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温柔俘虏（5）
“三日凌晨, 一位名唤章鱼博士的科学怪人与蜘蛛侠打斗，不仅使得警察局局长受伤，而且破坏了纽约市的八大奇迹布鲁克林大桥, 目前纽约市市长正在重新考虑警察局局长人选, 以及修补布鲁克林大桥的费用……”
刚挂了电话的格温蹙起秀眉。
没一会儿，她轻声道：“司机先生，可以把广播关了吗？”
司机懒懒的抬起手。
“……但章鱼博士目前潜逃在外没有被抓捕。”
“纽约市市长估计会想尽办法要钱, ”司机十分熟悉的说，“他估计会举办一个什么活动，管他呢，接着所有人在里面捞钱，然后我们的桥十多年也修不起来。”
他说完, 眼睛稍稍撇过来, 似乎十分想得到一两句赞赏或者是附和。
格温立即懂了他的意思, 柔声称赞：“是的，您真是见微知著。”
社交其实很简单。
格温纵横社交圈多年，其实她只做两件事：
附和和赞美他人，对于他们说的话，一概说‘是’、‘真的吗？’、‘怎么会这样？’，也不用多用心听，絮絮叨叨的对话人只是需要一个倾诉对象, 等结束后, 他们就会给对方贴上一个最佳倾诉者的称号。
然后凭着美貌和校园身份, 与最受欢迎的团体混在一起。
——请记住不要错过这个团体的每一次社交活动, 一次不落后，你也会成为一个受欢迎的人。
所以，当格温下车时, 这位唠叨的司机已经将她引为红颜知己，不仅将自己全家几口人的信息透露的一干二净，甚至还抱怨起了自己的邻居吵闹。
格温微笑着关上车门：“祝你夜晚愉快。”
司机心情雀跃：“你也是，年轻的小姐。”
等到转身的那一刻，格温不再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她恹恹的上了楼，在用钥匙打开门的一瞬间，门却已经开了，但又没看见人。
她疑惑地往下望，宝石蓝的眼睛一瞬间快波动出水纹来——
她曾经不可一世的爸爸就坐在轮椅上。
乔治·斯黛西金色的头发因汗而狼狈的黏在额头上，夹杂着几分灰白，由于在推轮椅，袖子两边的臂膀被撩了起来，他的腿却是被打了石膏，暂时不能使用，但格温很清楚这里面有一只腿永远都用不了了。
她瞬间垂下眸子，像是做错了事般的沉默不语了。
房间里也安静的像是能掉针都能响，温蒂把自己缩成火鸟般的看着书，唯一传来的声音是不韵世事的小杰克在玩玩具车，还有厨房的烘焙声。
“我在休斯敦还有朋友，”乔治自顾自地推着轮椅，去往饮水机处。“他很乐意给我一个议员的职位，并且要我和他一起干，一个腿部有缺陷却坚强生活的人更容易获得同情者的选票。”
这一句清风淡云的话夹杂着费力推轮椅的滚轮声。
他伸出手，饮水机的开关摁下：“所以，我们又要搬家了，温蒂和杰克已经找好学校了，黛西也要过去照看孩子们，但是我们的格温却要留到纽约读书，你以后就一个人留在纽约了。”
饮水机水声开启了。
“爸爸会负责你读大学的所有费用，”他微笑着说，似乎还是那个胸有成竹的男人。“但是生活费就需要你自己努力了。”
格温垂着眼，看着那杯冰水，冷气在杯口上方旋转着。
“爸爸，”她终于于心不忍，“我帮你去铲冰块吧……”
他语气忽地冷硬：“我自己能行！”
为了证明自己，乔治的动作变得激烈起来，但轮椅由于他刺激的行为猛然趔趄一下，在地上忽然划了一个重重的痕迹。
轮椅边上的水杯也摇晃着，没等着他处理好轮椅莫名的打滑，水杯就摇摆着掉了下去。
水花顿时与碎片四溅，乔治下意识想去用手拾起，却一个不慎的摔了下去。
格温惊呼出声，她瞬间想走过去，但走动声却激得爸爸的动作更激烈了，他粗劣的手掌在碎玻璃上碾了一下，带着血迹，粗壮的手臂没多久就借着外物爬了回去。
