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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出发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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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是谁?”

    “是我,徐敬业!”

    “见过总坛主!”

    “我有急事要见帮主!”

    “属下马上去禀报帮主!”

    “不必了,你马上去请李护法到这里来!”

    “属下遵命!”

    驼龙徐敬业匆匆地上到三楼,却见郭剑南已经站在房门前了。

    “属下见过帮主!”

    “徐大叔,不必多礼了。发生什么事了?来,进房里坐下说。”

    徐敬业随着郭剑南进去坐下,立即说道:“帮主,秘坛方面传回了两条火字号消息。”

    火字号可是表示秘坛最紧急的消息,故而徐敬业也不顾现在是三更半夜的就赶来找郭剑南商量了,也不待郭剑南扬眉发问,就已经接着说道:“一条是说紫金城副城主覃刚,带着那十个银带卫士约数十人离城东来。另外一条是辽海教总护法能彪领着四杰十六骑约上百人入关南下。他们都是五天前出发的,看来他们是约好了的,甚至是和神风教李文昌联手一起对付我们来的。”

    “想不到屈志荣、吴志松他俩也想分一杯羹呢!只怕他们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咧!”郭剑南脸色一肃,冷冷哼了一声。

    “可是——”徐敬业担忧地道,“帮主,他们三派联手,实力委实超过我们良多,属下担心我们应付不来!”

    郭剑南却是胸有成竹地道:“徐大叔不必过虑,紫金城、辽海教他们如果倾巢而来,相助那神风教的话,我们或是对付不了,但他们利益并不一致,根本不可以如此做的,所以只是抱着侥幸有所收获的心理派出了部分人手过来,我们只须用釜底抽薪以及浑水摸鱼这两计就可以分而破之。何况,他们三派真敢顷巢而出的话,我们不介意与他们换换地盘,我们避过他们势头,转而把他们的老巢给灭了!”

    徐敬业吁了口气,点头道:“帮主一席话,属下总算放心了些!这么说来,凭着我们明暗两股力量,还是可以和他们一较高下了!”

    “事实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李文昌肯定也会想到了这点的。”郭剑南微微一笑,转口道,“三弟来了,等他上来了我们再一起说说!”

    “见过左护法”

    “好”

    果然楼下就传来了一众禀报声。

    须臾,玉面诸葛李少军上到来,稍是抱拳行礼问道:“帮主,总坛主,发生了什么事了?”

    郭剑南抬手示意他先坐下来,然后说道:“三弟,刚才收到秘坛的消息,紫金城的覃刚与辽海教的能彪已经于五天前各领高手前来,估计他们是与神风教约好了,联手对付我们!”

    李少军听了皱眉道:“看来神风教是铁了心与我们抢地盘来了,现在他们实力强大如斯,帮主可有什么计划?”

    郭剑南淡淡一笑道:“神风教得此相助,虽然势头汹汹,但我们力量也不差,还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可以渡过这次难关的。”

    “帮主说的也对,利用好他们的利益冲突,应该可以对付得了。”李少军倒是与郭剑南所见略同,但随即转口道,“不过,目前帮里潜伏着神风教的卧底,这个问题必须解决了,才可以全力应对他们三派联手。”

    “李护法所想,与帮主是不谋而合,不知道可有什么打算?”徐敬业在旁接口道。

    李少军沉吟了一下,问道:“帮主、总坛主,神风教派人卧底我们帮里,而我们右护法也潜伏在神风教,已经许多年了竟然没有查到这件事情吗?”

    郭剑南摇摇头,道:“二弟从来没有提到过本帮有神风教卧底,应是完全不知道此事,看来神风教的保密功夫也不下于我们呢!”

    “那右护法有多久没有消息传回来了?”

    “李护法怎么会这样问?”徐敬业皱眉问道。

    “帮主,属下是,担心右护法起了异心,故而…”李少军倒是思虑着,缓缓说了出来。

    徐敬业听了,大不以为然地道:“李护法放心,杨护法绝不是这种人的!”

