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笛声
胡有钱吓得不敢出声,退到了一旁,当我们把那座坟挖开的时候,发现里面放着一口非常古朴的棺材,就当我准备打开棺材,一探究竟的时候,胡有钱跟王铁蛋竟然跟疯了一样,忙跪下磕头,边磕还边念叨:“罪过,罪过,姑奶奶你的死可不管我们的事啊,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你就去找那个道士去。”
道士?我暗自疑惑道,本想问他们一下,但是看见他们磕头像捣蒜的一样,也就没了心情。“刀疤哥,把这棺材给起了吧,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就起呗,说那么多干嘛?”
陈刀疤是个不墨迹的汉子,做事干净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把棺材盖给打开了,刚一打开,就飘出一阵诡异腥臭的味道,熏的我一阵作呕。稍微缓解了不适,我才凑近观看,棺材里躺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身穿红色嫁衣,面容白皙姣好,不仔细看,就好像一个美女安静的睡着了一样。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伸手去想去碰一下这个女人,试试她还有没有体温,可是我的手刚碰到她的脸,竟然能感到一丝微弱的温度。难道人没死?怀着疑惑,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会,发现衣服上还有些血迹,应该是取心头血的时候留下的。“刀疤哥,你看,是这女人的心头血。”
“果然是这俩王八蛋,要害人。”
陈刀疤说着,走到还跪在地上的胡有钱跟王铁蛋面前,两手抓着他们的衣领,将他们提起,然后恶狠狠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杀她取血,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说!”
陈刀疤一声暴喝,吓得二人身子一颤,胡有钱战战兢兢的说道:“不是我们杀的,是自己死的。”
“放你的狗屁,谁没事自杀玩?”
“也不是自杀,具体怎么死的,我也说不清楚……”陈刀疤还想发作,我听出这里面的一些端倪,忙上前阻止道,然后神情严肃的问胡有钱道:“你刚才说要报仇,找道长?什么道长?”
胡有钱脸色一沉,支支吾吾了半天,硬是不敢说了。“你不说,我那兄弟可是暴脾气,惹恼了他,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我吓唬他道。胡有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陈刀疤,陈刀疤怒目圆睁,吓得他打了个趔趄。“这个死了的女人叫林晓倩,死的时候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但是……”胡有钱欲言又止。“但是什么?”
“但是不久前我们村里来了个道士,说她怀的是个怪胎,将来会危害村子。”
“所以你们就把她杀了?”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没有,那道士说可以帮我们除掉这个妖孽,不过要在她临死之前榨干她的心头血,为了村子平安,我们就照做了,人真的不是我们杀的?”
这个道士千方百计地害死一个女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如村长所说,那种忽悠傻子的言论,也只有那些愚昧的村民才会相信,可是我也实在猜不透这道士的意图是啥?正在腹诽间,陈刀疤突然大喊道:“快看这女人的肚子。”
那女人的肚子正在不断凸起,好像是有一个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一样。“这女人不会要生孩子了吧?”
陈刀疤话音刚落,只听到一声婴儿啼哭,一个浑身冒着黑气的小孩从那女人的衣服里爬了出来,他很是好奇的冲我们呵呵傻笑。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死人生孩子,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发现,这是孩子被藏在了衣服里,并不是生出来的,死人生孩子,那是无稽之谈。“可凡,你去把这孩子抱过来。”
陈刀疤对我说道。我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孩子,向他伸出双手,就在他笑嘻嘻的准备奔向我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那传来一阵笛声,那声音凄厉悲惨,听着让人很不舒服,那婴孩元本还一脸呆萌,听到这笛声,突然面目狰狞,发疯似的朝我扑了过来,我一时躲闪不及,被他压在身下,他那锋利且发着寒光的獠牙,慢慢逼近我的脖子。“去你的,刚出生就咬人。”
陈刀疤骂着,就猛地一脚踹在孩子的脸上。那孩子被踢出两米远,他冲着陈刀疤呲牙咧嘴地要发动攻击。“来啊,老子还怕你不成。”
可是那孩子还没出手,随着笛声的加强,他竟然痛苦的捂着脑袋,奔那个笛声去了。“刀疤哥,追!”
我忙从地上站起来喊道。“追!”
我们两人追着那孩子跑了半个小时,最终在一个悬崖边停了下来,那孩子就站在悬崖顶端,往前走一步就会摔的粉身碎骨,而在他身旁,则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衬衣,带着一顶渔夫帽的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把碧绿的笛子。“你是什么人?”
我冲那人喊道。“你不用管我是谁?这孩子我得带走,你们别碍事。”
那人冷冰冰的说道。“你就是胡有钱说的那个道士?”
他冷笑数声,没有作答。“刀疤哥,这人可能就是害我们的,你身体还行吗?”
“对付他,还绰绰有余!”
陈刀疤自信满满的说道。一拳直逼那人面门而去,他也不躲闪,就这么硬生生的接住了陈刀疤一拳,然后猛地一用力,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陈刀疤发出一阵哀嚎,痛的在地上打滚。“就凭你不自量力。”
那黑衣人说罢,就带着孩子准备走,我忙伸手阻拦,他一格挡,碰到了王一手送给我的玉坠,然后手就像被烫熟了一样,直冒烟。“你是刺青师?”
他惊恐的问道。“你管我?把孩子留下,我饶你一条狗命。”
他冷哼一声,自知是敌我不过,然后晃了晃身形,就如同魅影一般,消失在黑夜当中了。“刀疤哥,你没事吧?”
我忙将陈刀疤扶起,关切的问道。“没事,这点小伤算啥,别让老子知道那孙子是谁,不然非剁了他不可。”
看他一脸的痛苦,我心里竟然有一丝感动,他一个社团大哥,竟然肯为了一个孩子挺身而出,而且还是自己重伤在身的情况下,不得不说,铁汉柔情,是个值得让人钦佩的汉子。我扶着陈刀疤刚站起来,那个孩子就呆萌的站在我们面前,呆呆的望着陈刀疤道:“爸爸,你怎么了?”
爸爸?刀疤哥喜当爹了?“你叫我爸爸?”
陈刀疤不可思议的问道。他的眼神中竟然流露出那么一丝温柔。“爸爸,你疼吗?”
“不疼,爸爸不疼……”陈刀疤愣了半天才回过身来,语气温柔的说道。也许他已厌倦了江湖的打打杀杀,想要有个自己的家了。正在我感慨万千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唢呐声,我寻声望去,只见一行人抬着一口猩红色的棺材,正朝我们走来。此时已经是凌晨六点了,天色已经微亮。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他走到我跟前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敌意,冷冷的让人生寒。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就打算绕开他们先回村,可是他们刚从我们身边经过,那孩子突然对陈刀疤说:“爸爸,那个木匣子里有个漂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