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本来就是
感受到大腿上重量的变化，我睁开了眼，客厅的落地窗已经将光线照射进来了。
原来已经天亮了啊，不知不觉就在沙发睡了一夜。
电视还开着，演什么没注意，玉灵已经坐起来了。
“你”，玉灵想了半天就蹦出一个字，看的出很纠结。
我支起上半身，想起来活动一下，突然“啊”的一声，表情痛苦。
“你怎么了？”，玉灵连忙问道。
我强忍着，回道：我腿麻了。
“哼”，又接着“啪”，玉灵伸手打了我的大腿一下，就走回房间。
哼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腿麻的时候再被打一下，真的很疼。
“啊”，我大叫一声，“你别打”，后知后觉。
花了一会时间，我的麻劲渐渐消退，这才起身活动筋骨，在沙发上坐着睡觉，腿还被人压着，浑身酸痛。
看了时间，八点多，外面还在下雨，但没昨晚那么大，今天不上班，又不能出门，在家好好休息。
打了一套拳，身体好些了，接着洗漱，早饭吃什么，厨房看看随便做点。
昨天的肉真好吃啊，师傅有吃过吗？
我刚弄好早餐，玉灵就来了。
睡衣没换，头发扎起来了，应该就是洗漱和简单整理一下。
没说话，坐下来就吃饭。
感觉玉灵有点不一样，趁我麻，拍我腿，我都没计较，她还不说话了。
女人心，海底针，捉摸不透。
吃完早饭，我简单收拾，就回去看书了。
有李叔送的，林老师推荐，自己买的，我的桌上也放了一排书，几十本。
除了这些实体书，有时候我也会用手机搜索，看看其他人推荐的，包罗万象，来者不拒，难啃的经书都拿下了，这些优美的词句更不在话下，好像谁说过，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我还在房间进步，玉灵突然敲门，不等我开，就进来了。
“一个人看剧挺无聊的，你出来。”
什么鬼，你这么理直气壮吗，你影响到我看赵子龙怎么七进七出了。
抗议无果。
今天的电视还挺好看，是综艺，喜剧大赛，比那些剧好看。
玉灵笑得花枝招展。
这偶像练习生太有意思了，老板老师，还有爆笑桃园三结义。
看着他们组队表演节目，我想到一个问题。
“玉灵，你说我是你的朋友吗？”
“那当然”，玉灵边笑边回道。
“明白了，那我就是你的男朋友”，我总结出来的。
我是男的，是玉灵的朋友，这逻辑没问题。
笑声突然停了，接着她恼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有问题？我不觉得有问题啊。
玉灵深吸一口气，“你都不知道什么是男朋友，男性朋友不是男朋友。”
“那是什么？”，不懂就要问，我的习惯很好。
“那是”，她想了一下，“喜欢的才叫男朋友。”
“那你喜欢我吗？”
那天没有得到答案，我也不以为意，觉得只是普通的交谈，就像我经常向师傅问问题，没有答案，我就自己去寻找。
“黄鹏，你有女朋友吗？”，我在店里问另一个同性。
“女朋友？没有，你要给我介绍啊。”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我接着问。
“都是别人喜欢我，我不想要。”
这话说的，我都听出来是假的。
“小李啊，你有喜欢的人了？”，顾总的老婆今天来店里了。
“是啊”，我喜欢和玉灵一起玩。
“我看你还年轻，谈几年，基础稳固了，以后结婚比较顺利。”
结婚？像你和顾总那样吗？再生几个孩子，等一下，你说的喜欢和我说的喜欢好像不太一样，结婚生子，那不是爱情吗？我是出家人，戒邪淫。
原来玉灵以为的是这个啊，搞错了，是误会，难怪这几天都没怎么跟我说话。
我还没想跟你生孩子啊。
正想着晚上回去跟玉灵说清楚，就接到她的电话。
“不戒，快来接我”，电话里传来玉灵虚弱的声音。
“你在哪儿？”，我心里一紧。
“公司楼下。”
快步出门，骑上我的破电动车，飞驰而去。
台风过后恢复上班，我下楼看到本来倒在地上的电动车被扶好停在一边，不知道该庆幸这小区的人素质好，还是可怜电动车这么破，都没人要。
当我到的时候，玉灵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你怎么样？”，我焦急问道。
“送我回家”，玉灵艰难的说道。
我没去想这么难受为什么不去医院，只是听了玉灵的话，就下意识的马上去做。
将她扶到后座坐好，我小心的骑着电动车，尽量平稳，担心动作太大，身后的玉灵就掉下去了。
