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芬兰个人章7——「调酒师的日常」

    欢迎来到晚上的爱丽丝枪支俱乐部，一个充满着下班的工人，逃班的条子，失恋的花花公子，生意不好的商人，以及众多大腹便便的酒鬼的「普通」餐馆兼酒馆。

    而我恰巧就是这里的一名可怜的见习调酒师，手头的工作忙的不可开交，帮这群人调酒，续杯，动作慢了还要被斥责甚至是辱骂。

    索性这项工作不需要有过多的交流，我也不必去安慰那群醉酒后，趴在桌子上痛哭的伙计，那应该是心理师的工作才对，而我只是个可怜又可悲的调酒师，好在没人觉得我调得酒难喝，不然真的会哭出来的。

    而我的到来，减轻了身边两个家伙的工作，以至于三原还有时间在一旁为我加油打气，亨利还能腾出手把赖在店里不走的醉汉扔出去。

    糟透了，真的。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在靶场打扫卫生的日子了，那时总是拼命地做工，以至于总会提前结束工作，但又没到下班时间，只能在一旁无所事事。

    这之中，也有哈迪斯之眼的不少功劳，它能让我比常人的速度更快，只要不是故意找茬，没有人有理由指责我工作太慢。

    代价呢？代价就是我总是很累，很累。眼睛和身体都极度疲劳，以至于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就立刻能睡得着……而今天我还要在店里守夜，糟透了。

    好不容易把最后一位来这里喝酒的活宝送走，工作时间可算是结束了，然后，那几个今晚要去干脏活的人，也都换好了另一身行头，根据时间来看，除非是真的活够了，或是纯粹的蠢货，否则不会有人在这种时候做打家劫舍的工作。

    也就是说，这帮人在明知没有什么报酬可言的情况下，依然选择提前去等待猎物上钩，这么一看，他们可比那些亡命徒要傻的多。

    不过，这里是米登捷尔德，除去科技之外，人的思想也发展的相比其他国家要快许多，但这不是什么值得这个国家引以为傲的事，毕竟，思想再怎么变，怪胎也是不被人能接受的。而恰好这个国家尽是些这样的怪胎疯子。

    大厨和布兰妮，以及我在店内守夜，这还是爱丽丝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千万不要偷偷跑回家。累了一天还可能要熬通宵，或许该和她商量商量涨工资的事了。

    「你们多久才能回来？」

    「应该和平常一样，凌晨四点左右，也不排除情报有误的可能。」

    布兰妮上前询问，爱丽丝则是做出回答，有她在的话……一切都简单的多了。

    「要平安回来啊，店长，以及各位。」

    「啊，谢了，大厨。」

    临行前，大厨似乎已经收拾完了厨房，给他们送上祝福。

    而我在酒品前台后面搬了个椅子坐下，三原说过让我自己研究该如何调酒，至少今晚不会那么无聊。

    「没什么想说的吗？芬兰。」

    作为最后一个出门去的，爱丽丝在店门前回头看向我……我刚还在想假装自己很忙，来避开和他们道别。

    「嘛……以你的能力，也不可能会有什么闪失啦……注意安全。」

    「谢谢啦。」

    众人出发，店内顿时也安静了，那只一直冲着布兰妮撒娇的猫除外。

    练习调酒也不过是在他们面前装装样子……没人看着的情况下，我就懒了下来。

    不明白的是……明明见识过也承认我有其他人没有的能力，但爱丽丝怎么也不让我去跟他们一起干脏活，这或许是某种试用期？还是说让我保护店内。

    保护店内，也应该是条子来做的事，他们的工资也不是白发的才对，如果真的是……那这个国家也没救了。

    「新人，晚上想吃些什么吗？」

    大厨站在我面前，宛如一堵墙一样，看来我好奇的事还有很多，比如这位是怎么做到那么胖的。

    「大厨先生啊……我没有吃晚饭的习惯的，相较而言，那几位还没吃过就去办事了，应该关心一下他们。」

    「其他人都是拿了便当的……懂得为别的店员着想，真是个善良孩子啊。不打算吃的话就不做你的那份了……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这算搭讪还是什么？