    “哦!”李少军扬眉道,“这右护法杨秀峰,属下是从没有见过面,故不知道总坛主是因何对他有如许信心?”

    “绝对不会的。”徐敬业先是再肯定了一句,才又很是动容地解释起来,“许多年前,由于我们的失误,给李文昌知道了杨护法潜伏神风教之事,当时在神风教可是掀起了莫大风波,李文昌数番撤查全帮,甚至设下陷阱相诱,可始终没有找出杨护法,可是经过这么险恶的事件,杨护法依然会设法联系我们,你说他怎么会背叛飞龙帮呢!”

    郭剑南也在旁说道:“三弟,你与他没有见过面,才会有这种担忧。不过,正如徐大叔所言,二弟是个很可靠的人,我们绝对可以放心的。只是为了不泄露他的身份,保证他的安全,我有规定过飞顾帮包括你我以内,任何人都不得查问二弟的情况,而我也有一再要求二弟,若没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绝不可以与我们联络的。所以目前只有飞龙秘坛与他单线联络,连我与徐大叔,都没有与他联络过呢!”

    “原来如此,倒是我小人之心了!”李少军自是摇摇头说道,“能在神风教里潜伏下来,杨护法可真是智慧如海,只恨自己没有早些入帮,早些认识杨护法,也好当面请益一番!”

    郭剑南笑道:“三弟,就算比你再早三五年入帮的兄弟,可也没能见着他咧!不过,你也别在意了,看来这一场硬仗打起来,二弟必然是要回来的了,到那时,我们三兄弟领着大家一起对付神风教!”

    “那可太好了!”李少军面上掠过一丝莫名其妙的神色,附和了一声便转过话题道,“现在,诡计多端的神风教,又得到紫金城、辽海教这批能手相助,确是如虎添翼,阵容鼎盛,以帮主之见,我们的赢面会有多大?”

    驼龙徐敬业在旁接口道:“李护法,刚才你没来之前,老驼也曾担心过这点,不过,经帮主分析一番,老驼可放心下来了。”

    李少军神色讶然,笑问道:“帮主果然是成竹在胸,属下智穷,敢问其详?”

    郭剑南摇摇头,说道:“愚兄不敢说成竹在胸,但想来神风教、紫金城、辽海教之流,断不会置自己的根基重地不顾,而顷巢而出,所以他们这次联手前来,我们自然可以从容对付,说到这里你就过来了。”

    李少军点头道:“他们是绝不可能倾巢而来,属下也确信这一点,但请帮主继续往下说,以解属下所忧。”

    郭剑南笑道:“他们三派便是联手,看起来是阵容鼎盛,实际上却是矛盾重重,至少,屈志荣、吴志松是不可能甘心受李文昌摆布的,时间一久,必然起内讧,他们闹翻了,自然就是我们莫大的机会了。其实对于这点,我在许久之前就想到会发生此种情况了,我所组建起来的飞龙秘坛,并且秘不外露,就是为此。以李文昌的性格,不知道飞龙秘坛的实力,他是不敢打这种没把握的仗的,所以即使他要挑起战端,也绝不敢顷巢南下,否则,呵呵,我们秘坛先取中原,与他们对调一下,让李文昌占了南方,我们去坐中原,徐大叔,三弟,你们愿不愿意呀?”

    郭剑南说到这里,三人都是笑了起来,李少军笑得几声,说道:“帮主高瞻远瞩,早有安排,属下真是杞人忧天了!”

    “三弟,情况虽然是这样,但是真的打起来,绝对是一声硬仗、苦战,上面所说的是我们的有利方面,李文昌也不会没有想到的,所以他一直等到了现在,那潜伏在我们帮里的卧底数年谋划,开始发动时,李文昌才邀约紫金城、辽海教前来,妄图对我们外攻内扰,瓜分飞龙帮的地盘,形势并不乐观,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反而要更加小心谨慎,妥善应对才行!”

