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噩耗
花了几分钟做好心理建设后，凌动颤抖的双手按下了拨号键，“喂，妈！”
电话另一头是持续的沉默。
凌动看了一眼手机，确认已经打通，“妈？”
他妈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你是谁？怎么叫我妈？我没有儿子，我儿子已经死了。”
凌动无语，“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现在还好好活着呢。”
他妈冷酷的声音一下子变成了哭腔，“活着，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了？啊？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了？坐在天台围墙上就算了，还是坐在一个要自杀的人旁边，万一他推你一下呢？还有，你逞什么英雄？救人这种事交给老师不就好了，用得着你去吗？”
凌动一下子慌了，“不是，妈，你别哭啊。我当时，哎，总之我现在活得好好的啊，一点事都没有，你别哭了。最多我向你保证，以后都不干这种事情了。”
随后，他说了十几分钟，口水都快说干了，才把他妈给劝住。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妈的眼泪流干了。
他妈抽泣两下，“妈不想你当什么救人英雄，只想你好好地活着。总之，下不为例，要是再有下次，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凌动连忙应道，“是，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别说下次，就算现在回到今天早上，他都不一定敢再上去。
毕竟，事后他回想起来可是真的被吓得腿软。
当时也只是想着有能力，不忍心看到一条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加上年轻人热血上头，一冲动就上去了。
这时，手机被凌动他爸拿了过去，“你小子真是，不知道我和你妈看到那条视频的时候多担心。那么高的地方，我们看一眼恐高症都要发作，你妈直接就被吓哭了。而且，那些要自杀的人精神状态都有问题，万一他拉着你陪葬，那我们可怎么办？”
他爸接着说道，“我们就只有你一个儿子，希望你以后做事之前三思而后行吧。你已经长大了，别老是要我们担心。”
凌动低声道，“我知道了，对不起，爸。”
他爸点了点头，“好了，就这样吧，知道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
突然，他压低声音道，“我看到网上的评论了，都是夸你的。还有，我那些老朋友都找我了，问我那个救人英雄是不是你，还羡慕我儿子那么威风，爽死我了。”
他妈在一旁问道，“你在那嘀咕些什么呢？”
他爸的声音一下变大，“总之，你以后看着办吧，要量力而为，别再让你妈担心了，好了我挂了。”
凌动声音变轻松了些，但还是乖乖应道，“嗯。”
等放下手机，他长舒一口气，然后苦着脸打通了方琦的电话。
方琦的声音同样十分冷淡，还有点含糊，像是在吃东西，“怎么了？”
凌动怯怯道，“你在吃饭吗？”
方琦应道，“嗯。”
凌动看了看面前的外卖，“哦，我听说你刚才找我，那个，我没事。”
方琦冷冷地回道，“嗯，我知道，梁大亨他说了。”
凌动想了想，“其实，我可以解释的，我当时是想清楚了才去救人的，只不过发生了意外，最后就，”
一开始，他只是想使用多巴胺系统的赋予功能，让汤华冷静下来，那样老师们就能出手强行带人离开。
结果，汤华不给他靠近的机会，他只能以同样要自杀为理由，接近对方。
同样是学生，同样要自杀，相同的处境可以最快拉近双方的关系。
事实上确实如此，并且通过聊天，不但拖延了时间，还稍微缓和了汤华的情绪。
偏偏那些救护车来得不是时候，再次刺激到汤华。
所以，他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剑走偏锋，冒险接近对方。
还好，最后他成功了。
方琦冷冷地打断，“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凌动顿时噎住，“我，”
方琦突然爆发，“你做事之前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你知道我看到视频的时候有多担心吗？你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有多害怕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真的死了，我怎么办？”
凌动抿了抿嘴唇，“对不起！”
方琦缓缓舒出一口气，“你平时做好人好事我没意见，但是像这种要用命去做的，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我不希望你为了救别人，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对我来说，你的命比其他人更重要。”
凌动点了点头，“嗯。”
方琦接着说道，“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好了，就这样吧，我待会还有工作要完成，不和你说了。”
挂断电话，凌动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虽然这次他冲动了，但至少结果是好的，就算不夸他，也不用骂得这么狠吧。
萧天南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动哥，至少你在我心里是个英雄，我以你为荣！”
梁大亨在一旁跟着点了点头，“我也是。”
凌动长舒一口气，笑了笑，“算了，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等吃完饭，他想起之前系统的提示，连忙点开那个索取功能，只见上面同样写着，“可作用于自身或者他人（需要发生肢体接触才能生效）。”
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从这名字来看，应该是能吸取别人身上的多巴胺。
赋予可以让人爽，索取应该是相反的，让人不爽。
就是不知道吸来的多巴胺能不能供他使用，要是可以的话，那还不错。
但是，他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使用这功能，也不打算尝试。
有汤华这前车之鉴在，万一等下把人吸到抑郁要自杀，那可就麻烦了。
这时，萧天南猛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动哥，有件事忘说了。”
凌动扭头，“什么事让你这么激动？”
萧天南一脸同情地看着他，“今天马老师点名了。”
梁大亨也转过头来，“我们赶到的时候刚好上课，然后马老师随口问要抽点还是全部点名，何承权很大声地说全部点。”
萧天南忿忿道，“那家伙以为我们三个都逃课了，听到我们答到的时候还很惊讶。不过，马老师一直盯着我们，所以没办法帮你喊了。”
梁大亨接着说道，“课间的时候不知道何承权和马老师说了什么，反正她第二节课时候说旷课的直接扣光平时分。”
萧天南有点愧疚，“那时候我们还没看到你救人的视频，所以没能帮你解释。”
凌动看向何承权的床位，眼里有杀气，“没事，明天有马老师的课，我找她解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