格温犹豫不决地站在原地。
“没事，”乔治佯装无事的说，但他已经满头大汗，也不敢抬头看她的表情。“你好好坐着吧，我自己去上药。”
没等格温说话，他就连忙逃离了这一块地方，甚至不顾掩盖自己手臂的伤口。
格温只能见到一扇对她掩饰太平的门。
在走近这个门前，格温还想告诉他，其实蜘蛛侠是救了爸爸一命，只是没完全救到，而且他的生活确实有点危险。
但现在，格温知道了，在情感上，爸爸绝对是恨他的。
她愣了一会，面目烧灼的往沙发上一坐，杰克都察觉异常的小声玩游戏了，周围静的可怕，旁边一直用故事书挡着脸的温蒂终于也压抑不住难过，扑到了格温的怀里。
温蒂抽泣着，“……姐、姐姐，他会一辈子都这样吗？”
格温缄默地抚摸过她的头。
“我不想他这样，我不想…”温蒂抽了抽鼻子，“……有人找你。”
格温木然地低下头，一条脸书的信息猛然闯进了她天蓝色的瞳孔里——
【peter2013：美丽的纽约[图片]】
是一张下午的纽约市全景，发送时间就在她下班时，看得出拍摄的位置在……
格温抬脸，望向顶部正闪烁着蓝光的奥斯本大厦。
她又扭过了头，垂下眼帘，波动的情绪使得她的领口微微敞开，过了会儿她才回过神，镶钻的美甲在半空中悬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把彼得摁住拉近黑名单里。
格温的手愣了愣，最后当做视若无睹的滑了过去。
她不能再想了。
这种努力克制住又情不自禁冒出来的情绪，再度冒出，就像是蚂蚁爬行般密密麻麻的爬上了脊背，还掺杂着对父亲的愧疚。
“你为什么不回彼得？”温蒂揉着眼睛，好奇的问。“你不喜欢他了吗？”
她的大姐姐做了个她不明白的动作：格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在他们一家四口搬家时，是一个风和丽日的好天气，才早上七点，阳光就穿过了沾着露水的树叶，像是希望，零零碎碎的照射在人行道上。
“好好工作。”乔治抱了抱她，“如果说我有什么遗憾，可能就是做警察的工作时间太短了。”
他对她微笑着，似乎也知道自己说了一个轻描淡写的谎言，所以拍了拍格温的肩就走了。
等到她去奥斯本公司上班时，这股郁闷的气息依旧围绕着她，她总是一言不发，吃饭工作也在机械运动，说话总是敷衍着。
格温金发柔婉的垂着，电梯间有几个人在说话，问她的时候，她就心不在焉的答着。
一双冰冷的手忽然拍了拍她的脸。
她顿时惊呼了一声：“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那双手主人手肘又靠回电梯扶手上，哈利的碧绿色眼睛散漫的望过来。“我说什么你都说是，你听我说话了吗？”
格温烦躁的甩了甩手，“听了吧。”
“那你复述一遍，”他直接道，“说一下我说了什么。”
格温不耐烦：“我下班了。”
电梯上的时间指向了五点半，这是全纽约人的下班时间。
他懒靠着的身体忽然往前趔了一下，嗤笑一声：“那你现在就给我加班，凌晨一点你再回家。”
“凭什么？”她的眼睛一下子透露出几分精神，“我不想要你多给的几百美元。”
哈利这下站直了身体，无奈道：“所以你真的没听，是吧？”
“格温，”一旁安静不语的菲利希亚笑了，“纽约市市长布朗先生邀请哈利参加慈善宴会，他刚才邀请你去当女伴呢。”
“你还同意了。”她补充。
格温瞬间由一副理直气壮变得支支吾吾，她犹豫地瞥了一眼他，略带吞吐道：“刚才我没听……”
“我知道。”哈利冷笑了一声，“不过应该也没多久，他估计就是贪污太多了，找我们要钱，然后我们不给，不欢而散的一个过程。”
“从小参加了无数次。”他耸耸肩。