    徐敬业、李少军都深以为然的点头为应,李少军接着又问道:“帮主,那神风教卧底潜伏多时,有没有可能会查到了飞龙秘坛的情况呢?”

    郭剑南笑道:“这点你大可放心,飞龙秘坛的事情只有飞龙秘坛坛主才清楚,就算徐大叔与我,都只是仅知个大概,所以任那奸贼再狡诈百倍,也不可能知道秘坛的情况的。当然了,难免会有部分秘坛堂口会落入这有心人的眼里,譬如这次白龙堂的事件,不过我想,以我那聪明谨慎的小师妹的个性,一定会看出其中的危机,自会作好妥善安排,我对她的才智可是非常放心的!”

    “原来飞龙秘坛坛主却是帮主的师妹呀!”李少军微笑着道,“李文昌这么多年一直全力查探秘坛的情况而不得知,可见徐坛主高智,不知道属下何时能见见这位奇女子呢?”

    “时机到了,她自然会跟我们见面的!”郭剑南转而问徐敬业道,“徐大叔,你的神色,看来是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吗?”

    “是还有一件事情。”徐敬业说道,“铜城那边可能又是出事了。本来属下要黄家瑞他们每隔两个时辰,秘坛方面隔三个时辰,都要传一次消息回来,但目前已经隔了四个多时辰了,不但他们没有消息传回,而且属下发出去的三个信鸽都没有回来,其中必有缘故。”

    不待郭剑南说话,李少军便是诧异地接口道:“这倒是奇怪了,两个时辰前,属下还收到明华他们三人发回的消息,说白龙堂一切正常呀!,帮主,你看这是究竟怎么回事?”

    郭剑南听得,皱眉道:“三弟,明华他们是不是没有与黄家瑞他们一起的?”

    “是的,属下只是让明华他们在暗中观察,并没有让黄堂主他们知道有此安排!”

    郭剑南来回走了几步,断然说道:“如此只有一个可能了,那些神风教徒还在铜城,他们暗中截下了白龙堂口与秘坛堂口所发出的信鸽,只是他们并没有发现明华他们,所以明华他们的消息,我们就收到了!”

    李少军站起来,微怒道:“明华怎么却没有发现堂口的消息被人截下来,真是没用的家伙!”

    郭剑南摇摇手,说道:“这也不能怪明华他们,这批敌人能耐不差,否则,也不可能在铜城潜伏这么久了!”

    “帮主,既然如此,属下得马上动身,只怕黄堂主他们还不知道消息被人拦截了呢!”

    “李护法说的是,既然敌人还在那里,早些赶过去,早些把他们抓起来,查个明白才好!”徐敬业也是赞同,在旁说道。

    “也好!”郭剑南点头同意。

    当下三人走下楼来,这边吩咐备马,那边回赤蛟楼收拾一些简单行装,不过一杯茶功夫,李少军已经结束停当,与郭剑南、徐敬业在飞龙轩大门口殷殷谦话别,驱马出发了。

    目送李少军离开后,两人缓缓往里走去,徐敬业低声问道:“帮主,你看李护法此去,会不会有危险?”

    郭剑南满怀信心地说道:“以三弟的谋略武功,自保是绰绰有余的,而且我相信他这次过去,还会很快把神风贼子的下落给查出来的!”

    徐敬业点点头,说道:“希望如此,把这件事尽快查个水落石出。帮主,你自己回百魁楼吧,属下想去看看可有别的消息发回来了。”

    郭剑南停下脚步,关切地说道:“徐大叔,暂时也不会再有其他紧要的事情,到天亮后再去看也不迟,你现在还是回去眯上一会儿吧!”

    “也差不多天亮了。”徐敬业笑了笑,说道,“回去了也不可能睡得着了,还是找点事做吧!”

