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祸不单行 报应乎?
若兰在家排行最小,上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从小就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所以一直以来脱离贫困就是生活的主题,害怕的也是走不出贫困!但是更让若兰恐惧的,是吵架。
印象中自从有了嫂子以后,家里就吵闹不休,以前虽然缺衣少食,但爸妈总能让大家开开心心的那副岁月静好的生活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大嫂和二嫂针尖对麦芒,吵架的起因除了鸡毛蒜皮还是鸡毛蒜皮!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成了生活的主旋律,作为石匠的大哥和木匠的二哥等男劳力自然是常常不在家的,所以观众基本上永远是若兰和妈妈。
那天因为俩孩子的小争执,两个大人就开始吵起来,越吵越凶最后上手了,然后是两人抱成一团,嘴还没闲着,污言秽语源源不断的轮番轰炸,一会儿大嫂被压在地上,一会儿二嫂又占了上风!两个人都一身灰还不忘去抓挠对方!最后,打累了竟然坐在地上开始哭,哭自己命好苦,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才会嫁到这个一穷二白的家里来……若兰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赶紧带着两个已经和好在一起玩耍的孩子进了屋,这才发现生病的妈妈撑着沉重的身体准备出门劝架,结果还没能走出去又软塌塌的坐在了门槛上!若兰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妈妈搀到椅子上,火腾地就烧旺了,妈妈一看,死死拖着若兰的手臂同时沉下了脸:这个家没你说话的份儿!若兰气急攻心,好,好一个没我说话的份儿!这个家还有天理吗?还能容得下我吗?人家都骑到你头上拉屎,还嫌你的头不平了!你还要我忍气吞声!
所以,从此若兰非常害怕吵架,只要看到有纷争就赶紧躲开。这次,和英豪吵得如此激烈,是若兰怎么也没想到的!她设想过千百遍两人的重逢情景,却从没想到过会是这样!以前看电视里面那些狗血的偶然相逢桥段,若兰总是想,那都是编的,哪有那么巧?可若兰却真真实实的遇上了!而且还是无可挽回,连平心静气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因为英豪一气之下连夜离开回了老家!命运之神总会时不时的露一下脸,让你不得不相信它的存在!若兰其实非常理解他,作为学生,要凑足这一趟路费也很不容易,也许一路上有无数美好的憧憬,哪知见面却是如此的惨淡!想想高考路上他对自己的好,若兰心痛得无以复加!那时,板蓝根是块状的正方体,英豪害怕若兰感冒影响学习,总是时不时地给她揣几个在兜里,有时候又是一个红红的苹果,有时候是最新一期的《演讲与口才》,赶上考试不理想,又一点一点的帮她分析,鼓励她……那些点点滴滴一一涌上心头,板蓝根的甜味,逆着时光之河,搅得若兰心里一抽一抽的。而且,时间上来算,他也是面临快毕业了?这么说,他是想要来这边发展吗?可是,一切都结束了,这才是永别吧,对吧?两条相交直线,匆匆相交后,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永远的告别!
报应很快来了。
那天下班回家,若兰发现家里有人进去过,因为她塞到枕头下面,不记得揣兜里的几十元零钱不见了,床上也翻得乱七八糟!想起同事们一起聊的各种出租屋现状,若兰害怕得一宿没睡安稳:谁的房子被人撬了,谁在深夜回家被打劫,谁又在路上走着走着被飞车党抢包抢项链……所以,好不容易睡着没听到闹钟响结果起迟了,红肿着双眼去上班,眼看着再不赶上这趟公交就要迟到,若兰搏命的把自己塞进去,可是,往后车厢挤的时候,人过去了,包却半天没过来!好不容易才把包给拖回来,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5分钟!主管一声吼过来:“给你打call机你没看到吗?赶紧的,去车站接客户去!”“啊?”若兰赶紧翻包包,哪里还有bb机的影子!天哪天哪,难怪包包半天没过来!若兰气得狠狠地跺了几下脚,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好久没联系的阿纯打来电话,问若兰过年怎么计划的,若兰说还没计划,阿纯热情邀请若兰去厦门玩,“可以啊,我正好还没见过你呢!”“对呀,我们神聊那么久,彼此还没见过,说起来人家都不信!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别让我瞎期待哦!”“我再想想好吧?”“行,你早点做决定!”
陈岩听说若兰丢了bb机,也挺担心她,又听说丢了钱,更是有点着急,还没到周末,又追了过来。“要不,咱再找个地方搬家算了?”“搬家好麻烦啊!”“那也没办法,现在你都不知道是谁进了你房间!要是ta晚上再来呢?你可是说了,门锁完好能随意进出,你确定你能对付得了?”“你可别再吓我了,我晚上都不敢睡觉了!”“可不是嘛,你这样怎么住得安稳?”“哎,好烦啊,这才住多久啊?”
可是,虽然到处都是房源,若兰和陈岩却是一无所获。不是贵了就是楼层高了,不是潮湿就是得和人共租一套……加上临近过年,要走的还没走,只能等一等了。“你们过年休多久?”“差不多12天吧。”“那你陪我出去玩儿?”“我要回家。”陈岩想都没想一口回绝。若兰心下一冷。
小美也要回家,和她聊起陈岩,小美有点吞吞吐吐,“怎么了?有事你可不能瞒我!”“我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说!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就是…就是…”“嗨,你倒是说啊!”“就是有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找陈岩的一个年轻的女声从老家打来的……”小美索性一口气倒完。若兰沉默了,难怪,过年一定要回家,敢情是有家啊?也是啊,二十六七的人了,在老家要是结婚早,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呵,呵呵,真好!倒是看不出来有一条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