格温知道，他细说就是想要解释邀请她的意思，而且，根据他那种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性格，她不答应，他能想尽办法磨死她。
她顿时无力，“行吧。”
得到了一个满意的回复，他得意的勾了勾唇，而后这股笑意又飞速抑了下去。
“你怎么不笑啊？”他又不满了，“笑一笑啊。”
格温转过眼去，她身心疲惫，抬一下手都像是抽干了力气，更别提抽动嘴角了。
他俊眉一蹙，不悦的伸出手，带着冷意的修长手指摁住了她两边的唇角，然后轻轻往上扯。
哈利语气就是强求员工加班的大老板：“给我笑。”
格温的唇角已经被他轻扯上来了。
“你是不是该有什么毛病啊？”她话语含糊地骂道，结果扯着唇角真的笑了。
因为他忽然又放开了手，将自己的手圈在一起，围在眼圈周围扮了一张鬼脸——动作参考她最喜欢的《辛普森一家》里的小儿子。
格温弯了一下唇，又想起什么，飞速板起了脸：“下次不许摸我的脸了，手有油脂，会长痘的。”
“好的，”他油嘴滑舌道，“斯黛西小姐。”
格温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觉得自己特别像是高中严厉的班主任，而哈利像是玩橄榄球玩到迟到的调皮男孩，每次迟到，这些男孩们都会去哄老师，把她们哄得花枝乱颤，心满意足。
他是不是也做错事了？
这股怪异的感觉一直维持到她换了造型去电梯，她只是穿了一件简单贴身的黑裙，就被他用各种不同的方式表达了一遍她美。
“哈利·奥斯本，”她终于受不了了，努力蹙着眉小声问。“你到底干什么啊，我知道我很漂亮了。”
电梯里，有些许人为这句话窃笑出声，但又被她气定神闲的瞪回去了。
“我夸你你不高兴？”
“那你也别重复那么多遍事实，行不行？”
哈利眉间拧了拧，半秒后，这位傲气的公子哥扭头：“斯黛西，我觉得你好看，我想夸你就夸你，觉得不高兴你就当没听见。”
“下次我不夸你了。”他小声的哼气道。
格温听到这一句，才开始踌躇着觉得自己过分，试探了一句：“所以，你准备捐多少……”
“不捐，”他随意道，“除非纽约州州政府拨款，搞个基建运动，或者别的什么活动，要征加中产阶级的税，我才愿意投资进去……”
捞钱。
她怒了脸打断：“你好冷血啊，这可是布鲁克林大桥，没有这个桥怎么从曼哈顿到布鲁克林去呢？”
“不是有直升飞机吗？”哈利往后站了些，开始眯起眼细细打量她，像是在盘算起什么。“实在不行你们可以坐地铁啊，或者是收更多税，我？我是没钱。”
“你是南极来的吧？”格温出言讥讽。
“是，”他懒懒的拱了拱肩榜，像是拂去上面的灰。“从我身上要钱不可能……”
哈利忽然笑了，改了一个语气：“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这么说吧？”
她疑虑的撇着他。
“当然不会，”他拐了个弯，面上熟稔的换上了大义凛然。“布鲁克林大桥可是纽约伟大的建筑之一，能让曼哈顿下去看看，虽然那个区住的全是少数族裔，但他们也是美国人，所有人都有资格好好活着。”
格温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对不起，可能真的是她心胸狭隘，或者是刻板印象过重，她总觉得哈利下一句话就是‘反正我不认同，住贫民窟也开不起车，这桥修了也没用，还不如给我多捞点钱。’或者耸肩，语气优越着说，‘人各有命’
但等了几分钟，哈利都没有说这个。
相反，他抿紧唇，双眸盯着前方，还示意着格温挽住他的胳膊了。
格温望了一眼，过来电梯快要到层数了，便顺从的将手搭在上面，除去她还是将信将疑的表情，以及心底溢出了些许只属于诚实者们才有的愧疚感。
