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人命不值钱
牙行在城南。
叶阳刚走上城中大街，正要去城南。
忽然间，突生变故。
街上的行人和摊贩出现骚乱，远处几辆华贵的马车从大街另一头缓缓行来，马车前方还有数十名士兵，正在暴力驱赶街上行人和摊贩。
领头之人是个身材高大魁梧的青年男子。
他身披铠甲气宇轩昂，神情冷酷，腰间斜挎一柄宝剑。
他骑着高大骏马，目光冷峻目视前方，丝毫不在意士兵暴力驱赶街上行人和摊贩。
“别挡道，统统闪开！”
“闪一边去，再磨叽老子抽你！”
“一群贱民，别挡了少爷的路……”
“……”
大街上乱作一团，行人和摊贩却又十分默契闪开两边，低着头不敢看骑着骏马青年。
一名老妪带着三四岁孙子躲闪不及，孙子落在道路中央，被混乱场面惊吓得哭啼连连，不知所措。
“哇，哇哇~”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这个孩子，或者说自顾不暇。
等老妪反应过来孙子丢失后，却已经来不及了。
青年车马已经近在跟前，数十名士兵将两旁的道路封锁。
“孙子，我的孙子！”
“那是我孙子，让我过去，快让我过去啊……”
老妪望着道路中间的孙子，拼了命想要挣脱士兵封锁。
但老妪一把年纪，力气如何比得过年轻力壮的士兵。
“军爷求求你，求求你就让我过去吧……”
老妪苦苦哀求，士兵虽有动容，却依旧冷漠无情。
“这孩子是谁家的？”
忽然，那骑着骏马的青年开口，语气平静。
老妪闻言，趁着身前士兵愣神之际，挣脱跑出来。
“是我的，是我的……”
老妪跑过去一把抱住她孩子。
“挡路者。”青年眼神清冷，不带感情，淡淡道：“杀。”
淡淡的语气刚落下。
老妪浑身颤抖，连忙跪地磕头。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啊，我不是有意，我不是有意的……”
青年看都没看老妪一眼。
一名士兵快步上前，拔出腰间长刀，刀光一闪。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
老妪不停磕头哀求，地上磕出一小摊血迹，丝毫不敢停下。
可冰冷长刀依旧不留情，顷刻间划过她的脖子。
老妪人头落地。
鲜血喷洒老妪孙子一脸，温热的血，落地的头，孩子‘哇’地一声，哭声更大。
士兵表情麻木，抬手又是一刀。
刷！
哭声戛然而止。
街上众人麻木的看着这一幕，无人敢于出声，更没有勇于出头。
老妪与那孩子尸体，如同垃圾一般被随意丢在一边。
叶阳随着众人退至两旁，静静看着这一幕，暗自心惊。
“这青年是什么身份，大街上如此随意杀人？还是说当权者都似这般视人命如草芥？”
叶阳心头闪过诸多想法，至于那老妪和那孩子的死，他并没有多少同情心。
青年的车马很快路过叶阳。
叶阳看着周围低头不敢直视的平民，也低下视线避免对方注意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青年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岂会在意人群中的叶阳。
等青年车马离开后，大街上才逐渐恢复秩序。
老妪和孩子的死没有人议论，或者说不敢议论。
她们的尸体被人带走，只有街道上那一滩血迹，证明这里刚才死过两个人。
叶阳继续沿着街道行走。
一路上他也多多少少听到些许议论，知晓那青年身份。
“罗叶城城主之子木虞……”
“那林家掌控一郡之地，就能暗中搜集数万人血祭，这木虞当街杀一两个人……”
“嗯，这很合情合理。”
叶阳暗自点头，看来这大晟的祥和平静只是假象。
以后这种事，他只怕会遇见很多。
‘喵～’
这时周泉扒拉了下叶阳衣摆。
叶阳回过神低头看向周泉。
