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脱轨的走向（5）
格温却没听清, “什么？”
哈利盯着她眼睛，忽然笑了，扯开话题：“没事, 我带你回家吧。”
她动了动唇, 回想起了自己好几天都没有回家的事，父亲乔治·斯黛西似乎也开始生气了，一直没找她。
“我回不去了。”她脱口而出。
哈利疑惑的嗯了一声。
“我最近都回不去了, ”格温犹豫了一下，决定说出实情。“自从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爸爸生气了，我不敢回家，我怕他们会更生气。”
“不挺好吗？”他冷不丁的说。
哈利低眸, 不清楚看向何处, 手指慢悠悠地敲打着方向盘：“我爸从不会对我提任何要求。”
“那不是很好吗？”格温语气忧愁, “我爸爸就对我要求太严苛了，我完全做不到……”
压抑了一会儿，她声线很低：“你觉得我是不是要表现的更叛逆一点？然后他才会注意到我在想什么，我想要做什么，我在他眼里才有说话的权利呢？”
车内的空气静谧了分秒。
因为敲打声停止了：“不会的。”
“只要他不想关注你，”他平静的说，“你怎么样都不会被关注, 和表现的优秀和叛逆都没关系, 因为他根本不想要你这样的孩子。”
说这句话时, 他面无表情, 语气如常的平铺直叙，仿佛是诉说一件课堂上被遗漏的知识点。
“……还不如和他想要的孩子打好关系呢。”
他自嘲一笑，“说不定还连带着高看你几眼。”
格温心头莫名堵得慌。
在短暂的路途中, 他们没再说话了，她也不想问那通关于彼得的电话了。因为格温不愿意失去一个朋友，而在没触及底线之前，她会尝试包容不被上帝眷顾的灵魂。
可当她推开车门时，格温愣住了：“哈利，你这是……”
恩将仇报。
这无疑是一片熟悉的街区，电线管子乱窜，干净但又富有年代感的马路，抬头望，她房间的窗户早已没了界限，微微泄出里面的灯光。
哈利撇头，沉闷的语气转而明亮：“惊喜吗？”
格温生气的蹲下腰，望着车内的男人，他半边金色的眉毛翘起，似笑非笑望着她一会儿，半天才收起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格温，”他努力板住脸，“和你打个赌，你回去了，你爸爸肯定不会对你说什么的。”
格温没理他，她愤怒的四处找了一圈，找到了一个抱枕，往哈利的身上狠狠一砸——
“我不需要！”
他边笑边躲：“好的好的，我不会再自作主张了……”
格温泄愤似的砸他几下：“你再这样我还打你！”她越想越气，“下次不要在我不允许的时候碰我！也不要再我不同意的条件下自作主张了！”
他没躲开。
只是笑着求饶，语气颇似撒娇的猫儿：“好的，好的，我的格温妈妈。”
格温狠狠打了他一通，打完都喘气了，但看到他道歉态度良好，一直又诚恳说笑的份上，这才不顾散乱的金发满意的收了手。
而这时，哈利才正色道，“可是格温，你爸爸妈妈肯定都很爱你的，去好好说一说吧，一直逃避不能解决。”
“你太爱逃避了。”
他唇齿淡淡吐出来，话和纽约这几天下的连绵的雨一样，飘散进了格温的心头。
格温在自己家门口踌躇了很久，过了很久，才敲响了门，而那扇尘封已久的门似乎早已等待的开了，出现了妈妈黛西那张苍老又期盼的脸。
她低着头，愧疚道：“妈妈……”
“没事的，孩子，”黛西善解人意的说，“回来就行，年轻人都喜欢出去玩。”
她轻而易举的原谅了女儿整整一周流荡在外的事。
格温心头更是羞愧了，积攒在心头所有复杂的情绪此时此刻全沉积落地，却不敢言，望向桌子上冒着热气的南瓜派，她更是酸涩的要命。