哈利低头叮嘱：“到时候你别说话。”
当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他理了理袖口，收起了脸部细微的表情，唇角勾起一个计算好的弧度，眸中带着不存在的沉稳，踏入了这一片灯光闪烁的名利场。
“布朗先生，”他虚伪道，“许久没见，我非常想念您。”
“哦，哈利，你爸爸可是我的老朋友了……”
格温很快便发现这个角色很简单了，她就是扮演一个会行走的花瓶而已，不需要开口，也不需要认识别人，就挽着男人的手逛来逛去。
一个又一个的宾客打量着这位青年俊才，虽然还没有证实他有管理好这座庞大遗产的能力，但他教唆几个机构去围攻香橼，再毫不犹豫的转矛攻盾的事情，已经证明他是血淋淋的生意场上的另一条猎鹰。
这个人嘴上抹着谎言之神洛基的血：“我也非常想资助这条桥，可是最近手头确实有点紧张，”恰到好处的低落，“您知道联邦政府收了我一大笔的遗产税……”
就好像对面那个人不知道慈善基金是干什么似的！
格温两条秀眉扭在一起，她实在听不出这个人像是想帮助纽约市民解决出行。
“哦，哈利，”一个耿爽的声音说道，“好久不见，我的孩子。”
他转过眼，“乔治-金并先生！”
这个熟悉的姓氏令发愣的格温侧目，她望过去，果然看见这位体重庞大的先生，手边牵了一位比起他则显得娇小的女士，但她算的是普通人里胖的，等转过脸，格温心一惊，因为两个人还曾经在电梯间打得死去活来。
莉吉娜笑了，她肥嘟嘟的脸上撑出肉，带着恶狠狠的甜意：“你好啊，格温？”
“你们认识？”金并先生转头，“她是害的你吃能量棒的罪魁祸首之一？”
格温眉毛一扬，能量棒的事情被发现了？
莉吉娜笑容甜美：“是的爸爸，不过，我也不确定能量棒的事情她有没有参与。”
听到前半句话，金并先生的脸骤然沉了下去。一整句话被她说出来后，这位胖先生皮笑肉不笑：“请各位原谅，我的女儿被人刻意喂肥了三十斤，而常青藤大学的特长考试周在十二月，没几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减下去。”
一双手搂住格温的肩：“她是我未婚妻。”
“哦，”金并先生维持着丑陋的微笑，“但是我抓出是谁害了我女儿，我不会放过她的。”
语罢，他们点点头，带着威胁离开了。
格温内心有点惶惶不安，想立即掏出手机告诉凯蒂这件事情，紧接着旁边的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语气平淡：“别怕，这老头子多得是孩子，莉吉娜没考好就不是他最爱的那一个了，他也只是放放狠话罢了。”
“但我……”她犹豫着嗫喏着。
像是意识到她的反应异常，哈利翡色的小细点扬了扬，换成了意外：“这不会是你做的吧？”
“参与了。”格温小声道。
她感到身边的手僵了僵，过了几秒，这只手才动了。
哈利稍稍掩盖住惊愕，颔首，又转过头继续和下一位宾客聊天了，比起他的随意自在，格温则显得更惊慌些。
等到慈善宴会进行到捐款拍卖环节时，她发觉不需要女伴，直接溜到了阳台上和凯蒂发信息了。
【gwen：完蛋了，她爸爸说要搞死我们，但幸好他还没找到证据，他不会来整我们吧？】
【katy：？这原本就是小女孩们的事情啊，她怎么告诉她爸爸。】
【gwen：她是她爸爸最爱，还影响考学了。】
【katy：别怕，你越怕越看得出来。】
两个女孩心事重重的隔着屏幕商量着对策，但最后越说越乱，本来冷静的凯蒂快被格温说的场景逼哭，她还要求她们与罪魁祸首珍妮弗连线。
格温手握着键盘，正想向她强调她在外面时，一个声音差点让她吓得手一松。
“呵，”他被逗笑了，“冉阿让偷面包被抓现场。”
格温憋着气：“你最好给我小声点。”