    徐敬业说完,拱拱手径自去了。郭剑南没能劝住徐敬业,唯有摇摇头,自己快步向百魁楼前走去。

    “剑南哥,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呀!”

    那自然是许晓英的清脆嗓音,郭剑南转过身来,只见一身蓝缎劲装的许晓英和手提热一壶清水的凤坛八娇之一的陈静娴结伴而来。

    以往,陈静娴都是大清早就会给郭剑南送来清水,既是给洗漱所用,也更是作为烹茶所需,今天也没有例外。

    陈静娴走到郭剑南跟前,低低的说道:“帮主,早上好!”

    郭剑南点点头报以微微一笑,便对许晓英说道:“英妹,这么一大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可是睡不习惯吗?”

    许晓英倒是连连点头,开心地说道:“那真的是不习惯呢,那么漂亮的睡房,小妹都兴奋都整晚未睡着呢!这一大早看到静娴姐要给你送水,就跟过来给大帮主你请安了!”

    “请安?呵呵,愚兄那可不敢当。”郭剑南哈哈一笑,接着问道,“这会义母也醒了吧?”

    “这我可不知道,没敢过去吵醒娘亲。”许晓英快言快语地说着,又反问道,“剑南哥,你刚才是出去了吗?”

    “刚才我去送三弟了。”郭剑南接着又补充一句,“铜城那边有些情况,他要马上赶过去。”

    陈静娴轻哦一声,问道:“帮主,铜城那边怎么了?”

    “对白龙堂下手的那批神风贼子还留在铜城,截下了白龙堂发回的消息,所以三弟赶去,或者能查出这批人。”

    “见过帮主,许姑娘,陈姑娘。”原来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百魁楼了,当值的飞龙健儿们迎上来躬身行礼。

    郭剑南亲热地拍拍面前健儿们的肩头,呵呵说道:“大家不必多礼,以后一切照旧即可!”

    “属下遵命!”

    一声恭应后,飞龙健儿们迅速隐入各自的位置上不见了。

    郭剑南回头对许晓英说道:“英妹,愚兄就住在这三楼上,上去参观参观,怎么样?”

    “那还用说,小妹就是要过来看看的呢!”

    郭剑南微微一笑,当下引着许晓英从侧旁的雕花扶手楼梯走上去。

    楼梯前,许晓英一低头,却见到的每级都铺着刻有精美图案的彩砖,不由的指着讶然问道:“剑南哥,怎么把这么漂亮的彩砖铺在楼梯上呢?”

    郭剑南笑道:“这还算普通的呢!上来吧,让你再开开眼界。”

    许晓英应了一声,还是仿佛怕把彩砖上的图案踩坏一般,小心翼翼地轻脚跟了上去。

    “许姑娘,这些砖都是用坚硬的花岗石打磨成的,轻易可踩不坏的!”陈静娴在后面轻声说道。

    许晓英轻哦了一声,但还是尽量轻灵地踏级而上。

    “英妹,这壁上彩砖的花纹的图案,还会随着观看位置不同而改变呢!”郭剑南停在楼梯转角处,指着墙壁上数块彩砖拼成的丹顶仙鹤图案说道,“你看,这幅鹤舞图,从这里逐级上去,就会从仙鹤独立的样子,慢慢地张开双翼,到最后仙鹤就飞起来了。”

    郭剑南一面说,一面一级一级地往上走去,许晓英紧紧地跟着,眼睛却仔细地看着那只丹顶仙鹤。

    这幅鹤舞图中的丹顶仙鹤原来是瞑目独立着的,可随着观看之人的位置变化,那丹顶仙鹤似乎就醒来一般,逐渐两翼舒展开来,待人再上到楼梯平台前,果然就成了一只展翅飞起来的丹顶仙鹤了。

    “哗,好神奇哦,剑南哥,这些是怎样做出来的?”许晓英不由得很是兴致地又跑了下去再看了一遍。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这可是人家的祖传秘法,愚兄哪里知道呢!”郭剑南哈哈笑着说道,“这种彩砖可只有本帮的砖窑师傅才能做出来,那些官宦富豪之家可抢着买呢!”

