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莫名其妙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门店里面
“哟，你终于醒来了啊，你这酒量以后还是得多练练啊。”刘河一边整理着店子一边说着
我撑着沉甸甸的脑袋抬起头来，张义已经在招呼人清扫门店了，外面也渐渐地多了许多货车。
“你醒来了就搭把手，过几天就要开业了，那时候肯定人流量暴涨，现在赶紧把这里收拾好。”
就这样我跟刘河忙活了一晚上，完工时已经是深夜了。店里基本的卫生已经打扫干净了，基础款的服装也已经运送了过来。我跟刘河坐在角落边点起了烟来。
“河哥，在我睡着的时候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刘河的神态有些犹豫“一些陈年旧事罢了。”说罢他弹了弹烟灰。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斜下来照射在我们的前方，估计它也想听听我俩这悲情之人的故事。
“刘河，这段时间我越来越喜欢观赏月色了，每当心思飘忽不定的时候我总会仰头欣赏一下这脱俗的月光，每当看到这孤寂的夜晚总有一道月光照向我时，我就能感到心里有一丝丝安慰，尽管是这一丝丝的安慰也能成为我走下去的动力。”
“小兄弟，月色可不是只照向你一个人啊。”
我看向刘河的侧脸，岁月的痕迹在月光的映射下显现在他的脸上。
我腾出那只没拿烟的手勾在他的脖子上“说的这么悲观干嘛，尽管只是这一丝丝光亮它也没有把我们遗忘不是吗。”
……
“白天你也看到红姐对我的态度了，我不知道志杰你怎么跟她关系这么好的，但是在我印象中她一直是一个只把工作放在首位的人，甚至于她在自己的正常生活中也是摆着一副那种生意人的死脸。”
“那这么说你对红姐了解的很深咯？”我又向他递过去了一根烟，尼古丁进入了体内往往能够引出藏在心底的故事。
“我跟红姐以前还合作过，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早在她创办思韵前，我们一起创办过另一个服装品牌，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我也跟她没有了联系。”
刘河的眼神穿过烟丝望向着月光，或许之前的我也是这样的神态吧。“原来你跟红姐是老朋友啊，那这下你们又可以一起工作了。”
“你没发现之前谈生意红姐跟王勇是安排在我的酒吧吗？我想这应该是红姐为了照顾我的生意吧，但是这也只是我心中所存的一丝念想。“
“那你今天其实本意不是奔着生意来的？”我带着种疑惑的眼望向着他。
“其实我跟她之间有些小误会，我跟她工作的时候她一直都是工作狂，不带一点私人感情，所以在我退出来或者说是她把我踢出合伙人后我都一直没有机会跟她解释。她来我这谈生意的时候我都没有任何开口的机会，或许是我内心的胆怯吧，加上这几年的空白期估计她早已经把我给忘了。”
我想了想红姐今天对他的态度，好像就是陌生人一样，难道说红姐一直都是一个比较冷酷的人？“刘河，说不定我能帮你在红姐那里问一问。”
刘河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今天你也看到了，她根本没有想跟我聊天的意思，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连这份工作都要不到，走一步看一步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那你能不能具体描述一下你们之前发生的事，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有啥好说的，以前的品牌都不存在咯，就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到了小区我有意想邀请他去坐一坐，我相信之后张义和石头肯定也会有想法加入到我们的团队
下车后我正准备邀请他时，发现他一只手搭在车门上抽着烟，想必他也累了吧，然后他话也没说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我走到了门口，刚准备敲门张义就冲了出来“你小子到底干什么去了，跟别人姑娘家家待一晚第二天还不去学校，去问雅环她也啥都不说。”
我扒拉开张义朝屋内走了去“你想啥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红姐那个店铺我已经成功接手了。”
