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盛天拜师夺锋
火焰在燃烧不断,火上架着滚滚翻涌的汤水,里面煮着粥,小妍在一旁拿着汤勺舀起来一点点儿放在嘴里,香味在口齿间流连充溢,她便知道好了。
“盛兄,来吃一点吧。”张正荣盛起一碗拿给了盛天。
盛天呆坐在原地,眼神有时愤怒有时悲伤,有时抱紧拳头有时站起身来握剑其中而后又突然坐下舒缓气息。
他接过来的那碗粥,到底还是吃完了,张正荣见着也是放心了许多。
深夜,张正荣还是练了许久的剑,练累了便回了洞穴,见着一旁的盛天早就已经闭眼而睡,他放了心来,躺在了他的一旁安稳的睡了过去。
半夜,张正荣被一阵摇晃惊醒,睁眼一看乃是小妍身体转向一旁却发现盛天竟然消失不见。
张正荣起身看向周围,盛天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便是连七脸魔的无头身体也不见了。
只见桌子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惊奇一见,盛天顿感正荣兄弟的确是好友的上上之选,但我毕竟家仇未报,自此分离,愿两位安好。”
月光闪烁于大片黄沙戈壁,映得金光闪闪,盛天身后背负着七脸魔的身体穿着一件黑色纱衣遮盖,他的目光看向了前方的一处小山之上,那是玄境剑客死去的地方。
他在缓缓前行,突然感觉身后有脚步不断接近,这时传来一句声响。
“盛兄,等等。”
盛天回头一看,是张正荣跑着赶来,小妍没有跟着,因为张正荣担心她跟着会受到伤害,让她等着他们回来。
张正荣走到他的身前,盛天眼中却是百感交集,“正荣兄弟,你怎么来了?这是我的事啊,不能连累你啊。”
“朋友有事我若是真的逃避,那便不是剑者所思所念,更何况你曾经救过我的命,那便已经是救命恩人了。”张正荣握着他的手,这是他的真心话,若是张正荣真的知道盛天去报仇不去的话,他便是不配握剑。
盛天没有多说什么,他就这么走着,感觉身后的重量少了许多,是张正荣接过来了七脸魔的身体一些,两人并排而行。
终于,在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具尸体,已经死了许多年了,靠在一棵树上,盛天将身体放在他的面前,对着他说:“徒儿来见您了。”
这便是那位为了救他的那名玄境剑客的尸体。
只见盛天足足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沾染着的灰尘可能便有他曾经的一部分,他拿起他身边的一堆沙土捧在了手上,而后他看向山下的城池。
盛天眼中的热泪不断落下,因为那是他的家,曾经的家。
他要带着七脸魔的尸体回到以前的盛云商会,也要带着那名玄境剑客回去,光明正大的回去。
到了城门口,盛天觉着很是奇怪,他前年来过一次这里,却是与现在场景不同一般。
现在的城门早就腐朽,里面黄沙四起,好像许久没有人居住了,盛天走进去看向周围,却是震惊,这里竟然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年离去时的繁华,便是他前年来时也不是这般样子。
前年他追杀一位赏金百两的江湖游侠,那人说是游侠,行径却是与强盗一般,找到家境不错的以游侠身份骗取信任暂时居住,而后摸清家里情况后便对这户人家痛下杀手,手段极为残忍,而后被李家通缉。
盛天一路追杀那人,那人身负重伤,一路逃窜,逃进了紫晓城。
紫晓城前年倒是还好,不算太过破败,但是也显渐渐凋零的模样。
张正荣紧随其后,看见这一幕极为熟悉,因为他在关南州翰金郡见过的场景与这里一般无二,不过这里却是没有那么多的枯骨,不过很是死气沉沉的样子。
盛天一路而行,张正荣紧随其后。
一处高门大内,门上挂着一个满积尘土的牌匾,上面刻着四个大字,“盛云商会”。
盛天径直走了进去,看着曾经极为熟悉的家,他默默流下了眼泪。
当年七脸魔一把火烧毁了盛云商会,而后换上了盛强的皮囊,发布通缉令,上面写到:“小儿顽劣,肆意玩火,而后逃出我盛云商会,导致我盛云商会大火燃起,赏金百两,只要盛天位置。”