到了小区，停好车，看玉灵都走不动了，我二话不说就把她横抱起来，她说要回家，现在，马上，我要送她到家里。
轻轻的放到床上，玉灵还是侧着身子，蜷缩着，脸色苍白，我赶紧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喝下，擦去她额头的汗。
“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胃病，我缓一下就好了。”
“要不要去医院，找医生看一下”
“我不去医院。”
“那有没有药，我去拿给你吃。”
“在床头柜里。”
我连忙取了药来，扶着玉灵喂她吃下。
看着那张失去往日气色的脸，我很紧张。
很白，不正常的白，就像师傅过世后躺在床板上的脸。
慢慢的，玉灵在床上睡着了，我坐在旁边地上心神不宁。
只是胃病，应该不会死，我这样告诉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灵醒了，看到我在旁边。
“我是不是很丑”
“活着就好”，我突然笑道。
瞬间我想到孤独的另一个意思，人活在这个社会，是需要与其他人交流的，也就是说话，如果不说话，那么就会退化，以前我和师傅说，现在我和玉灵说，如果玉灵也不在了，那我跟谁说。
“我很担心你”，我看着玉灵的眼睛。
也许是疼痛卸下了她的防备，认清了自己的脆弱，玉灵的眼睛里看不到平时的自信，她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我想保护你，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有眼泪流出来了，我伸手替她擦去。
“师傅去了之后，你就是我最重要的的人。”
也许是吃下的药起了效果，又或者是休息了很长的时间，玉灵的脸色慢慢好转，我看了看时间，晚上9点多，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
“晚饭还没吃，我去做一下，你等我。”
喂了小半碗稀饭，玉灵就摇头示意不想吃了，我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
“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我起身准备出去。
“别走。”
“啊？”
“留下来陪我。”
看来她还是虚弱，我也不放心，要是半夜犯病怎么办。
拿了枕头被子，就躺在地上。
关了灯，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玉灵的呼吸声。
“把夜灯打开吧。”
对，她房里还有我送的夜灯。
星光一下洒满整个房间，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你很喜欢吗？”
“是啊，和山里的环境很像。”
“我也挺喜欢的。”
“对了，我有话对你说。”
“你要说什么”
“我不是要跟你生孩子。”
我没头没脑的话让玉灵沉默了一会。
“你真是个傻子。”
“为什么这么说我”
“因为你比较笨，你师傅是不是也这么说。”
额，她怎么知道，小时候念经被师傅说过很多次。
“不戒，你现在算还俗了吗？”
“我也不知道，现在按普通人那样生活，但我觉得，我还是在修行。”
“你吃肉了。”
那不是你带我去吃的吗？
“我看到一句话，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你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
好吧，我也知道这句话是谬论，破戒就是破戒，如果再习以为常，那戒律就没有必要了。
“如果你还俗，会和普通人那样结婚生子吗？”
这个我没想过。
“也许会吧。”
爱情是什么，我不懂，你问我，会不会太强人所难了啊。
“我最丑的样子被你看到了”
所以呢？我担心的是你，又不是你的样子。
“以后你要对我负责”，玉灵说到。
“负责”
“要陪我一起玩，让我开心，把好吃的给我，把好玩的给我。”
那不就是和小时候一样嘛，分享，我懂。
“没问题”，我答应的很干脆。
我没看见的是玉灵嘴角的笑，也不知道要掉进的陷阱。
“那以后你就是我的男朋友，我就是你的女朋友。”
“我们本来不就是吗？”，我疑惑道。
“对，本来就是”，玉灵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