“怕什么，”哈利慢吞吞的说，“你在我身边就不用害怕这个。”
他是用正常说话的音调，在寂静的阳台上猛然响起了声音，让这只胆怯的鹌鹑急急忙忙的拦住了他，转移话题道：“先不说这个了，哈利，你在宴会里怎么样？”
“非常好，”他唇角弧度往上扬，“捐了一大笔钱。”
格温狐疑：“那你的支票？”
“在菲利希亚手里，”哈利对答如流，他似乎早已经想好了怎么对她回答。“我还在外面拍了照，也许明天会出现在长长的报道里的一段不起眼的地方。”
格温半信半疑的盯着他，过了会儿，这位天性善良的姑娘还是愿意选择相信他。
他简直失笑着盯着她慢慢松懈下来的脸，心中一片笑意，哈利觉得她非常像是《哈姆雷特》里的奥菲利亚，性格温和，有着十五世纪的纯洁天真，要不然一个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怎么会连诈捐都不知道呢？
但无论如何，她也许也有俏皮的一面，这可惜暂时要借住一些别人的力量。
哈利盯着她正在因思考而一鼓一收的肚子，伸出手，撑到了远离她腰的一寸的地方，这使得她被迫抬起了脸。
男人故作沉思，“当然，我知道你害怕她，我或许可以给你提供一点帮助。”
格温注视着他。
这时，他的语气又变得低起来，唇上沾着一些低靡：“——但是，您知道世界上没有一份免费的晚餐，我给你提供帮助，你也要给我一些补偿？”
格温盯着他用指腹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脸。
她立即惊讶的张大嘴：“你要我亲你？”
“我可没说啊，”他立即无辜的摊了手，这份罪轻而易举的到了她身上。“是你自己说的，我从没说过。”
格温懒得再和他说话了。
她即刻撇下眼，想着从漆黑的阳台上溜走，但对于这位比她高整整一个肩的男人来说，他放不放都是看心情。
格温立即想从左边走，但那一只精壮的手臂就伸到了她的更左边，她往右走，那只手臂就在更右边，就是缠着她不让她走，几个来回之后，饶是格温这么好的脾性，都想发脾气了。
她下意识想抬头骂他一顿，结果这时哈利却低下了头，沙哑又委屈道：
“我也不指望你吻我，”他低声说，“那和我待一会儿，行不行？我什么都不做，我就想在你旁边，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气。”
格温闷着头推开了他一些。
但没料想，哈利就听话的离开了她，他又望着格温，绿眸安安静静地打量起她来。
一秒，两秒，他的眼眸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周围的空气沉寂起来，格温原本朝向宴会的脚尖稍稍转了回来，而他眼神闪烁，动了动唇，准备再接再厉的夸耀这位美人的一丝半点——因为这个气氛实在是说情话再好不过的时候了。
但还没说话，咻的一声，一个黏糊糊蛛丝粘上了他那张跌倒黑白又谎话连篇的嘴。
而且怎么都扒不下来。
格温瞪大眼：“我去给你找盆水来！”
她立刻从哈利的身旁溜走，窈窕的影子立即钻进了室内，而哈利的注意力却没在这张嘴上——
他边眯起绿眸，手边扒着蛛丝，望向对面一片黑漆漆的天空上，努力分辨着罪魁祸首。
“嘿，”一个穿着红蓝色制服的蜘蛛侠垂了下来。“你这样逗她似乎不太好吧？我的意思是说，她不是你朋友彼得·帕克的女朋友吗？”
少年音低了些：“你爸爸总教过你，玩女人别玩在朋友身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 哈利：没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