    “许姑娘,这里有几幅图案都是呢,鹤舞图啦,采蜜图啦,风舞柳图啦,共有十多幅呢。现在这些琉璃灯光度不够,天亮后小妹再陪你仔细地看,好吗?”陈静娴抿着小嘴笑道。

    许晓英可是高兴地轻拍手掌,笑道:“那好呀,多谢静娴姐了。”

    “既然这样,我们就走马观花先看过大概吧,等天亮后,你再慢慢看吧。”

    三人就这样说说笑笑地上到三楼,三楼就是中央一间厢房,挺大的,用红木条子做成的格子架,将房间隔成了前后两部分,前一部分就放着几张椅子,一张茶几,一张桌子和满架子的书籍,茶几与桌子上都乱放着几本书,后一部分更简部分更简单,仅是一张大床,床幔大开,床上是掀开的被褥,床头壁上悬挂着一柄二尺七寸的连鞘宝剑,和一条银色短鞭状的兵器,整个房间的点缀就是墙上挂了几幅墨香字画,及几盆木石盆景,一目了然,摆设极是简单。

    许晓英显然是大出意外,惊讶地问道:“剑南哥,你就住在这里?”

    郭剑南哈哈一笑,反问道:“你不相信?难道愚兄的住处非得要富丽堂皇,摆满金银珠宝?”

    许晓英连连摇手分辨道:“那倒不是,只是小妹刚才见到楼下的摆设装饰,都是非常的华美,哪里想到这里却这么简洁,反差太大了,让人难免惊讶!”

    已经倒好洗漱用的清水,从栏旁拿回一个小炉子下准备着起炭火烹茶的陈静娴,听得便插口道:“许姑娘你不知道,原来我们建这座楼里,帮主并不在场,在我们做好一、二层的装饰时,帮主回来了,就是不准我们把这一层也铺上彩砖什么的,大家只好把颜色调配一下,装饰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原来是这缘故,不过这样也不错,简洁淡雅,我是觉得不错啦!”

    郭剑南笑道:“就是,给人睡觉的地方,还是简单些好嘛!”

    陈静娴却是不认同地道:“可是这样子,让人看了下面两层,再看这一层,就会觉得格格不入,非常意外啦!”

    看情形,郭剑南此举,他的下属们至今仍是不赞同的居多,许晓英第一次看到郭剑南露出尴尬的样子,不由的抿嘴低笑连连。

    “我们不谈这个好吗?”郭剑南自认理亏,转开话题道,“英妹,天这以后,在这里可以凭栏远眺,飞云轩里红檐隐隐,绿树成荫,别有一番景色。在这里,甚至还可以看到城里好些地方呢!”

    这百魁楼虽仅是三层高,但是每层都远高于平常,尤其是一楼大厅,更是等于平常的两层半的高度了,所以实是目前城里的最高点之一。

    许晓英昨晚来到,虽然是在百魁楼内吃的接风宴,但那时在场的人太多,关注的事情也多,刚才也只顾惊喜地欣赏着楼内的华美装饰,都没有留意到这百魁楼的高度,听提郭剑南的说话,早已经兴奋地跑到围栏边往外看去——

    “哗,真的好高呢!可惜现在还没天亮,是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许晓英的惋惜之意并不重,回过头就对跟出来的郭剑南笑道,“剑南哥,这百魁楼是又宽敞又高大,你住在这里可是俯视众生,驾临天下,真是威风呀!”

    “想不到你说话还一套套的呢!”郭剑南忍笑说道,“我住在这里,威风是谈不上的,八面来风,寒冷刺骨倒是真的,古人诗仙可是有一句高处不胜寒,很适合我这样子呢!”