“只是你这些天，去哪里了？”黛西避而不谈的问，“我一直……”
格温忍不住流泪了。
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哭泣着说：“妈妈，真的不好意思，这些天我一直在外面，我怕爸爸妈妈都会骂我，我不敢进来……”
“怎么会呢？”黛西惊讶的扬着眉毛，“妈妈年轻时也爱去外面玩，外公外婆都没骂过我。”
她拍了拍围裙上的灰，金眉毛转而担忧起了格温的近况，还怜惜的说她瘦了。
格温忍不住钻进了她温暖的怀里：“妈妈……”
“格温，”她轻轻地扶过格温的碎发，“妈妈知道你长大了，你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只是那么多天……你去了哪里呢？”
格温含糊不清地嘟哝着，“…我…在彼得和朋友家里。”
黛西松了口气，“那就行了。”
“不过，”她正了正色，“你和帕克是未婚夫妻，在没有去教堂，被上帝承认之前，最后守好一个基督徒的…”顿了顿，“……清誉。”
格温晶莹剔透的泪水停滞在了纤长的睫毛上。
她知道这个意思，在美国纽约州最低结婚年龄是14岁，她已经17了，不过还有快半年就考sat了，考完试，说不定还不知道维持多久的未婚夫妻身份。
她疑惑：“那我什么时候嫁给他？”
“格温？”黛西也皱紧眉头，“你就这么想嫁给他了？”
格温连忙摇摇头。
黛西气息放缓：“不过，我和梅聊了，觉得你们周六订婚很不错。”
“记住了，订婚前三天你们不能单独在一起。”
这件拥有未婚夫的外衣似乎让她在母亲眼前不一样了，好像让格温从她的眼里，从牙牙学语的孩子变成了拥有一头柔顺金麦色头发的女人。
她对待格温的态度竟然开始小心翼翼了，目光时不时带着怎么都看不够的怜爱。
那些弟弟妹妹们就更不用说了，温蒂和杰克一下子陌生起来了，都敬畏的望着自己的大姐姐。
格温特地在客厅写自己的科学作业。
她享受了家人的超凡待遇后，刻意将完成作业的速度放缓，大钟的指针走向了凌晨，这时，她的父亲乔治·斯黛西才推开了沉重的房门来。
滑动的黑笔一下子就停了。
门框上传来了呼吸声，似乎在调节自己的情绪，过了半响，乔治才语气平和：“……格温，早点休息。”
意识到他说了什么，格温的黑笔在纸上划出了一道重痕。
等到耳畔传来了他远走的声音，她才愣愣的收回笔，黑笔芯早已在纸上染上了一层浓墨，但格温的唇角却带着一点不可置信的笑容。
她猛然抬了头。
窗户的倒映是一位少女，她有着弧形的湛蓝眼睛，细长的眉毛，闪闪发光的披肩柔发垂到腰间，婀娜纤细的姿态、腮上两个陷得很深的酒窝、纤长洁白的脖颈和出挑的气质，无一不在彰显她快长大到女人。
她笑了。
是一位快长到了合法婚龄、将来没人管得了的大人。
格温被这个认知高兴的一晚上没睡好。
她一大早起来时，兴高采烈地去了学校上课，高兴的唇抿了好几次还是能看出笑了。
其实，除去未来人生能自由掌控的喜悦，格温的心里还隐隐带着未来迷茫的忧愁，如同蜘蛛只顾着吞吐着蛛丝般，除了目前考上纽约帝国州大学的小蛛丝，她根本不知道将来的蛛丝长什么样，也不清楚往什么方向走。
成为心理医生是父母都希望的，那她一辈子都要和患心理疾病的人打交道了吗？
她不知道。
格温胡思乱想了很久，望着窗边奔跑着赶车的彼得，又忍俊不禁了。
彼得的棕发就在风中乱吹着，他也看到格温了，亮晶晶的蓝眼睛弯成了一道浅月，顿时有了精力，三步并作两步的跳跃上了校车。
就在他快到格温的座位前，突兀的想起什么似的，打了个转的离开了。
后来上来的凯蒂一脸茫然。