它眼神闪烁，指了指身后，示意：有人在跟踪。
“有人在跟踪？”
叶阳装作不经意回头，果然在人群里发现一个鬼祟身影。
看着贼眉鼠眼，举止轻浮，估计是城中地痞流氓。
那地痞十分谨慎，发现叶阳回头目光扫过自己，立刻收回视线，假装在一旁摊子上挑挑拣拣。
“我才刚到这三元镇，谁会打我主意？莫非是柳大元？”
叶阳双眼微眯，回头继续沿着大街行走，很快拐进一处偏僻无人的巷子。
地痞眼见叶阳拐进巷子，连忙快步跟上。
可进入巷子后，找了半天却不见叶阳和周泉身影。
“他娘的，人呢？”
“明明就看见走进巷子，还能消失了不成……”
地痞骂骂咧咧，搜寻一番无果，垂头丧气正要离开。
一个道身影，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以及一枚硕大拳头。
砰！
叶阳这拳砸得相当结实，哪怕收了大半力气，也把地痞打得头晕目眩，鼻梁骨直接断裂。
咔！
“啊……”
地痞惊恐大叫，下一秒却被掐住脖子，发不出半点声音。
“我问，你答，不然小命留下。”
地痞耳旁传来叶阳的森冷语气。
他慌不迭点头：“大大……大人您问……”
叶阳冰冷目光扫视地痞，淡淡道：“为什么跟踪我？你身后是谁？有什么目的？”
地痞心头骇然，立刻明白眼前这人早就发现自己。
“大，大人，有人给我钱，让我，我跟踪您……”
地痞说话都不利索了，差点咬着舌头。
叶阳冷声道：“是谁？”
地痞眼神惊恐，支支吾吾，犹犹豫豫，“不不，我不知道啊，那个人没露面，只是丢了几两银子给我，让我跟踪您。”
叶阳听完，只是平静的看着地痞，另外一只手用力一捏。
咔咔！
几声脆响，地痞左手的五根手指齐齐折断。
“啊啊……”
剧烈的痛苦冲刷着地痞脑袋，他发出猪一般的惨烈叫声。
“呃……”
可叶阳的另一只手始终死死捏住地痞脖子，地痞脸色瞬间涨红。
“大，大人，饶，饶……命。”
地痞拼命挣扎求饶，满头大汗，呼吸困难，差点喘不上气。
眼看着地痞就要翻白眼，叶阳松开捏住地痞脖子的手。
地痞一下子跌跪地上，顾不上疼痛，连忙大喘了几口气：“呼！呼！呼……”
“&39;再问一次，是谁指使你跟踪我？”
叶阳冰冷的语气再一次响彻在他耳边。
地痞抬头迎着叶阳冰冷目光，终于变得恐惧，“大大，大人，是柳家二小姐柳翠月！”
“柳家二小姐？柳家是什么情况？”
“柳家在三元镇势力很大，掌管着三元镇近半码头，城西大部分铺子都是他们家开的…… ”
“城东？”
“城东是宋家的地盘……”
“……”
叶阳听完，脸色很不好看。
自己才刚到三元镇就被人盯上，听起来对方来头还不小。
关键是对方凭什么盯上自己？
“大人，小，小人知道的都说了，可不可以饶了我……”地痞强忍痛苦，语气颤抖道。
叶阳目光俯视地痞，淡淡道：“钱留下，饶你一命。”
地痞一听，不舍的把身上的钱掏出来，一共四两银子外加十几枚铜板。
银两是崭新的，铜板是脏兮兮的。
“滚吧。”
地痞如逢大赦，连忙爬起身朝着巷外跑去。
跑了一会，刚要跑出巷子，他眼里逐渐流露浓浓仇恨怨毒，低声骂道：
“他娘的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喊几个兄弟过来，不把你全身骨头打断老子不信……”
嗖！
忽然，地痞身子一顿，脑袋一沉……
‘噗’，一枚铜板，直接射进他的后脑勺，血液夹杂白色脑花流出。
叶阳望着地痞倒在地上的尸体，语气冰冷，摇头道：“我已经给过你活路了……”
周泉这时出现，跑到地痞旁边嗅了嗅，又回到叶阳身旁。
叶阳递给它那四两银子。
周泉又嗅了嗅，摇了摇头，在地上写到：“味道很淡而且太杂，追踪不了。”
叶阳无所谓道：“没事，反正知道对方是柳家就行，等找到住的地方再打探打探。”
一人一猫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