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女王乔薇

    王皓然在上英语课的这段时间里，跟着田姐跟制片人还有苏导又见过几次，包括几次饭局，有一次一见面，苏导就跟王皓然讲英文，王皓然一愣，但还是随即反应过来，英式英语在王皓然这里总结出来就是舌头要挺直，仿佛那也是英格兰老贵族的一个象征。苏导很满意他的表现，他知道电影里英语场景就只一点，但是他希望看到年轻人认真融入角色的态度。之后王皓然就签了约，并拿到全部剧本。

    就在电影剧本围读那一天，他才看到女主乔薇，这位是影视圈的前辈，虽然业务能力在圈内有争议，但是因为流量大，所以一直活跃在荧屏。微微姐后面跟着七八个助理，有一部分是团队工作人员和造型师化妆师。戴着大框墨镜，气场十足。

    小薇看到这群人走过来的气势，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她拉了一下旁边正在玩连连看的王皓然，王皓然抬头，锁屏，站起身。等乔薇走到还有一米的距离时候，他开始打招呼：“你好，薇薇姐，我是王皓然，是这次和你合作的演员。”比较有礼貌又不谄媚，声音沉稳又响亮。乔薇看着这个年轻人，感觉还算满意，没有让她失望：“你好，苏导选的演员，没让我失望。”说完径直跟着剧务走到自己的专属休息室，后面的工作人员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小薇看着乔薇的方向还没从那种气场中缓过来，王皓然问她：“是不是想跟着大明星一起工作？”“啊？”小薇回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是，我只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乔薇姐，想多看两眼。跟着大明星，还是不了，你没看到那几个人都好紧绷的样子，看着就累。”

    “看你的眼神，还以为你想跳槽呢。”王皓然继续调侃道。“然哥，别瞎说啊，扰乱军心，我还等着你爆红国际，跟着鸡犬升天呢。”小薇连忙表明忠心。“哎，这小孩，不经逗。”王皓然坐回椅子上，继续他的连连看。

    围读会中，苏导觉得男女主还算合拍，虽然他内心感觉乔薇没特别入戏，就是她自己，但是剧本确实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而且女主的名字叫乔小薇，这就让所有人都清楚自己在为谁服务。但是当着这么多主创的面，苏晓朋也不能把女主的不足之处拿到明面上来说。其实他接手这个项目，本不想被别人左右，所以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剧组拖向正轨，于是在围读结束后，他让助理小飞安排了晚宴，男女主和男女配，以及总制片和美指，把能叫来的核心成员都叫上了。吃到中间，他还和总摄影指导现场连线，对方正在海南工作。

    这一局的中心思想就是——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我苏导混迹演艺圈半辈子，当演员的时候红过，现在当导演根本不是为了钱，是真的想让自己的艺术思想能自由徜徉，那么就希望在座的所有人能通力合作，一起创造一个奇迹。

    王皓然预判着苏导会说的台词，因为之前田姐拉着他跟苏导吃过几次饭，他仿佛已经知道在喝了几杯后，苏导会说什么词儿。他来之前让小薇把冰红茶倒进便携式酒壶，然后再假意上厕所，慢慢换掉自己靠在导演旁边的位置，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离席，会有人来他这个风水宝地的，趁着其他人喝嗨的时候，默默地把饮料倒进杯里，就算被人看到了，也可以说这是自己经常喝的小众酒。他看着眼前这些人，有表面滴水不漏，只跟导演寒暄的乔薇，她并没有喝酒，因为明天一早有通告，喝酒会肿，她连水和饮料都没喝，只是吃了一点菜叶子；有为了好前程，一直表决心，猛敬导演酒的男二刘艺学；然后就是女配顾馨，先跟所有人加了微信，在王皓然起身去厕所后，她果然就来到导演座位边的空位，和导演聊起自己的角色理解，以及自己和角色的相似地方。

    “我就是感觉你和剧中的橙子性格很相似，像是那种可以给薇薇带来阳光的小天使。”苏导已经喝高了。“薇薇姐，我是你的小太阳哦，爱你~”隔着导演，她对着乔薇发射了她的爱心。但是乔薇就只是敷衍的笑了一下，并没有如顾馨想象中那样和她热情互动。

    “微微姐”顾馨趁着导演给了她话茬，已经站起来准备挪到乔薇那边去，跟她打姐妹情。可是乔薇先她一步，站起来对苏导说：“苏导，今天谢谢你带我们这些演员见面，我感觉大家都很可爱，合作起来肯定会很顺利的。我明天一早的通告，先走了。各位下次见了。”乔薇转过视线对着所有人说了这句再见，就转身离开了。这时还站在导演身后的顾馨目送着乔薇的背影，仿佛感觉到对方不是很喜欢自己，虽然她也不是很喜欢乔薇，但同时又好想自己能成为乔薇这样的女王。

    王皓然感觉时机到了，他站起来举起自己杯子里大半杯的冰红茶：“苏导，我知道你对这部电影花费了很多心力，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苏导，我敬你，也敬在座各位，我们一起为这部电影贡献自己的能量。”说着，其他的人也把杯子举起来，有人还赶紧给自己倒酒，刘艺学已经冲到导演旁边帮把空杯倒满。王皓然一饮而尽，然后看大家都喝了，就走到苏导旁边说：“不好意思，苏导，我明天还有最后一次英语课，先失陪了。”这个理由苏导好像真的拒绝不了，毕竟是他安排的。王皓然对大家说：“各位下次见。”他在有人注意，有人根本没注意的时候就离开了。

    “明明可以就在围读会上说完，为什么一定要吃饭喝酒又来一遍。这算加班吗？”王皓然出来后自言自语道：“难怪高力总说讨厌加班，加班确实累人。”他顺手给高力发了一条微信：你在加班吗？高力回：今天没有，怎么了？

    王皓然回：感谢你上次送的酒壶，挺好用。

    王皓然上了车，对聪仔说：“回1806。”他看着窗外的夜景，突然感觉饿了，对聪仔说：“你晚上还有事儿吗？和我去吃宵夜吧。”

    “田姐说了，晚上超过九点不能带你们艺人去吃东西。”聪仔回答道。

    “你这人，请你吃宵夜都不愿意啊？我到时候一个人点外卖，田姐也管不着啊。”王皓然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聪仔只好说：“但是你现在这样，田姐说出去吃饭会有麻烦，而且你刚不就是去吃饭的吗？没吃饱？”王皓然说：“哎呀，那场合随时在找机会挪位子，总在找机会开溜，哪有心思吃，而且今天最开始喝了两杯酒，后来通过策略躲掉了，现在感觉胃里不舒服，想吃点东西，让胃缓一缓。”

    “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别下车，我去给你买，你带回去吃。”聪仔是既不敢违背田姐的命令，又有点心疼这些艺人，吃饭顾及多，又总不能在饭点儿好好吃。车子停在了一个小巷子口，这里面有一家潮汕粥，店里有一些清淡的小菜。聪仔打包了小份粥，两个青菜，一份白切鸡。

    回到车里，发现王皓然已经睡着了。聪仔把外套给他搭上，怕空调开着会着凉。重新启动，车子开往1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