这里的场景和摆设皆和原来一般无二,不过却是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按照不同位置摆置上了“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具神兽。
盛天突然停下脚步,他在面前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那个熟悉的身影是他离家时看见的最壮大的父亲。
只见盛强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突然伸出手来,招呼盛天,:“天儿,过来。”
盛天眼中尽是不敢置信,他刚刚向前走去三步,左手却是被张正荣拉住。
张正荣的手在盛天眼前摇了又摇,终于盛天回过神来。
“盛兄,你怎么了?”张正荣问道。
“我的父亲,在那。”盛天转过头去,却是再也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他揉搓了眼睛,还是看不见。
盛天左右观望,却依旧看不到。
“想见到他吗?”这时一道身影凭空出现,是百阴九,他坐在了方才盛强所处的位置,剃着手中的灰尘,而后摆摆手,两道身影各从两边走出,神色呆滞,眼中空洞无光。
盛天见了却是伤心万分,因为那正是他的父亲盛强与母亲紫红。
“熟悉吗?这两个人你还认识吗?要不要我让他们去和你打打招呼?”百阴九越来越阴险狡诈,他动了动手指,便能使两人上前。
盛天看着许久不见得父亲母亲竟然来到他的面前,离他大约有七八步的距离,他本来想要上前,却是只走出了一步便眼神震惊,睁大眼睛不断。
盛天伸出手来,口中说道:“母亲!”
只见盛天的母亲凭空炸开,血液直直溅射到盛天的脸上,他大喊道:“啊。”母亲死在了他的面前,活生生的死在了他的面前啊。
一阵尖酸刻薄的笑声在盛强身后想起,是百阴九,刚才的那个爆炸便是他所一手捏爆的,甚至于他还朝着盛天笑着说:“这爆炸,好看吗?啊哈哈哈哈哈哈。”
“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盛天执剑而去,却是被他的父亲盛强一掌逼退。
“杀了他们,把人头拿给我。”百阴九笑得大开,他玩的很开心,很开心。
盛强直直上前,手掌对着盛天一掌拍去,盛天胸口受击而退后,倒在了张正荣身前,而后大口吐出鲜血,眼中依旧看着盛强痛喊道:“父亲,父亲,看看我,我是小天啊。”
盛强却是没有一点反应,他现在只是一个没有意识被操控的玄境九重云的傀儡一般无二。
张正荣稳住了盛天的身体,而后站起,拔起了背后的青锋剑,正面迎敌。
盛强手中没有任何武器,单靠双掌打击,直面一掌打来,张正荣以青锋剑斩去而后逼退。
就在两人缠斗之际,紫晓城门口,那名执剑夺锋的少年郎踱步向前走来走进城去,手中拿着一壶酒大口喝完以后,眼神看向一方,随手便将这壶酒壶丢去,只见正好落在了玄武的雕像之上,酒壶与玄武雕像同时破碎。
而后百阴九身体吐出金色水在地上,带有腐蚀的用处,而后他看向那名少年郎的方向大喊道:“夺锋,你又怀坏我好事。”而后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人,那人正是逍遥客,而后两人消失不见。
百阴九走后,盛强突然倒在地上,好像暂时恢复了神志。
“小天,小天,是你吗?”盛强叫喊着,盛天听到了父亲的呼唤浪荡起身而去,抱着父亲的身体哭诉说:“父亲,我在,孩儿一直在。”
盛强伸出手,他的手早就是伤痕累累,一看就是很痛,不过他还是费力的摸着盛天的脸,虚弱的说:‘不错,小天长大了。’
盛强的身体在不断消失,,他的腿已经渐渐化作了灰尘,已经蔓延到了腹部,盛强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也没有在说什么了,他已经没有了力气,他的嘴角轻轻一笑,:“小天,父亲先走了。”最后的话说完,盛强便在盛天的怀中化作了尘灰,随风而起,大多落在了母亲的血液,这便是死也要在一起。
这时那名少年郎执剑夺锋,踱步走了进来。
他拿出一本《归气化功》交给了张正荣,张正荣起身说道:“这是什么?我不能要。”
“这是你师父给的。”那名少年只用一句话便让张正荣提起了兴趣,他收下了那本书籍,而后兴奋说:“你见过我师父吗?那他现在是不是也在这?”