“真的假的，卧槽，志杰，快坐下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开心地看着我
我看张义那心急的样子，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也没啥，反正周末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参加活动就好了”
我向房内瞅了瞅“石头呢？已经回去了吗”
“他今天放学就回自己家了，人家哪有你这么潇洒，背着兄弟出去泡妞。”
“你就别说我了，你之前酒吧上班可不比我潇洒多了。”其实张义之所以能去酒吧上班还是得益于他端正的颜值以及他那跟谁都能聊的来的口才。
一天的忙碌加上昨晚根本没睡好觉，困意直接涌上来了，洗漱完后我就一股脑躺在了床上，至于张义怎么在我旁边碎碎叨叨我也没再搭理他。
这一次我很快地就要进入了梦乡……
熟悉的闹铃声将我吵醒了，我摇了摇一旁的张义“我比你忙活多了，你还赖床呢。”
他不耐烦的扭了扭身子“我可是受的学校里的精神折磨啊，哪像你，有大美女陪着你。”
我干脆直接去洗漱了，没过两分钟张义也起床了，我用手肘怼了怼他的肩膀“我们楼下不是有个宠物店吗，里面有我们的新伙伴，放学你跟我一起把它拎回家。”
“你小子还养宠物了？怎么搞这么文艺了。”
我用清水抹了抹脸“有个宠物不好吗，我这不是怕我去创业把你落在家里无聊吗”
我话刚说完他就给我屁股来了一脚“你小子去搞钱不带我一起还让我留下来帮你带宠物，你真想的出来。”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啊。”
又走上了去学校的道路，但是心境已经发生了许多的变化，之前在学校的围墙下我没有接触社会的方法，但是借着红姐这根树枝我已经准备在社会上闯荡了，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刚到教室雅环就把我揪了出去“咋了咋了，你昨天一天都没来学校，司机没有为难你吧。你也真是的，不给我发个消息。”她有点担忧地跟我说着
“我哪有那么脆弱啊，我昨天去把门面拿下来了，哦哦，对了，涵涵我也跟张义打好招呼了现在把它放在宠物店呢。”
雅环听到我的这番话顿时神情都开心了起来，“那可太好了，志杰，那到时候开业活动你也会去参加的吧。”
说到开业活动，要我说我也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早段时间我根本都没机会接触到这种活动可是现在，已经有三位顶级异性邀请我去参加。
“我肯定会去的……”我稍稍压低了声音“是不是那时候叔你后爸也会参加？”
雅环犹豫了一会“我跟他现在没什么过多的交流了，不过这种活动他是肯定会参加的……”
雅环将脸低沉了下去
“咋了？”我有点不解地看着她
“我有点害怕，王勇和我父亲都去参加这种活动，我曾被他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现在却不得已去跟他们参加同一个活动，我……我……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再跟这些事扯上关系了，我只想好好将学习进行下去。”
“没事的，有我在，到时候我会一直在你旁边的。”我看了看周围，班上的人也陆续都要赶过来了，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流言蜚语我示意雅环回到了教室。
我屁股才刚一落凳张义就来到了我身边
他靠近我耳边悄悄地跟我说道“你们一晚上后关系就这么好了，要我猜，那个宠物也是她的吧，你们这关系不会……你懂的。”
我摆了摆手示意张义回去，其实内心也是有点害怕他声音大了传到雅环的耳朵里。
张义朝我笑了笑就屁颠屁颠地回到座位了。
“别想太多，别想太多，只是同学罢了，她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是个好人罢了。”我自己内心对自己这么说道。不知不觉就自己给自己发了好人卡了。
到了下午下课的时候我也准备去操场和舒颜说明一下情况
我到操场的时候刚好是他们测试的时候，不过想想体考也马上要到来了，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也在测试吧，看着他们在操场上跑步我渐渐着了迷，隐隐约约间仿佛看到了曾经奔跑的自己。
