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八进八出
白鹿原下，秦军阵营中的邓羌和吕光二人见罢，也是相互一视，眼神之中既充满了兴奋，也充满了惊讶。
苻生身强力壮，力大如牛，生性残暴，做事粗鲁，不得他人喜欢，邓羌和吕光二人也是早有听闻。
但是他们二人却从来没有想到苻生竟然如此之猛，其武力还在二人之上。
东海王苻雄和太子苻苌二人见苻生斩将夺旗，砍倒了对方主帅的旗帜，顿时心中高兴。
“杀啊——”
苻雄、苻苌、苻菁、苻坚众人各带一队骑兵，冲出阵营，直朝晋军而来。
1万名骑兵如洪水猛兽，铺天盖地，漫山遍野直向晋军冲来。
1万名骑兵越过拒马，越过柴障，手中长矛突出，直刺晋军将士的胸膛。
“噗！”“噗！”“噗！”
长矛贯穿铠甲，刺穿胸膛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一名名的晋军将士还来不及逃跑，便被长矛刺穿身体，倒于地上。
一时之间，晋军阵形大乱，纷纷向后跑去。
秦军将士手持长矛，跃马跟上，乘势掩杀。
晋军前军将士皆乃步兵，奔跑速度缓慢。而秦军将士皆乃骑兵，马快矛长，不断地刺穿晋军步兵的后背。
“不要乱——稳住！稳住！”
“后方骑兵，快快出击！”
后方的2000名晋军骑兵个个手持长矛，借着居高临下的地形优势，迅速前出。
2000名晋军骑兵如洪水一般咆哮而下，势浪滔天。
“嘭！”的一声。
晋军骑兵和秦军骑兵相撞在一起，两团激流相撞，顿时溅起无数的浪花。
随着晋军骑兵的加入，一边倒的战争劣势渐渐得到扭转。
晋军步兵们也得以喘息之机，转过身来，或是手持长矛，不断地将秦军骑兵刺于马下。
或是一手持盾，一手持刀，不断地用盾牌挡住秦军骑兵的长矛，用短刀砍向秦国骑兵的身体或是战马。
双方混战在一起，2万将士相互厮杀，一时间直杀得尘土飞扬，蔽空遮日，昏天暗地，不见日月。
头颅飞起，断臂掉落，骑兵坠马，战马倒地。
战场之上惨叫连连，战马嘶鸣，鲜血飞溅，血流成河。
苻雄、苻苌、苻生、苻菁、邓羌、吕光等一个个都是勇猛过人，骁勇善战，以一抵百。
几人手中矛戟左开右阖，将一名名的晋军骑兵刺于马下，将一名名的晋军步兵钉于地上。
此时，已有秦军数百骑兵突破防线，向桓温与冉闵的所在地杀来。
镇蛮护军桓冲率领百余亲兵保护桓温，双方大战，一时鲜血飞溅。
桓温的百余亲兵，个个都是挑选过的高力士，步战骑战，样样皆通，弓马娴熟，以一抵十，不在话下。
百余亲兵挥动手中刀矛，连斩对方数百名秦军骑兵。
可是对方的秦军骑兵好似没完没了似的一样，倒下一波，又上来一波；再倒下一波，又上来一波。
百余亲兵拼死作战，不断地击杀秦军骑兵，但同时也不断地有人中刀中矛倒于马下。
双方大战多时，众亲兵一边与秦军作战，一边保护桓温，不断后退。
百余亲兵越战越少，最后渐渐地只有十几人。
此时，桓冲正挥动手中长矛与数名秦军骑兵作战，厮杀一起。突然侧方一杆长矛突出，直击桓冲的右肋。
桓冲正挥矛刺倒对方的一名骑兵，只见一侧长矛快疾如电，已经刺到了自己的右肋之下。
此时，回挡已经明显来不及了。
“我命休矣！”桓冲一阵长叹。
可是，就在这时，一杆丈八长的长槊而至，正中那长矛的矛尖。
“咣”的一声，长矛被荡开。
而后，丈八长槊顺势一挥，直击那秦军骑兵的头部。
“嘭”的一声，那秦军骑兵头颅爆裂，脑浆四溅。
桓冲死里逃生，回头一看，却见冉闵正在对他微笑。
“你护送桓公后撤，这里由我顶着！”
或许是出于冉闵王者之气的威压，或许是出于桓冲对冉闵的感恩之情，一向对冉闵颇有成见的桓冲竟然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桓冲后退，立即带领所余的数十名亲兵保护桓温后撤。
冉闵身骑墨龙宝马上前，两侧跟随着野王十八骑。
冉闵与野王十八骑一字并开，站立山头之上，犹如一道青色的土墙。
“戴面具！”
野王十八骑听罢，纷纷从腰间取出白色的面具，戴于脸上。
众人脸戴面具，红唇白面，一下子便变成了十八名“白面恶鬼”。
“杀啊——”
冉闵大吼一声，手持丈八的长槊率先向前冲去。
“杀啊——”
冉闵身后，野王十八骑成三角队形，以冉闵为角点，个个手持双刀，紧随冉闵向前杀去。
三角战阵，这是冲锋破阵的最强队形，没有之一。
冉闵冲锋在前，手持丈八的“霸王”长槊，横扫竖砸，左右开弓，将一名名的秦军骑兵击得不断倒飞而出。
野王十八骑则追随在后，手中两把战刀不断地左挥右砍，将一个个的漏网之鱼不断砍杀。
其它的秦军众将士们见冉闵黑甲黑马，身体壮硕，须发后扬，手持长槊，犹如霸王再世，张飞重现，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令人不战而屈。
而后方的十八名骑士一个个脸戴面具，白面红唇，形同地狱恶鬼，简直是大白天遇到了鬼，叫人不寒而栗，后背发凉。
“鬼啊，快跑啊！”
众秦军将士全无斗志，纷纷向后跑去。
冉闵和野王十八骑乘胜追击，犹如一把尖刀，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很快便已凿穿对方的阵营。
冉闵和野王十八骑勒转战马，而后再向山坡之上冲去。
“杀啊——”
冉闵依旧持槊在前，横扫竖砸，左右开弓；野王十八骑则依旧在后，手中双刀不断挥舞，斩杀漏网之鱼。
很快，冉闵和野王十八骑再次凿穿秦军的阵营，来到了白鹿原的山头之上。
“杀啊——”
冉闵和野王十八骑再次沿着山坡向下冲去，众秦军见后，个个吓得再次纷纷向两侧退去。
很快，冉闵和野王十八骑便第三次凿穿秦军的阵营。
“杀啊——”
冉闵和野王十八骑再次向山坡之上冲去，第四次凿穿秦军的阵营。
第五次凿穿。
第六次凿穿。
第七次凿穿。
第八次凿穿。
众秦军将士见后，无不骇然，纷纷后退。
冉闵和野王十八骑矗立山头之上，鲜血染身，夕阳照在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如同十九个雕像矗立一般，神圣而威严，世间万物不可侵犯。
苻雄、苻苌、苻生、苻菁、邓羌、吕光等人看罢，顿时大惊：
“冉闵？！”
“白面恶鬼？！”
“难道冉闵真是从地狱中杀出来的，还带了十八个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