接着去餐厅吃饭就更奇怪了，去领素食餐时，格温只拿了一份，彼得帮忙拿了四份放着了，但两个人默契的什么也没说就互相隔开吃饭了，连句话也没说。
凯蒂奇怪的望着他们俩。
现在已经不吃减脂餐的莉吉娜也惊愕了，腮上还隐隐带着巧克力棒屑：“帕克怎么了？”
凯蒂蹙眉，“和格温分手后变成舔狗了？”
“他们分手了吗？”格雷琴诧异的问，“帕克不是看到女朋友和蜘蛛侠接吻都不生气的人吗？他本来条件就没格温好，这样对格温很正常啊。”
凯伦两眼放空：“可是之前他没有这样啊。”
格温晃了晃头，因笑意而露出了洁白的贝齿。
“都不是，”她低头忍住笑，“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
莉吉娜鼓了一下腮帮，讥笑：“管他呢，反正就是个书呆子罢了。”她嘲讽，“除了格温，没人会在意这种人。”
格温不悦的抿了抿唇。
但想一想，她也不知道纽约身强体壮的好邻居蜘蛛侠就是彼得·帕克呢。
于是，等到上体育课时，凯蒂最先知道了这个消息，她的好朋友格温难掩笑意的凑近了她，轻声道：“我和彼得·帕克这个周六要订婚了。”
凯蒂愣了几秒。
过了数分钟后，她才消化了这个消息，逐步激动：“所以！你们——”
这三天都不可以有肢体接触！
凯蒂骤然抬高的惊叫在整间宽大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响亮，让体育老师本杰明一眼注意到了她，他皱起浓眉：“荷伦小姐？”
“对不起，”格温捂住她哇哇大叫的嘴，“荷伦小姐的生理期来了，她有些不舒服。”
本杰明了然的点点头：“实在不行，斯黛西，你带她去医务室拿一点止痛药吧。”
两个人就明目张胆的从后门走了，出了门，凯蒂一下子就撤回了放在肚子上的手，激动地拍着格温。
“也就是周六你订婚？”她问。
格温警惕：“嘘，小声点。”
凯蒂真心喜悦的微笑着，知道这个消息，她比格温还要高兴。
忽然，她停下问：“其他人都知道吗？”
“没有，”格温立即撇过脸，颊上是甜甜的酒窝。“其他朋友我会在星期五群发邮件通知他们出席，他们看不到就算了，但是凯蒂，你必须要来。”
凯蒂羞赧的笑了：“因为我很重要是吗？”
“哦是的，”格温低头，近乎机械的肯定：“你非常重要。”
两个人对望一眼，傻兮兮的笑了一会儿，似乎是两个偏心内敛敏感的人难以直白的表达感情的缘故，她们一表达出来就夸张的害羞。
凯蒂掩住笑容，赧然的换了个话题：“可是你就和彼得在一起，会不会太快啊？”
“我是说，”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又是ml，又是订婚，你们这个速度太快了，或许你们可以选择再接触一下？”
格温斩钉截铁：“不用。”
在交换真心前，她是拒绝当英雄背后的女人，也思索过彼得是否对她有过虚情假意，但捅破那一层纸窗户后，当格温望向他那双诚挚的蓝眼睛，便快活的像一只忘忧鸟，只想无忧无虑的与他一齐飞翔——
他已经用两千万美金证明过一切了。
彼得·帕克爱她。
格温不忍幸福的微笑着：“不会的，我们相爱就够了。”
而且爸爸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她的脸上闪烁着不靠谱的彩色光芒。
“好吧，”凯蒂担忧道，“但我觉得还是太快了，要不再看看…哦，格温……我只是希望你以后都很幸福。”
快速掠过这个话题，她又好奇的问起了两个人的相处和经历。
“你们为什么一下子订婚了。”
“因为我爸妈知道我和彼得ml了。”
“天哪，你们家里太传统了。”
对待这个唯一用心对待的朋友，格温当然事无巨细的告诉她了，时不时还散发着关于恋爱的甜蜜气息。以至于，凯蒂完全懂了两个人短促又仔细打量的眼神蕴含了什么。