“哈喽，志杰，我就知道测试的时候你一定会来看我的。”舒颜从起点处往我这走了过来。看她一身训练装，脚踏着钉鞋，满头大汗的估计是已经热身了。
“怎么样，看你这样估计也是要开始测试了吧。”
舒雅用手指划拉了一下鼻子“切，这种东西对我来说还不是小意思，你就不要担心我啦，你自己身体调整的咋样？”
“我啊，我挺好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将那边的门面给接下来了，周末的开幕式我也是一位正式成员了。”
本以为她听到这个消息应该是为我高兴的，可是她的神情反而变的紧张起来，过了片刻她开口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开始去社会上打拼了？所以大学的事……”
“喂喂喂，舒颜，到你训练了”远处的队友朝这边喊了喊。
我拍了拍舒颜的肩膀“你先去测试吧，具体的事情等你们下训再说，我已经跟老师请好晚自习的假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将门面的事情告诉了石头和舒颜，石头倒是表示支持，舒颜的反应令我很疑惑。
“咋了舒颜，是有什么问题吗。”
舒颜停下了手中的碗筷，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动什么筷子“志杰，你真的想好了吗？”她抬着头坚定地望着我。
我看向了她的眼神，不知怎么心中的信念动摇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懂我为什么要接下来这个门店，是为了赚钱吗？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感呢。是为了跟雅环拉近距离吗？还是想跟王勇扳扳手腕。我没有回答舒颜，准确的说我自己心里也没有答案。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舒颜率先开了口“那天你应该是跟红姐一起去吧，如果可以的话你见一下我父亲吧，他想跟你聊聊。”
我低下头接着扒拉着我的饭，舒颜见我不回答也没有多问，接着便离开了，我能看见她的碗里饭菜是完整的……
“志杰，我也不知道你的选择是否正确，但是作为兄弟的我肯定会帮助你的。”石头为了安慰我只能这么说了…
天外的阳光也早已落下，透过窗户，月光从树叶的间隙中照射了进来，我看着那被晚风吹动着的叶枝，看着那随其飘动而改变的月光，难道我真的没有实力挽留住我所珍视的东西吗。
“志杰，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舒颜那边我会帮你看着……”
“嗯”
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晃荡着手边那杯纯净水，晃荡的波纹也抖动着我的眼睛，我不想再去想这些复杂的事情了，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必须要舍弃掉其余的东西。
嘟嘟……
“喂？”
“志杰，现在店里的货物都是些大众款式，你去问问红姐那边能不能把她那最近上的新品给调点货过来。”刘河的声音传了过来
刘河对店里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我心里多了几分自信。
“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店里的事情这几天要麻烦你了。”
“哪里的话，我们可是战略伙伴，现在这些事靠我俩还能忙活过来，不过到了之后估计就要加点人手了……”
“等到了那时候再说吧，我先挂了。”
走出了饭店，看着那昏黄的路灯，我的影子被它拉的好长好长，可是呢，也只有我这一个人影罢了。
我站在路灯下吸完一根烟后便打通了红姐的电话
“喂，志杰，这个点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红姐，过几天就是门面的开门红，我想在店里面多引进一些一线产品，这样说不定能吸引更多的人流量。”
“我那天去工厂就是想着给你们多调些货的，可是仓库出了点问题，新产品的原材料供应商没有那么快给我们供货，我现在正想着和一家公司合作，所以我对于你的提议只能是爱莫能助了。”
“供应商出问题了？那红姐你别的门面没受影响吧。”
“还行吧，我们库存都还在，这点事情我会处理好，但是你那边我没有多大的精力去照顾了。”
“好的，红姐，我也会用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让你操心。”