    「芬兰，芬兰·阿利安。爱丽丝之前好像说过。」

    「认识你真高兴，芬兰小姐。」

    那确实有够无聊……如果我闲下来，大厨和那位特别不会说话的孩子就可能会一直向我搭话，如果那样，我宁愿一枪嘣死自己。

    我还是练调酒吧。

    重新提起干劲面向调酒台，从之前工作时间就发现了，即使是三原和亨利她们也是把各种液体直接倒在调酒杯中，根本没有见到过任何一盏量杯，倒的或多或少，全靠熟能生巧了。

    不过，除了中午的时候那位大叔，就没有其他人说过我调得酒难喝了，这或许也算是过关了？

    印象里长这么大也没怎么喝过酒，给自己调一杯犒劳一下好了。

    「柠檬汁，气泡酒，还有这个……？沃克语吗？完全看不懂。」

    跳出了那些配方，我自己随意发挥，调出了一杯独属于我自己的酒。

    但却因此有一种像是背着家里人偷偷做坏事的感觉，但三原小姐也说过可以随意使用调酒台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如此想着，我拿起酒杯，将一整杯酒全部倒进嘴里，口腔几乎立刻传来一阵灼烧感，紧跟而来的是柠檬的酸味。

    已经来不及思考该如何，只是赶快将酒咽了下去。

    我拼命捂着嘴，以防止自己可能会吐出来，这阵灼烧感刺激着喉咙，柠檬酸也使得胃很不舒服。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真不敢相信，这东西是我亲手调出来的。

    「以后还是按照配方来吧……」

    我想着，走向了更衣室，换下员工服。

    或许因为酒精含量实在太高，心跳加速，脑袋开始发沉，意识也变得不太清晰了，换好了衣服，就在大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趴在桌子上，努力忍下想吐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你还好吗？」

    大厨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事……让我稍微缓一缓……」

    已经完全不想思考了，还要强撑着别让自己睡过去……爱丽丝可是说过要我守夜的。

    「啊，看起来她难受的快死了。」

    说话的人是布兰妮，她果然好不会说话的。

    「喂……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先回去吧，我会跟爱丽丝讲清楚。」

    「不用了……还要……守夜……」

    「根本不用守的，有夜间巡逻的警察，扒手不可能来，其他帮派也不可能会蠢到来突袭这里，又不是几年以前了。」

    我依然无动于衷，只想在这里趴着，能让我舒服点。

    大厨也不再劝说，除了猫叫声，就不再有其他声音了……以及一阵推门声。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回来了呢，不想思考。

    「先生，我们已经闭店了，请回吧。」

    大厨在和谁说话？

    「你们店长在吗？我想和她谈。」

    「店长有事出去了，你先说吧，我会转告……不对，你怎么知道店长的性别？」

    「不在啊……店里也就只有你们三个……好。」

    枪声响起，但我依然不想抬头看，是谁死掉和我没关系……我只觉得好难受。

    「啊啊！……呃！」

    不是大厨的惨叫，还好。

    我强打精神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大厨居然没被打的爆浆，那就说明……这里即使是厨子都是快枪手级别的。