那名少年看着他,摇头笑道:‘青锋的这个弟子招的不错嘛。’
而后他敲了敲张正荣的头颅,说:‘我是你的师叔,夺锋。’
“你师父有事已经离开了,不过他让我看着你,等你到了玄境才让我离开。”他说道,而后看向盛天,在他的眼中,盛天筋骨倒是不错,好似骨骼中藏着金光,是个练剑的好苗子。
只见盛天用手收集着地上的灰尘,手在地板不断擦抹着,把这些灰尘全部拿了个盒子装着。
他站起身来,双手已经伤痕累累,盛天一如既往的走着,拿着那一盒子的骨灰,走到了外面。
外面场景与翰金郡如今是一模一样,遍地全是站着的枯骨,好像便是在一瞬之间便失去了性命。
夺锋摇了摇头,问着张正荣:‘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张正荣摇着头,夺锋笑着说:“那便让我说说吧。”
“这是天煞的一处阵法,他们称为囚牢阵,不过我更想称这阵法为梦死阵。”
“你注意到了那四尊神兽法相,便是阵眼所在,一旦开启了这个阵法,在阵法内的所有人皆会梦死,就好比一瞬间进入了梦中,在梦中不断循环,最后死去。”
“这个阵法是天煞的独门,在梦中的那人进入阵法时,生活还在继续,不过却早不是他自己啦。”
听闻这话,张正荣握紧了剑,:‘这好可恶。’
夺锋看向他,说:“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天煞的手段也远远不是这样。”
说着说着他们便走到了一处在城中的一块墓地,这里杂草丛生,许久没有人来打扫,盛天走到一处墓碑上刻着“盛黄之墓”。
“爷爷,我带着父亲和母亲来看你了。”说着他将那盒子骨灰放在了地上,而后用手挖着,他的伤口上沾染着土,看起来便是很痛,不过盛天面无表情的挖着,好像没有一点痛感。
盛天挖了一个小坑洞,小心翼翼的将装着父亲母亲“身体”的盒子放入了那个小坑之下,用尘土掩埋起来,而后足足磕了三个数十个响头,额头上还留着血液,伤口上沾着湿土。
盛天在他们面前大喊:“我盛天今日在此立誓,不报盛家之仇,绝不为人。”他的眼神充满血丝,愤怒的说道。
而后他拿着断成两节的云快剑,自顾自的走着,却被夺锋拿了过来。
“不错,是把好剑。”夺锋手中无故升起一处橙色的火光,而后两段云快剑在火上不断旋转,逐渐融化,重回一体,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云快剑便合二为一,重现本来的光耀。
夺锋将剑握在手中,肆意舞动,舞剑翩翩,实乃一处光景。
盛天眼神在不断闪烁光芒,随着剑的轨迹而转动,随后他突然内心通明,一阵气势雄起。
夺锋舞好了剑,将剑丢于高处,盛天飞跃至空中,手中握剑,在空中不断舞剑境界也突破到了黄境三重云。
而后他稳稳落地意气风发,他向着夺锋一拜,“多谢前辈指教。”
夺锋说:“不必谢我,我只是稍稍指点一二,你能从中得到倒是不错。”
“你的天资不错,愿不愿意当我的弟子?”夺锋说道。
盛天一时也楞住了神,不过一会儿便回过神来,“盛天拜见师父,情受徒儿一拜。”
夺锋扶起了他的手,独自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