电话里高力吃力的样子，李梦涵也是深感同情，她说：“可能好久没喝了，明天没通告吧，他想喝就喝吧，你哄他睡下就好了。”高力说：“谁说不是，来，把手机给我拿，你睡下吧。一路上他都在喊小乖乖，都不知道他是发了什么疯……”

    高力正要夺下王皓然手上的手机，没想到小乖乖三个字又打开了王皓然的话匣子，他一把护住手机说：“你别动，不准动，我正在跟小乖乖发视频，你不准动，不准动。”高力说：“得，这酒疯还得继续发。”他也只好站起来，去找瓶盖。

    李梦涵看着手机里摇晃的画面，真的是无可奈何。她深吸一口气对王皓然说：“皓然，听得到吗？”王皓然先是对着高力比着“嘘”，然后说：“我在这里，小乖乖。”李梦涵也没发脾气，只是说：“你现在躺下来，嗯……先躺下来。对，就是这样，好……然后闭上眼睛。”

    王皓然又坐起来了，说：“不行，闭上眼睛，小乖乖就不见了，不能闭上眼睛。”李梦涵在想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大晚上的。只得重新深吸一口气，说：“皓然，你会听我的话，对不对？”镜头里的王皓然用力地点头，然后明显晕了，晃了晃。李梦涵继续说：“嗯，好，现在躺下……对……躺下。好，你最喜欢听谁的歌？”

    王皓然侧躺在床上，手上拿着手机，说：“我最喜欢啊，我最喜欢……周杰伦的歌。”李梦涵就打开电脑里的播放器，开始播放周杰伦的慢歌，王皓然在那边说：“我知道这首，是……《枫》。”李梦涵调整着音量，尽量是适合入眠的那种。

    王皓然慢慢地跟着哼唱着：“……被伤透……的心能不能够……继续爱我，我用力……牵起……没温度……的双手，过往温柔……已经被……时间上锁……”李梦涵听着王皓然跑着调地跟唱，看着王皓然的眼皮慢慢放松，慢慢放松，她也慢慢调低音量，最后王皓然完全闭上眼睛，她没有立刻关了音乐，而是让音乐放完，然后轻轻说：“皓然……皓然……”发现确实没声音了，才压低声音喊：“高力……高力，在不在？”

    高力意识到王皓然睡着了，赶紧过来，轻轻取下手机，然后走进洗手间，关上门。说：“哎呀，今天多亏了你，都不知道他会疯到啥时候，你说他好久没喝酒，今天突然喝这么多，肯定是会醉的，他好像就是想放纵一下，不过我们也理解对吧？您老最近都好不？”说了一大堆话，高力才发现还没好好问候一下李梦涵。

    李梦涵说：“好得很，蕊蕊比你们乖多了，早就睡了。我本来在画图，谁知道大半夜会接到一个哄酒鬼的业务。不过上次我们两个在大排档喝醉，也是他带我们回来的，今天算我们俩报恩了。”

    高力笑呵呵地说：“也是，算是我们俩还了人情。您老早点忙完，早点休息，别长皱纹啊！”李梦涵说：“哎，挂了啊，皱纹都是你们带来的。”

    第二天快中午了，王皓然才醒过来，感觉自己头快炸了，浑身难受，坐在床上，想了半天，才想起昨天杀青，晚上和剧组的人喝酒了。田姐来了酒会，然后跟自己说了一些什么，然后就离开了。说的什么呢？不记得了，喝完是谁送我回来的？

    这时候，门开了，高力提着打包盒进来，放在餐桌上，坐下说道：“我估计你也差不多醒了，起来吧，喝点粥。”王皓然问：“昨天你带我回来的？”

    高力打开自己的饭菜，说：“那除了我能扛得动你，小薇一个弱女子是不可能的，聪仔还得开车，停车。不过也帮我扶了一把，关键还是靠我，是不是得感谢我一下。”

    王皓然进了洗手间，开始洗漱，说：“我回来直接睡了？”高力吃着蟹腿说：“你一路上都在喊什么小乖乖……”王皓然刷牙的手停住了，然后继续听高力说：“我回来准备给你喝点水，稀释一下酒精，可你房里没有了，我去前台，人家要十块钱一瓶，我不能上这个当，出了酒店，去找了小超市，买了一箱水回来。”

    听高力说着他不关心的内容，王皓然又开始安心刷牙，这时候高力继续说：“我回来，你知道你在干嘛不？你在发视频通话，你知道你发给谁了不？”漱完口，王皓然问：“发给谁了？”高力回：“蕊蕊妈妈！”说完，他继续开着饭盒盖子。

    听到这里，王皓然感觉自己酒醒了，出来问：“我给李梦涵打了视频电话，然后呢？”他赶紧去找自己的手机。高力继续说：“你在车上就发酒疯，一直说什么小乖乖，小乖乖的。是不是蕊蕊小乖乖啊？所以你才给蕊蕊妈妈发视频啊？”

    王皓然终于找到自己的手机，说：“我不记得自己发了什么！”高力说：“也对，还是人家蕊蕊妈妈有办法，我搞不定你。她哄你躺下，然后给你放歌，放着放着，你睡着的。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几点才能睡着。”

    王皓然看着自己和李梦涵的对话框，最后确实是一个38分钟的视频通话，上面一片绿，全是自己发给李梦涵的消息，而她全都没有回。他最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聊的好好的，还给他发了她正在吃的晚餐，就没有下文了。有点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有发蕊蕊钢琴课的广告，那就应该没事。他曾一句一句去翻看自己发出去的消息，怀疑是不是自己说错话，让李梦涵生气了，所以不回。

    越想越烦躁，越想越迷茫，所以杀青宴上，王皓然跟赌气一样，大喝特喝。他最开始确实是想借着酒胆去问李梦涵，可是后来没想到超了量，胆飞了。王皓然此刻看着手机不知所措，是应该先去道歉，还是先去问她为什么不回消息，还是算了，什么都不发，给她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