    许晓英咭咭笑着,低声说道:“既然如此,你却把楼起得那么高,可是想去找那月宫里的嫦娥仙子吗?”

    郭剑南给她这话逗笑了,也戏言道:“那你可见到了那么位嫦娥仙子?”

    “见着啦,那不就是嫦娥仙子吗!”许晓英朝房间里呶呶嘴,轻笑了起来。

    里面只有陈静娴一人!郭剑南不由得又好笑,又有些气,低声道:“你开什么玩笑呢,乱弹琴!”

    许晓英却以更低的声音和:“你不知道呢,昨晚静娴姐偷偷问了我老半天,你伤着哪了,好了没有呀,好关心你咧!现在又是替你送水烹茶,整床叠被,收拾房间的,可不就是侍候剑南哥这位大公子爷嘛!”

    “好啦好啦,别乱嚼舌头胡说八道的了。”

    “小妹可没有乱说,静娴姐是真的对你好嘛!”

    这二人在低声细语的吵着,那边陈静娴已经把房间收拾停当,走出来轻声道:“帮主,许姑娘,属下已经冲好一壶雨前茶,放在茶几上了,清水倒在铜盆里了,若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就告退了。”

    “好的”郭剑南应了一声,朝陈静娴脸上扫了一眼。

    本来郭剑南并没有要人侍候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陈静娴每天清早将清水送到郭剑南房里,替他烧水泡茶,收拾铺盖,打扫整理房间,真的是风雨不改,准时而至。

    刚开始时郭剑南觉得挺不自在的,但久而久之,就习以为常了,只是说上一句“有劳陈姑娘了”,也就安享泰然。

    当然逐渐地,飞龙帮其他人就把陈静娴视作为“专职侍候”帮主之人了,平时调派人员外出公干,龙、虎、凤三坛都不派陈静娴了,就算有时负责人员调派大权的李少军,甚至是帮主郭剑南亲自指派,让陈静娴外出办事,各坛也会提出更合适的人选把陈静娴替换下来,这几乎都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只是谁都没有公然说出这摄合之意,毕竟这位早已经到了成家立室年纪的帮主郭剑南一丝表示都没有,郭剑南虽然待下属如兄弟,但下属却仍是不敢在这等私人大事上作主张的。

    偏偏那郭剑南素来忙于帮务及练功,从没有想到自己 的儿女私情及婚姻大事上,又怎么会留意到这些小细节,算是被“蒙在鼓里”了。

    直到现在许晓英毫无顾忌地把话“挑明”,郭剑南嘴上虽驳斥许晓英是“胡说八道”,但心底里已经明了一切,故而意外之下连例行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郭剑南虽然只是飞快地瞄了自己一眼,但陈静娴却敏感地觉察到郭剑南的心思,顿时粉脸微红,轻轻又跟许晓英告辞一声,赶快下楼去了。

    郭剑南见状,微微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这又引来了许晓英惊讶的问道:“剑南哥,你为什么叹气呀?”

    “没什么!”郭剑南犹豫了一下,终是开口说道,“英妹,其实对于陈姑娘,我委实没有注意到,所以有些话,你可说不得的,其中的关系可不能开玩笑咧!”

    许晓英一副诧异莫明的口气说道:“什么话是说不得的?而且,刚才小妹也没有开玩笑呀!”

    “还说没有开玩笑呢!像刚才你说陈姑娘对我好的话语,这些话就很容易让人误会了!”

    “嘻嘻,说静娴姐对你好,就会让人误会么?”

