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秘密武器
凌泉见他脸色微红，有些亢奋，显然不是常做这样事的人，出言勉励道：“小王爷其志可嘉，但是我们还没有到与毛军决战的时候。”
万松闻言有些变色：“凌帅是不相信我吗？”
凌泉细细解释道：“小王爷有所不知。此番大战，我方占有地形优势，又有后方粮草支撑，长期对峙，有利于我而无利于敌。且白玉关虽被破坏，经过数日修整，已可拒敌。最好能诱使毛军来攻，必能有效杀伤敌军。”
“如若他们不来攻呢？”万松说着说着越来越激动：“到了寒冬，我方军士来自天下各处五湖四海，难以适应北方整日大雪，无法出塞作战，岂不是要等到来年开春。如此消耗靡费，非战之罪，已难其咎了！”
此言一处，俨然有批评主帅方略的味道了，万桐赶忙说道：“松儿所言虽不无道理，但我方纵然要寻找对方主力决战，也必须寻找战机，非此刻可行。”
万松刚刚一时激动，此时已知失言，不好再作争执，便请命道：“那我就做一支诱敌之军”
“小王爷，我不妨直说，各位王世子、侯伯公子在军前效力，虽是奉皇命，为天下表率。但是我的压力也很大，万一有失，无颜见京中各老。”凌泉已有些不悦，索性直言道：“不过您放心，论功行赏时，仅是谷仓一役，足以让您在各贵子里名列前茅了。”
万松好不容易盼来朱元护驾，一心想要建功。昨天才从副使黄大人处探得谈判即将破裂，筹划多时，兴兴而来，却结结实实碰了个软钉子。
自他走后凌泉一言不发，低头看着地图，倒是万旭憋不住先说道：“副使大人历来主张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不知为何这一次极力主张终止和谈、出兵镇压，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毛族开战。”
“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事还请王爷多加留意。”整个西狩，其他人都只知道和谈还在继续，即便了解到略有不顺，也摸不清双方最终的底线。真正知道准备撕破脸，终止和谈的人寥寥无几。万松此番前来，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呼之欲出。“楚王世子，一心报国似也不必完全否定。”
“此番不让他出战也是为了保护他。待到大战起时，凌帅给他一个立功机会便是。”万旭道：“至于黄大人，凌帅尽管放心，按照圣上的安排，谈判一旦结束，我留在西狩参议军事，副使理应随团回京述职。西狩一切事宜，我必定会提前具本上奏，也不怕他有什么想法。”
虞清再次站到了伏击白仓的山坡上，满眼都是战后的疮痍。即便尸体已被双方士兵清理干净，但是遗落的兵器、坑洞、马骨，激烈打斗给大地留下的伤痕，火灼点上的斑斑黑迹，仍然昭示着曾经激烈的纷争。
“汉人是人，毛民就不是人吗？”最近，虞清总是会想起采摘雾龙草的老者所说的这句话。
他曾问唐泽兰，怎么看待此人。她说：“立场不同，观点就不同。毛族与汉族，为争生存空间，矛盾天然，想要化解纷争和平相处，谈何容易。”
“要么武力相当，持续对峙，时有攻伐。要么一方占尽优势，赶尽杀绝。”虞清黯淡地说道。
唐泽兰宽慰他道：“当然，如果上位者能一视同仁，也不一定赶尽杀绝。”
虞清道：“人可以衣不蔽体，却不能够食不果腹。两族矛盾是我们无法左右的，靠德化教育，改变不了他们。唯有掌握绝对的力量，才有资格谈论战争的正义性。所谓战是为了不战。”
所以战争必然要继续。而虞清只能是战争中的一分子。
想要战争消弭，空想是没有用的：“什么时候成为战争的决定者，什么时候才有资格考虑战争的正义性。”
“所以，你现在明确自己的目标，想做战争的操纵者了吗？”
“不，还没有。”虞清只是将自己最近的所思所想和唐泽兰做个分享罢了，至于如何去做，好像还有些距离。他说道：“我也只是觉得，战争死了太多的人了而已。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对，我要去看看，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先出去多走一走，见一见世面也好。虞清暗自下定了决心，不管战局最终如何，西狩的事情结束后，一定要去天下各处看看。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相信师父一定会同意我的决定。
先回月轮国，再去东海、剑州，这样的人生才精彩！
“漠儿，战后你准备去哪里？”虞清问站在身后的凌莫。
凌莫语气坚定地说道：“公子，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虞清看了看她，道：“战争结束了，我就没什么需要保护的了，你完全可以选择自己的想做的事情去做。”
“我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凌莫认真地看着他道：“义父让我保护你，不仅仅是指在战场上。我发了誓的，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虞清听了有些感动，他知道，凌莫嘴上说是凌泉的安排，实际上她的付出早已经超出了完成任务的界限。
“况且。”凌莫莞尔一笑道：“难道公子想让我回到义夫的在京城的宅子里，虚度光阴吗？”
也对，只要自己不将她当作自己的附庸，结伴而行也是一种快乐。“你说的对，正好战后我想去天下各处转转，你我同行，便也不孤单了！”
“将军！”一名传令兵跑上了山坡，单膝跪地汇报道：“各路将军已准备完毕，等待您的号令！”
“好。”虞清面色如常，盯着远处说道：“传我将领，苏将军立刻攻山，虞将军做好阻击准备，涂、程二将军，按计划行事！”
“得令！”传令兵飞身上马而去。
这次的白龙山是一场硬仗。虞清比谁都清楚这场突袭的苦难，一打是攻其不备，二打是出其不意，基本上没有收到什么阻拦；三打围点打援，战场实际上并不在白龙山，可这一次毛军在白龙山布下重兵，支援大寨近在咫尺，想要打赢这场仗，确实不容易。
当初接了诚王的任务，虞句最先提出问题：“白龙山地势并不险要，敌人为什么一定要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