    「狗娘养的……俱乐部帮！」

    袭击者的膝盖被击中，枪也掉在了地上，真可怜，他这辈子都不能再站起来了。

    大厨趁机将地上的枪夺走，以防止他会再次袭击。

    「是谁指派你来的？」

    「你有资格问老子吗？死胖子！」

    「是谁，指派你，来这里的？」

    「哈哈……别得意！」

    店门被猛的撞开，大厨立刻将我和布兰妮抓住，拉进厨房。

    「怕什么来什么了……芬兰小姐，布兰妮，你们在这里躲着。」

    正当大厨想要推门出去时，我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口。

    「芬兰小姐……？」

    我站起身来，拔枪，拉下枪机。

    「人太多了……让我来吧。」

    没来得及等他劝阻，我先一步跳出门外，紧扣着扳机，快速拨动枪机，将子弹全部打空。

    紧接着我又被大厨抓回厨房里。

    「你……！不要命了？！」

    「安全了……暂时是这样……」

    大厨将头弹出门外，那几个人已经被我全部击毙了。

    「我可是历届打靶冠军……他们也不过是活着的靶子罢了。」

    布兰妮在一旁靠着墙坐着，以一个十分惊恐地表情看着我和大厨。

    原来这孩子还知道害怕。

    「看来店长她看人果然准啊。」

    「他们是奔着爱丽丝来的，那应该不止这几个人……」

    换弹完毕，除去已经击毙了的店里的六个人，如果真的奔着爱丽丝来，那么肯定不会就只有这六个。

    「这不是……没动静了……？」

    「嘘……听。」

    推门而传来的门铃声，渐进的脚步声，应该有十几个人。

    「他们不是要去郊外吗？怎么……」

    「故意放出假情报咯……对了，外面是什么帮的人……？」

    「你不是已经听说了吗？是拜斯兄弟会……」

    「随便是谁了……好累……」

    一直都是晕乎乎的，脚下也没有什么实感，看来是喝的太多了啊。

    我靠着墙，顺势坐下来。

    「听着越来越近了……我看看。」

    大厨探出头，又赶忙缩了回来，随后是一阵枪声。

    「完了……人太多了……」

    脚步声传到了门口，我靠着墙，拉下枪机，等到外面的人推开了门，我先一步将他击毙。

    速度有点慢了，还给了他能开一枪的机会，一颗子弹飞向我脑袋旁边，看来它要在墙里面砌很久了。

    外面的人举着枪，慢慢走进了厨房内，并非全部，他们总要去楼上搜寻一下，进来的只有四个人。

    「把枪放下，举起手来。」

    「别……她俩还只是孩子……」

    「举起手来，闭上嘴！」

    大厨举着手，示意投降，身旁吓得不行的布兰妮也有样学样。

    而我还是继续瘫坐在地上。

    「站起来！举起手！」

    大厨也用脚轻轻踢了我几下，提醒我站起来。

    「真的是……我很累啊……真的很累啊……」

    我扶住墙壁，缓缓站起，但就是没有举起手。

    「举起手来！不然我开枪了！」

    啊……要累眼睛了。

    哈迪斯之眼发动，我举起枪，瞄准，扣下扳机。

    多亏了他们四个人站成一排……不然我可能还打不准。

    不过……这也能提高我的肾上腺素分泌的速度，换弹，冲出门外，将大厅里对前台橱柜上摆的名酒虎视眈眈的人一扫而光。

    楼上的人或许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跑下楼，脚步声急促，我慌了，根本来不及换弹。

    我躲在柜台后面，将弹壳退出来，摸向口袋才发现……我把今天的子弹全打光了，只好捡这些倒霉蛋的枪用一用了。

    大厨也从厨房出来，解决了最先跑下楼的几个，他抓着布兰妮，在大厅和我会合。

    「俱乐部放枪的地方在哪？」

    「更衣室里，但现在去来不及了。」

    「你还有多余的子弹吗？」

    大厨摸向口袋，愣住了。

    「……没了。」

    「这下……只能冲了。」

    我贴着墙，躲开他们的瞄准点，迅速跑进更衣室。

    墙柜就在左手边，比较让我意外的是，爱丽丝把这些枪都标上了每个人的名字。

    最短的那杆就是我的步枪，我抓了一把子弹，塞进口袋，拉开枪机，将子弹迅速装满。

    从更衣室离开，走到楼梯口，楼上的人久久不敢下来，他们也不曾想十几个人会被两个人全歼。

    「先生们，下来谈谈吧，前提是把武器先丢掉。」

    我把堆积在楼梯口的三具尚有余温的尸体拖到一边。

    随后我举着枪瞄准着，如果他们敢耍花招，就要被子弹串成串了。

    走下来的两个人由大厨看管，我则是上楼去查看情况。

    楼上漆黑一片，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我依然能用哈迪斯之眼看到，有一个人的气息。

    「不要在躲了，我知道你在那。」

    我缓缓向那气息的尽头靠近，居然会躲在别人的房间里面，还是能更好伏击人的拐角处。

    我推开了门，走了进去，脑袋后面却传来被枪口抵住的感觉。

    「小姑娘，看来没人教过你要小心行事啊。」

    那阵眩晕感又回来了，真不是时候。

    「……别杀我。」

    「那就把枪交出来。」

    我用力将枪托砸向身后，那人的枪走了火，子弹打在了天花板上。

    我拖着那人走下了楼，好歹有留下三个活人，好让他们可以问问情况。

    出去干脏活的人也匆匆赶了回来，看来他们已经意识到了是假情报。

    「他们赶回来的有点晚了啊。」

    我对大厨说道，没能听清楚大厨有再说什么，只是我突然两脚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