等到星期五的时候，莉吉娜他们也明白了，准确来说，全校都明白了。
甚至还有个橄榄队队员找到了格温，忧心忡忡的和她说：“格温，你是不是真的被彼得下了催/情剂？他肯定对你不好的，要不然嫁给我吧？”
弄得格温哭笑不得。
莉吉娜几乎尖叫：“你要和彼得·帕克订婚了！”
“你们居然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格雷琴了然之后气愤了，“难怪我说你和凯蒂怪怪的，天哪，星期五才告诉我们，太迟了！莉吉娜，我们要怎么惩罚她？”
莉吉娜手机屏幕一亮，她的注意力消散了。
格温笑着求饶：“不要了……”
“对啊，人家明天订婚，”凯蒂帮着她应付，“你们不送他们什么，还要欺负准未婚妻。”
打了几行字，莉吉娜的美甲停止了敲短信。
她的脸随着手机屏幕的变暗而黯了，微微一笑：“好的，格温，我们有一份大礼送给你。”
于是下课后，她们坐上了莉吉娜小巧精致的敞篷粉色法拉利，还有一只可爱的贵宾犬琦琦。
莉吉娜在前排开着车，格雷琴抱着琦琦，其余三人坐在后排，等车开动的时候，三个穿着短裙的金发美女一齐站了起来，伴随着摇摆的音乐甩着颜色不一的头发。阳光洒在她们高挑的身体上，一举一动流动着金色的青春。
她们扭了一会儿，又笑作一团的坐下了，不知道笑些什么。
服装店就开在纽约曼哈顿街区。
格温一见到商标就感到发憷了，双腿发软，推开车门，是莉吉娜和格雷琴奋力把她拉进了装修豪华的商店，莫提装潢的富丽堂皇，就连柔软顺滑的地毯让格温甚至觉得三百刀的椰子都略显粗糙了。
是一件婚纱店。
“不、不用了，”格温憋出几句话，想要体面的拒绝。“我不需要这个，只是一个很小型的订婚典礼，只邀请双方的朋友，我们只需要在上帝的注视下交换戒指就行了。”
凯伦摇了摇头，“哦，格温，这样太无趣了。”
“是的，”莉吉娜笑了，脸显得有些肥了。“我以为你们会在之前举办单身派对什么的…不过，既然是你们家传统就算了。”
她扫了一眼，“形式没意思，那你选一件漂亮的礼服吧，我们出钱。”
“应该也算是我们朋友的心意。”格雷琴补充。
格温小心的扫了一眼，她想挑出一件符合审美又没那么贵的礼服来，毕竟她没有和这一类朋友交换相同价钱礼物的资格。
谁料，莉吉娜指头直接一指：“就那一件吧。”
格温随着她指向的方向望去。
见到这件礼服，她轻轻地‘哇’了一声，是一件大裙摆的白色礼服，轻盈的蕾丝和纱幔围着裙摆，剪裁无比合适，似乎就是为了格温的身段而生的。
服务员笑容满面：“你们眼光太好了，这是今天紧急从欧洲调过来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么急着过来呢。”
格温蔚蓝色的眼神已经移不开它了，移开后，眸子都没璀璨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催促她，也许也是心中的蠢蠢欲动作祟，格温居然点了点头，双腿紧接着就被迈进了更衣室里。
大裙子一般都是女服务员的陪同下穿戴。
格温脱下了全身的衣服，只余下内衣，少女的羞涩感一瞬间席卷了她。她隐藏着身上的不适感，请求女服务员帮忙穿上这件艰难的大裙摆礼服。
这件裙子有个特别娇小的马甲，系到一半，格温的几乎要勒的喘不过气了。
“对不起，女士。”女服务员束手就擒了，“我似乎要换一个大一点的码，你比我想象中身材要好一些。”
格温通情达理道，“好的，您去吧。”
目睹着女服务员离开后，她才难掩好奇的望向了镜子，吓了一跳，骇怪这一件精致繁复的衣服将她塑造成了一个气质高雅的女神雕像。