    郭剑南虽然心知肚明,但不得不在口头上分辨道:“英妹,你刚来不明白的,在我们帮里,大家相处就如同亲兄弟姐妹一般,在生活起居方面互相帮忙,互相照应着,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像凤坛的姐妹们就会经常替龙坛、虎坛的兄弟们洗洗衣被,收拾收拾什么的。不错,陈姑娘是经常替我收拾房间什么的,可你不能据此就说她对我好,那会很容易让人误会是陈姑娘喜欢我了,但如果我也喜欢她的话,这也倒没有什么,可是我一直却没有这种感觉,而且你也不是真的肯定她是不是有这个意思的,对不对?我呢,身为一帮之主,身份特殊,你这话传出去,对陈姑娘的影响会很大,那些本来喜欢陈姑娘或者说是陈姑娘真正喜欢的小伙子,听到了可就麻烦了,甚至说不定会放弃对陈姑娘的追求,这岂不是担误了陈姑娘的终身幸福了吗?”

    郭剑南绕着圈子般的一通话说下来,许晓英口中却轻笑着道:“剑南哥,你说这么多,是不是欲盖弥璋呢?其实你已经明白了,她是喜欢你的,小妹说的对不对呀?”

    郭剑南理亏口软,神色是好不自在。许晓英见状,再是吃吃娇笑道:“剑南哥,其实小妹只是随便说说,你就紧张成这个样子,真是好笑!放心吧,小妹不会随便说出去的!”

    郭剑南如释重负,连忙点头道:“这样最好了,不过英妹,愚兄拜托你,以后不要拿这样的事情开我玩笑,好吗?”

    “好吧,小妹记住了。”许晓英笑着答应下来,却又是眼珠一转,问道,“对了,剑南哥,小妹还有些问题想问你。”

    “好呀,你尽管问吧。”见此事已经过去,郭剑南自是干脆许多了。

    “其实你和陈姑娘,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她这样子对你好,你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想到她还是在纠缠着这个话题,而且说得又快,郭剑南想插口打断也不行了,这时才算是见识到这位美人儿的厉害了!郭剑南苦笑一下,说道:“看来英妹还是不肯放过愚兄呀!好吧,我就直说了,以前愚兄忙于帮务及练功,从来没有想过这感情上的事情,要不是你今天说出来,愚兄真的是不会留意到陈姑娘的心思的!”

    “那你现在知道你,打算怎么办?”

    见她这般问法,郭剑南只觉得比打一场硬仗还难对付!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郭剑南说道:“英妹,你先回答我,你知不知道义母为什么要你我结为异姓兄妹?”

    “这很简单呀,我娘是你认下的义母,自然,你和我就是异姓兄妹了呀!”

    许晓英脸上的浓浓面纱,掩住了她的表情,郭剑南是无从揣测,而且也是第一次涉足这男女感情纠葛中,如何能准确摸清对方少女的心思呢?

    只好硬着头皮,郭剑南是实话实说了,道:“英妹,其实义母是打算把你许配给我的,只是觉得你我相处时日不多,英妹你对我不够了解,所以,为免过于仓促,义母才让你我先结拜为异姓兄妹的,若然日后英妹觉得愚兄还差强人意可托付终身时,义母就会安排我俩成亲的。既然我们有了这一层渊源,愚兄自然不会去想别的姑娘了!何况英妹又是天仙般的娇美无双,其他之人又怎会再入得了眼呢!”

    郭剑南是第一次在女孩面前说这种话,委实有些难为情,又怕被许晓英取笑,面红耳赤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瞄呢!

    其实许晓英自小在荒谷里长大,她也是第一次听到这般露骨的话,而且也是自己属意之人口中说出,自然也是心头激跳,紧张不已,连纱巾下白嫩嫩的玉颈都羞红了,低着头,半晌方悄声说道:“剑南哥,小妹真的很美吗?”

    有戏,郭剑南大喜之下,胆子也大了许多,连忙道:“哪还有假?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英妹的绝世芳容已经深印愚兄脑海,不敢或忘!”

    想起当时情形,许晓英羞笑道:“小妹那时是一时胡闹,剑南哥莫怪!”

    知道了美人的心意,郭剑南是心安许多,见说及前事,不由笑道:“那怎么会算胡闹呢!不过,英妹这般闭月羞花的容貌,的确不宜轻露人前呀!”

