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好日子

    斩马刀虽不是名器，不过当年萧钺麾下几万人，人手一把斩马刀，名声自然不小。

    萧白羽怀里捧着一把沉甸甸的斩马刀，跟在杨凌峰身后，杨凌峰手中拎着刚逮的两只野鸡，悠闲的走在前头。

    路过埋葬那几人的坟头时，萧白羽停下来，凝视着埋在异乡的他们，呢喃道：“这地也不是啥风水宝地，不过，以后也不会有人来叨扰你们，你们安息吧！”

    杨凌峰踢了个小石块到萧白羽脚下，说道：“要不然，你在这陪他们，我自己回去？”

    “你想得美，苏苏还在家等着我呢！”

    “臭小子，不要觉得你是萧钺的儿子，苏苏就会对你另眼相看，别怪老夫直言，要想赢得女子的芳心，自己得有两把刷子，不然的话，煮熟的鸭子都能飞喽！”

    萧白羽吸了吸鼻涕，没搭话，而是快走两步，来到杨凌峰身侧，说道：“杨老头，我想练刀，你教我练刀吧！”

    杨凌峰不假思索，冷笑一声，说道：“练刀？你说的轻松，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像李江山那般，练就一手天下无敌的刀法？”

    “李江山是谁？”萧白羽问道。

    “李江山是当今江湖上的第一刀客，他手里那把雀刀，净重十三斤，不过比你手中的斩马刀略短几寸，被那老小子耍的虎虎生威，不知折断了多少兵器。这老武夫成名已久，之前活跃在临江一带，只不过近几年江湖中少有人提起他，听闻是依附了某个权贵。他娘的，做人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不就为了些银两美人吗，何至于此？”

    杨凌峰最是看不惯这种人，忍不住多骂了两句，当他看到黑着脸的萧白羽时，这才想起了正事，接着说道：“老夫就不服李江山，你小子要真心想练刀，老夫就好好指点指点你，不说让你成为李江山那样的刀客，但至少能让你凭借一把刀在江湖站稳脚跟！”

    “那好，我们一言为定！”

    一老一小，有说有笑，直到天色擦黑，两人才慢悠悠来到门前，两人不推门而入，却站在那里面面相觑，面露难色，谁也不愿第一个推门进去，鬼知道门内那位小姑奶奶是不是正拿着剑守株待兔，这样的亏，他俩可吃了不止一次。

    两人门神似的站在门外，大眼瞪小眼，来往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目光，不时指指点点，可两人即使面红耳赤，依然当仁不让站在门外。

    就在这时，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内探出一个小脑袋，两颊通红，一开口便是浓烈的酒气，苏苏醉醺醺打开门，看到木桩似的两人，笑道：“这么晚才回来，你们是不是在外面偷吃了？”

    萧白羽嬉笑着支支吾吾，没敢说话，杨凌峰则如临大敌，面露恐惧之色，一个箭步冲入屋内，随即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看到醉意朦胧的徐苏苏，萧白羽已猜出八九。

    躲过一劫的萧白羽把刀夹在胳肢窝，笑眯眯搀着徐苏苏进了院子，看到杨凌峰抱着一个空酒坛子几欲心碎，乐的差点笑出声来，为了不招来横祸，他自觉拎起野鸡蹲到一旁。

    他拿起斩马刀，在野鸡身上吃力的比划了几下，一会就累得腰酸背痛，识趣的把大刀放到一旁，拿起一把三寸剪刀开始给野鸡拔毛开膛，动作熟稔。

    痛失一壶好酒，杨凌峰连吃烤鸡的心思都没有了，这下可便宜了萧白羽，徐苏苏醉酒在床上，还需几个时辰才能醒酒，杨凌峰拿着空酒壶不知所踪，十有八九是去酒楼“买酒”了。

    吃饱喝足的萧白羽，懒洋洋躺在门槛上，他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一脸满足。回来的路上，杨凌峰说今日是个好日子，要回去好好喝酒庆祝一番，结果面对空酒壶的时候，差点气晕过去。这幸亏是徐苏苏，要是换作萧白羽，他的屁股蛋今天非开花不可。

    接着微微火光，那把立于墙边的斩马刀显得有些瘆人，萧白羽转动了下脖子，把刀提在手上，虽说此刻他已吃饱肚子，可这把六斤多重的大刀，对他来说依然沉甸甸的，以至于单手握刀根本挥不起来。

    萧白羽只好改双手握刀，这才勉强有了耍刀的样子，不过，也仅仅是有个样子而已，毫无练刀基础的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奋力一挥，大刀瞬间脱手，朝着门外就飞了出去。

    恰巧此时，杨凌峰拎着酒壶醉醺醺推门而入，一抬眼却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朝他飞来，速度飞快，眼看就要插进他的胸膛，生死时刻，他嘴角微微勾起，同时，右脚后撤半步，身子随之一侧，大刀刚好贴着他的胸膛飞过。

    杨凌峰一伸手，紧紧握住脱缰的斩马刀，稳稳横在胸前，随即反手握刀，手腕一抖，斩马刀化身一道白光，只听噌的一声，刀如离线的箭矢直直插入三丈开外的磨盘，那可是用上好石料制成的磨盘，现在在萧白羽看来，就像一块豆腐，轻松被刀插了进去。

    杨凌峰冷哼一声：“小子，我刚才只用了三成力，等你什么时候把刀拔出来了，我就教你练刀！”

    说完，杨凌峰大踏步朝偏房走去，已经看傻眼的萧白羽呆站一旁，脑袋一片空白，杨凌峰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见萧白羽毫无反应，便自顾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