她自恋又渴望的望了几眼镜子，时时刻刻注意着帘子的动机，察觉到一点声响，又立即回去继续扮演端庄了。
女服务员掀开帘子，“女士，我们继续吧。”
这次的马甲算得上是无比合适了，大小正好，就是女服务员笨手笨脚的不知道系些什么东西，最后还是格温把胸前的丝带们系好的。
见她出来，姐妹团先是眼前一亮，又蹙眉摇着头。
“衣服是好看的，”莉吉娜赞赏道，“就是系的不太行。”
格雷琴附和道：“我…也觉得系的不行。”
格温为难的皱起眉间，“可是店里唯一的女服务员是新来的，她不会系这个……”
“可我们花钱是来买服务的。”莉吉娜一针见血道。“连系个带子都做不好，我这就去建议lv总部开除她。”
格温摆摆头，她不愿意计较这个，便转移话题：“那你们会系吗？”
几个人一齐愣了一下，接着道：“我们花钱是来买服务的。”
凯蒂也摇摇头。
都不会。
她无奈的点点头，又准备转回去，却被格雷琴喊住了。回过头，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好拐进了店里，他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扔，噌亮的皮鞋踩着地毯一步步走来了。
莉吉娜转头，“哈利！你来的正好，过来系一下这个马甲的蝴蝶结。”
“华尔街有几只基金绿了，”哈利报告道，头顶隐约带着汗珠。“发你手机上了，别买那支写的清清楚楚，别像上次那样差点发到fb上。”
“爱你。”莉吉娜做了个飞吻。
人群中，格温心中隐约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你为什么过来了？”
“哦，”哈利黑西服的直角肩耸了耸，“莉吉娜喊我过来一趟的，毕竟……”
他直接走上前，把格温的错误系法的丝带一点点从胸前的马甲上取下来，手指灵巧又快速的一点点让马甲撑开了，她立即羞愧的捂住胸口，生怕泄出一点春光来。
“……男人更懂自己想看到自己的新娘穿什么。”
头顶传来了低沉的笑声。
盯着他酥酥麻麻的笑意，格温低下眸，双颊红到说不出话来。
顿了一会儿，哈利才补充：“虽然你是我朋友的新娘，但我和彼得关系很好，所以看女人的审美也很相近。”
“是啊，”莉吉娜说，“相近点好，起码你们喜欢什么类型都可以参考。”
凯蒂皱眉：“万一喜欢上一个类型呢？我觉得很尴尬。”
凯伦却笑了：“天哪，格温你的脸好红，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没受过男店员给你穿衣服吗？”
嘲笑声中，她更是羞涩了。
格温埋着头，露出蹿红的耳根，她低下的眸子都能看清哈利纤长指尖，细小的纹路都在她眼前晃悠着，他慢悠悠又挑剔的拈起带子，穿过了马甲上系扣子的地方。
她屏住呼吸，觉得全身被摸过的地方都像是点了火般的烧出来。
而他的手很快已经约束到了马甲的最顶端，也就是胸脯口，恰好，格温又栽着头，她能用显微镜观察的眼光，见到哈利的手慢慢的将丝带窜到一起了。
他一下子窜的很快，冰冷的小拇指蹭到了她低下的下巴。
格温瞬间打了一个寒颤。
狭小的两人之地，哈利磁性的声音响在耳边：“格温，喜欢我送的这个惊喜吗？”
她的头脑瞬间一滞。
“知道你订婚，”他面上笑着，声音却无丝毫乐意，“我可是一刻都不敢歇的赶来了，当然，因为我很想见你嘛。”
哈利恼怒又强挤出微笑地望向她，咬牙切齿，似乎是惦念的所有物被人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