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们只想活下去
第二天，白墨找到龙王说自己要去南方人族看看。
老龙王似乎早就了然于胸，看了他一眼：“怎么了，放弃你领地的人族了？”
少年不语。
“诶，我虽不是人族，但我青龙生性喜爱万物生灵，对人族这种万物灵长，也是讨厌不起来的。
但是啊，白小子，你需要知道他们和你不一样。
你先天有强大的实力，还是我老龙的女婿。
周围的妖鬼蛇神对你天然有三分畏惧。
可他们呢，他们只是想要活下去，哪怕只活下一个，也被全部杀了要好，
人族，无圣人，无进身之机，空有智慧礼仪，所以我才说你之前的想法太难了，除非直接前往大罗天强行一试。”
“活下去吗？如果只是活下去的话，我想试试。”
老龙看见少年又有了想法，这才点了点头，目光有些赞许。
“玲珑是我最小的女儿，我对她最为疼爱，既然他选择了你，我必对你也是爱屋及乌。
你放心去做吧，只是在青龙族这一片范围，我保你无事！”
白墨看了一眼老龙王
“多谢岳父！”
老龙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白老祖从乾坤戒里拿出一张白纸，缓缓誊抄了一些东西，随即飞射而去。
来到流云山，时间还比较早。
村庄里依稀有几个人拿着一些弓箭，背着水囊上山打猎。
不论男女都是面色木讷，似乎机械的做着一些事情。
白墨沉思了一会，对后面的侍从说道：“你们去把附近接受血肉祭祀的山野精怪抓几个过来。”
随即白墨飞身向前，落到地面。
地上的男女见到天空有人落下，立刻跪地俯首。
只听的人影凶恶的喊道：“所有人，把你们的儿女父母，全部带出来，若有私藏，格杀勿论！”
村民有些骚动，可是长时间的思想禁锢还是让他们站起身，稀稀拉拉的从屋子里带出一些儿童，并没有老人。
一个中年男人开口道：“大人，老人大都病死了，偶尔一两家，肉质也不好，就不必带给大人了吧？”
白墨瞥了他一眼呵斥道：“带出来！”
身后的侍从这时也抓住了三四个兽头人身的山神精怪。
村里的人一看到这些精怪，立刻开始跪地颤抖，
白墨拿出一把匕首，丢在地上，指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
“天下都说为母则刚，虎毒不食子，
来，你来选，拿起匕首刺死你的孩子父母，还是刺死这只蟒蛇精怪”
女子跪地，一动不动，只是头趴的越发低，似乎在抽泣。
“哼！我还以为你们没有心，你不选，我来帮你！”
说着，拿起匕首刺向女子怀中婴儿，旁边一个男人猛然站起来，双眼通红，睚眦欲裂的看着白墨。
“大人，何故苦苦相逼，孩子长大一点，我们可以供奉一个，只留下一个
这……这还不够吗，为何非要我们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
白发少年浑身元气膨发，发丝飞舞，巨大的压力骤然降临，如同人间魔神：
“来，我不是让你选了吗，杀孩子，或者杀蟒蛇！选一个，要不然都得死！”
中年似乎释然，凄惨的拿起匕首对着妻子：
“婉儿，照顾好孩子。”
随即转身，怒吼一声，冲向蟒蛇，疯狂的用匕首刺向那巨大的身体，一边刺，一边流泪。
“我的儿子啊，我的母亲，就是你啊，你这山妖，我与你不共戴天，”
血液横流，男人发了疯似的，用牙齿撕咬着眼前的尸体。
白墨看了一会，等到他精疲力尽，才挥手拉他过来，
中年人眼中狰狞未去，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
“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
骤然脑海里出现少女的脸，少年轻笑
“我是人族墨白。”
中年似乎冷静了一点，有些惶恐的丢下匕首，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大人，大人我该死，我不该杀山神姥爷。”
白发青年伸手扶着他，缓缓说道：
“我是人族，你们也是人族，我能如此修行，你们也可以，
山野精怪不是神！我们可以杀死他们，
往后，只要我在一天，我希望人族不要在轻易卖儿奉女，磕头弯腰！”
“来！”
白墨一声大喝：“你过来！告诉我你叫什么。”
中年抬起头，眼中似乎有些光亮：“我叫熊能”
白墨丢出一卷经文：“从今天开始，我会在流云山布下大阵，保护你们安危，
每逢一月，我会来这里讲解道经，指点你们修炼。希望人族能够自强，不再卑躬屈膝！
我希望你们能随我走出流云山，走向这鸿蒙大世界！”
白老祖盘坐在村口的山石上，山下陆陆续续的有千百个村民抬头看着他
悠长的声音忽而从云端响起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不停不歇，白发青年坐在山石上讲了三天三夜，期间有人离去补充食物，他便停下休息，
直到第三天早上，远处的山头升起夕阳，
金色的晨曦洒满大地，村庄的人群中陆陆续续有一些人身上散发出金色光芒，元气在他们丹田中聚集。
白发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此为修炼第一步，引气炼体，炼气境界，待气化道基，此为筑基，……
若有一天，阴阳二气合，天地人三魂归一。
太清之气自先天灵窍勃发，自从肉灵归一，天上地下无处不可去。方可称为仙也。”
随着他话音落下，天边的朝阳开始散发出五颜六色的霞光，天空也弥漫着浮动的云彩，
似乎有飘渺的歌声，无数的异兽在空中起舞，龙凤发出轻啼，回响在上空。
一时间，紫色的辉光落在白发青年身上，浓郁的鸿蒙紫气瞬间将他弥漫。
……
龙族驻地，西边妖族祖地，还有南边大荒的一个白衣青年……
无数大能抬头看向天空
“上古天庭的法则又降临了吗……”
回到洞府的白墨有些心虚，他不知道自己触动了什么，只是感觉到一个浩瀚的意志扫视了他一眼。
现在，他很担心老龙王能不能扛的住。
“玲珑？”
“啊？”白墨看向一边努力学习如何刺绣的少女。
“那个，我如果得罪了一个来头很大，如果要跑路，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啊！”，
少女兴奋的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他，将少年驾到背上，
“终于要带我私奔了吗，我们现在就走吧，我变成龙，你骑着我，这样比较快！”
白老祖：“……果然，不该问小玲珑。”
洞府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跑，你就让他骑着你跑，
我说你，怎么一点公主的架子都没，还有你以为你们跑得掉吗？”
少女闻言，脸色有些羞红：“啊，爹，他骑着就丢脸吗？
又不是没骑过！你不也骑过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