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香艳的表演

    舞台上的人妖尽情扭胯，他们的表演肢体豪放夸张，衣裙暴露，妆容妖艳。苏雯有些自惭形秽，同样身为女性，此刻自己深切感觉自己就是一只丑小鸭。

    不管从身材还是样貌，台上的模特才应该是女人。那丰满的胸部，苏雯都想上去摸一把感受一下；模特们那修长的大长腿，苏雯看的好生羡慕；那精致的五官，360度无死角。苏雯默默收起自己羡慕，嫉妒的心情，埋头干饭。她在心里，黑暗猜测，估计现场所有的女人都如同自己一样，此刻充满了羡慕和嫉妒，不过大家都礼貌地微笑着，女人们都小心翼翼地隐藏好了自己的羡慕，嫉妒，不易察觉。

    在男同事们不停起哄，吹口哨声中，模特们表演的更加卖力，他们可以得到的小费也更多。

    夏天上台和模特合影，苏雯看见，模特主动拉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部上，夏天身体僵硬笔直地站着，面部表情龇牙咧嘴，看着就是本性暴露。苏雯在饭桌上心不在焉地，狠狠戳着餐盘里的食物。

    苏雯抓起一块烤面包，咬了一口，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嘀咕咕道：“哼，夏天你个色鬼，哼，老色鬼。”此刻夏天还在台上和模特礼貌拥抱。

    台下一片尖叫，这叫声，苏雯觉得自己有些理解，为何影视剧里“纣王独宠苏妲己”，这苏妲己要是长的这样美，岂不人人都想做大王。苏雯想自己如果是男儿身，估计也是“牡丹花下死”的鬼，估计她每天就只玩一个游戏，叫“大王，快来抓我呀”。

    人妖表演在泰国据说是很吸金的产业，但是苏雯对人妖的认知很少。听导游介绍之后，只觉得他们的出身都很悲苦，家境都很贫穷，被迫谋生，忍受长期药物的副作用，为了一点点工资，每天高强度表演工作，每个月要购买激素维持体内的雌激素水平，一生都在忍耐直到生命终结。

    苏雯难免生出一股同情之意。后来一想，自己是否太过圣母心了，她也不过是一个游客而已，又能如何？这个行业再残忍也养活了那么多的人。自己一个职场打工人，说到底，有何区别呢？大家都是出卖单位劳动时间内的自己罢了，自己有何资格同情别人呢？

    不知道，是不是麻木的状态才是正常，苏雯没有再多想。

    晚餐安排在网络爆火的悬崖餐厅，吃的也是地道的泰国菜。苏雯很喜欢各地不同的美食。不管是酸酸辣辣还是甜辣或者清淡原味的，苏雯总能从中品尝到不同食物的不同风味，这个过程是苏雯觉得最有意思的。

    和苏雯同桌的大姐，是公司某位领导的家属，她可能很少出远门，吃不惯外地的口味，苏雯看到她带了一瓶老干妈，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还挺有意思的，那些习惯家乡口味的人，或者喜欢吃辣椒的人，到哪里都能想到办法满足自己的小爱好。晚餐愉快的氛围里结束了。

    那一天的行程，苏雯有些吃不消。倒不是她体力跟不上，并非身体多辛苦，主要她觉得上火。

    下午刚看完人妖，晚餐结束，接下来就安排了艳舞表演。街边有一栋独立的房子，门口站着很多花枝招展的人妖。是人妖还是妓女，苏雯不确定，在这个地方，一切都好像很没有规则，没有底线。周围充斥着浓烈的劣质香水的味道，夹杂着汗液的味道，很是刺鼻。

    底楼有一扇低矮的小门，是进入房内的门。大家需要排队进场。进入表演大厅之前，导游要求所有人的所有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他解释说是场内禁止录音录像。

    进去之前，导游介绍是观看艳舞表演。苏雯以为，不过就是类似电视里看到过的脱衣舞表演，没啥大不了的。苏雯如果知道，进去之后面临的是怎样的场面，她绝对不和夏天同路。她宁愿跟女同事们一起捆绑进门，绝对不跟夏天一前一后进去。

    室内是一个宽大的舞台，舞台很高，有上下三层，中间还搭了一些钢管架，最后面是高高的玻璃钢。舞台上的演员们已经在热场。他们衣着暴露，装扮妖娆。

    表演开始，几位漂亮妖艳的演员绕着场内巡视一圈，一切看似很正常不过。没到三分钟，苏雯就有些目瞪口呆。只见舞台上，几对男女（不清楚人妖算不算男女）开始互相诱惑，挑逗。几分钟之后，进入真实的男女pk混战。有一对一，也有多人组合。现场简直堪比岛国大片。舞台下，尖叫声不时起伏，苏雯看的目瞪口呆。

    她不是什么白莲花，之前偶尔也看过岛国片，但那是隔着屏幕，而且是自己单独在家在私密空间里看的。此刻，表演大厅里至少有上百名观众，有各个国家来的男女老少，夏天也就坐在苏雯旁边。苏雯看的既害羞又尴尬，人生从来没有这么觉得羞耻。

    她真后悔，刚刚进来的时候，苏雯被拥挤的队伍推着往前走，她被夏天一把拉住了，两个人走到前排座椅去寻找空的位置。

    台上男女演员们一丝不挂，在台上解锁各种高难度的新姿势。还时不时和舞台下的观众互动，他们随机抽取现场观众，上舞台配合男女演员表演。灯光打到苏雯附近的时候，她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还好，最后主持人邀请了另一位男嘉宾上台，苏雯才暗自舒了一口气。

    舞台上的男嘉宾衣服也被女演员脱掉了，他被捆绑在椅子，手反绑在座椅靠背上，女演员未着寸缕，两个人的身体越来越贴近，随着不断挑逗刺激，男嘉宾被逗弄的面红耳赤，手臂肌肉紧绷。苏雯暗暗庆幸还好是选择的不是自己。

    夏天在旁边安静观看。他没有起哄也没有和苏雯说话，甚至他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也许他也觉得尴尬。苏雯没勇气多看他一眼，害怕不小心两人的眼神触碰。没有多少恋爱经验的她不时低着头，苏雯此刻觉得自己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感觉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乡巴佬。甚至乡巴佬都不如。

    苏雯的价值观崩塌了。从小到大，我们的教育要求我们，要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我们的成长过程中，性教育是缺乏的。不会有人告诉我们去探索和了解自己的身体，更不可能，有人引导我们关注自己的生理需要。我们只推崇和追求思想的高度。苏雯也是恋爱之后才慢慢开始关注自己的生理方面的事情。此刻苏雯羞耻，尴尬地想钻到地洞里去。

    这如果在国内，别说现场直播，就是网上直播这样香艳画面也得被封杀啊。而这在这个国家却是合法的产业。

    苏雯最后只能感叹：这个世界，一切事物，存在即合理。

    这段旅程，苏雯当作一段很久远的美好回忆，从未提起。包括回程前的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