    “我娘也是这样说的,可是,”许晓英抬手将面纱扯落,小声地说道,“在剑南哥面前,小妹却不想戴着面纱咧!”

    郭剑南一来是阻止不及,二来私下来却也是不想阻止,也想着再看到许晓英的真容。

    随着面纱的扯落,郭剑南的双眼立即被许晓英这副绝代娇颜所吸引:圆润的玉额,纤长的黛眉,妩媚的眼睛,玲珑的胆鼻,丹朱的樱唇,闪光的贝齿,小巧的下巴,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无疵,连极少暴露在外的肌肤,也宛如凝脂白玉,红晕隐隐,完全没有半丝应有的苍白之色!

    人之情感,乃是天赋,许晓英虽然与母隐迹荒谷,不与外人接触,但终有跟全伯夫妇外出购物之时,世俗男女交往之事也偶有所见,以其聪敏狡慧来说,就算不识男女之欲,却也知男女之情,何况现在她双十早已过了,春心早萌,熟透待摘了,所以在偶然救起郭剑南后,以郭剑南的人品条件,自是令得许晓英为之吸引,坠入了情网之中,只是一直未得机缘,未通款曲而已!但今日竟遂所愿,郭剑南真情告白,许晓英自是喜形于色,情形于外,感受着郭剑面双瞳所蕴的如火情怀,许晓英心中羞喜万分,也是情意绵绵在看着郭剑南丰神如玉,刚毅俊朗的面容。

    而郭剑南身处红尘中,虽说平时忙于帮务,又要修文习武,男女之欲却是早就耳濡目染了,只是其师门绝学自然金刚禅功,对于心性定力方面,更有卓绝的功效,即使偶有情欲之念,却也能控制自如,复如止水。

    但是今日却不同矣!本来已知赵美凤有将许晓英许配给自己的打算,许晓英将会成为自己妻子的念头已经深烙脑海,更兼刚刚得知陈静娴暗恋自己的消息,困忧未去,心思甫定,再见到许晓英的庐山真面目,不仅是貌若天仙娇美无比,更是一副情深互许的模样,这三个因由同时激发的情潮,郭剑南一时却也平复不下来,或者也是不想平复吧,情不自禁地伸手环住许晓英的小蛮腰,揽入怀内。

    许晓乍然被郭剑南的冲动吓了一跳,连忙推拒着低声唤道:“剑南哥,剑南哥!”

    郭剑南被这一推,登时清醒过来,连忙放开双手,道歉起来:“愚兄糊涂,愚兄糊涂,冒犯英妹了!”

    像所有含情娇羞的女子无异,许晓英螓首低垂,双手玩弄着衣角,没有再说话。

    郭剑南暗下是澄清了心神,但仍是十分尴尬,见许晓英没有说话,连忙又是低声道:“都是愚兄不好,英妹千万不要生气了,愚兄再给你赔罪了。”

    许晓英虽然是低着头,其实却也在偷窥着郭剑南的反应,听得郭剑南不住地道歉,便稍是抬起头,含羞带笑地道:“小妹并没有生气,只是太突然了。剑南哥,现在天亮了呢!”

    天虽然没有大亮,但楼上看去,不远处的练武场上已经影影绰绰地有许多飞龙健儿在练功了,只是刚才郭剑南、许晓英沉醉迷情,倒没有留意到这些喧闹声。

    “哦,真是天亮了咧!”郭剑南连忙借着台阶下,转开话题道,“英妹,今天愚兄陪你与义母到四处走走,游览一下这里的两座花园,怎么样?”

    “那当然好哇!”许晓英高兴地道,“昨晚娘说今天你要处理许多事情,不准我来妨碍你呢!”

    “没什么的,一般的事情有徐大叔及各位坛主处理就行了,如果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们自然会来找我。”郭剑南笑了笑,又道,“我先洗把脸,就和你去义母那。”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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