“你好好干，还有很多知识需要你学，哦，对了，开业的时候我会到你家门口来接你，记得早点起床收拾哦，我可不想又看到你躺在路边上了。”
“你就别调侃我了，我知道了。”
电话通完后我也给刘河发了信息说明了情况
不过我还顺带加了一句“你咋不自己联系她呢”过了片刻觉得有些不妥还是将这句话删掉了。
一直在路边干坐着，不知不觉下课的铃声打响了，我看向了校门口，大门的栏栅也打开了，学生们也都背着自己的书包往家中感，就在几月前，我也只有学业上的压力，可是现在看着这一幕我好像离学生身份越来越偏了。
“我以为你去门店里了呢，怎么一个人傻坐在这。”张义也从学校走了出来。
“我这不是专门等你吗。”
张义看了看地上我丢弃的些许香烟“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啥，走走走，回去吧。”
回到家中我打开手机查看了消息，只有刘河简单回复了我的消息，其实现在我更想舒颜发信息过来，其实我也知道，如果我选择了这个门店，也变相地选择了放弃她……按她的性格现在我的消息已经炸了，可是现在我的消息栏很安静，看着这发空的消息栏，我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喂，你人傻了，一直盯着手机看干嘛，现在你不应该想着开业的事情嘛？”张义在沙发上对着我说道。
“刘河现在是我的合作伙伴，店里现在没什么需要我插手的，我只要想办法把开业流量做上去就好了。”
“你说流量啊，舒颜家里不是干广告的吗，你可以去问问她啊。”
“她…算了吧也这么晚了不打扰她了。”
“那随你咯，周末我也去凑凑热闹。”
离周末也只有最后几天了，这几天里雅环一直没有来学校，班级里的人也一直在全力备考，而我找老师批了下午的假，每次都会去店里帮忙。
离开业就最后一天了，我跟刘河坐在店里面商量着明天的计划
“你看看这块地方，我们马上就要在这里大放异彩了。”
“我说刘河老哥啊，你咋这么有斗志呢，忙活这么多天了你还是这么充满激情，我自愧不如。”
“哈哈哈，志杰，你想好明天怎么引流到我们店里没有，虽然我们这离商业大厦很近，但是终归只是临近没有在大厦里面，这次活动是在一楼展厅，我们要想办法把人给吸引过来啊。”
“要不我们去一个一个发传单？”
“要发也不是在这里发啊，这次可是市长，市委书记，财政部部长等众多官员参加，你这去发个传单估计连门都不让你进，何况你还是跟在红姐旁边的。“
我摸了摸下巴“这么说好像也是……”
嘟嘟，我看了一眼电话来电，好巧不巧刚好是红姐打来的。
“志杰，之前说的服装的事情我这边有办法了。”刘河知道是红姐打来的立马把耳朵凑了过来。
“难道说是供应链对接好了吗？”
“那倒不是，我明天会安排几个模特到现场，然后穿着我们思韵的头牌衣服。”
“我靠，红姐，你帮了我大忙了。”
“你别忘了思韵可是我的心头肉，明天第一天我不可能放任不管，到时候你把你那边的工作给干好，准备迎接好客人吧。”
说完红姐便挂断了电话，然后发给了我几个电话号码，应该就是那几位模特了。
“多亏志杰你跟红姐的关系，看来明天我们有的忙活咯。”
“你咋不说是照顾你呢，你可是她曾经的伙伴哦。”
“我……不开玩笑了，这么跟你说吧，她每一步的行动都会经过严格的分析，将成本和利益什么的都给算清楚，但是这次把这些顶尖模特往我们这个小店子引过来，虽然能产生相应的流量，但是我跟你总归还算是思韵的新人，能不能将这些客户留住还是一大考验，而红姐却如此大把地投入……”
我推了推刘河的肩膀“你就别在这边瞎分析了，要我看，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我这明明是为了未来的发展着想。”
“好了好了，走一步看一步，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可是重头戏。”
刘河还是跟往常一样将我送回了家，明天就是活动开始的日子了，说实话我还是很紧张的，不过刘河和雅环都发来了鼓励的短信
至于舒颜……不管是学校还是信息我都没有再跟她有联系了。
果然，我还是失眠了，我自己也不敢相信一个穷孩子明天居然要去当思韵分店的老板，而且受到红姐的关照，这段时间的经历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我看向了天空，一只鸟儿极速的穿过了这月光笼罩下的黑夜，划过颗颗闪耀的星星，不知道前方的道路如何，不过我坚信，我也能穿过这未来这看不清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