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行
虽然张小葵现在活蹦乱跳，但谁也不知道那树心会多久再发作，会不会把张小葵给夺了舍。
吃饱喝足之后，大家不敢耽误，决定立即启程。
孙女即将第一次远离自己，老张头心里不是个滋味，拿出了一个被摩挲的黑漆漆的旱烟袋，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爷爷，你戒烟那么久了，怎么又抽。”张小葵责备道，但语气中全是关爱和不舍。
老张头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十五年前，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为了那件事出海，至今未归，留下了年仅两岁的张小葵由自己和老伴独自带大，五年前老伴过世，自己和孙女相依为命，如今又遭遇此事，孙女这一走，吉凶难卜。
家里贫寒，也没什么能带的。
除了张小葵一些贴身衣物和她，唯一能带的，就是那绿颚蛇的蛇骨、蛇皮、蛇鳞。
看到这些，骆青山眼睛都亮了。
“好东西啊，这绿颚蛇是罕见的灵兽，脊椎骨约五百余块，约每二十块骨缝中就有一颗阳炎珠，是至热至阳之物，能够驱邪避妖，破除幻境；蛇皮和蛇鳞做成皮套和鳞甲，防御力一流。”
“蛇骨我们不需要，咱们把阳炎珠剃出来。”说着骆青山就开始动手。
蛇骨虽然又长又大，但掌握技巧的话非常好剔开，只需要找到第一颗珠子，大概二十节左右就能找到第二颗珠子，依次类推，很快就将整个蛇骨中的珠子找齐了。
“青山哥，能不能留一颗珠子给爷爷辟邪呢。”张小葵拿着一颗珠子问骆青山，那珠子枣子一般大小，呈淡黄色，晶莹剔透。
骆青山面露难色，“这……珠子过热，老人家不适合。这样吧，剩下的蛇骨埋在你家院子周围，一般的野兽妖怪孤魂保证都不敢靠近。”
“那好吧！”
在院子周边挖坑埋蛇骨的时候，陆缺小声的问骆青山：“珠子过热，老人家不适合什么意思？”
骆青山小声说道：“这珠子至热至阳，长时间放在身边，对那方面的奇效，老张头这个年龄了，又没老伴，无处释放啊！”
陆缺恍然大悟，心想这珠子如果在现代世界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而且畅销。
一切工作做完，老张头在家门口目送三个身影渐渐远去。
骆青山和陆缺隶属于遇州府点灯阁，离这半头山约二百里路。
虽然对点灯人来说，运起命灯的力量只需要半天就能回去，但那样太过耗费灵力，得不偿失。
以三人的脚力，也就是两到三天的行程。
路上，陆缺反复回味着老狗刚才偷偷跟他说的话。
“做你自己，顺应天命。”
做自己？
做穿越之前的自己，那不可能，老狗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穿越而来，以他的认知也想不到。
做角猪的自己，这个有可能，自己作为角猪融合的人类，本质上来说还是妖族一员，做自己就是不要忘记身份，当点灯人是一个卧底。
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做个好人。对不起，我是点灯人。
做陆缺的自己，这个最有可能。顺应天命，自然是顺应自己的男主光环了。
张小葵一路叽叽喳喳，问这问那，对即将到来的远方十分兴奋，陆缺也借机支棱起耳朵倾听，了解这个世界。
不得不说，交通不便，对古人的信息传递带来的阻碍太大了。
特别是张小葵这种孤零零住在山里的姑娘。
尽管张小葵问的混乱，骆青山口才一般，陆缺还是得到了好多有价值的信息。
这块大陆被称为周陆，最南边是沙漠，最北边是冰川，东边和西边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海洋之外呢，就是无边的世界，据说有比山还大的巨兽和会唱歌的鲛人。”骆青山绘声绘色的描述，张小葵闪着她的卡姿兰大眼睛，满是崇拜和仰望。
“总有一天，我会到海上找我的爸爸妈妈。”张小葵坚定的说。
听到这里骆青山皱起了眉头，说道：“昱朝建立之后，就实行海禁了。你的爸爸妈妈是怎么出去的？”
“我不知道，听爷爷说在我一岁的时候就出海了，所以我都不记得他们的样子。”说着张小葵低下了头。
骆青山根据时间一推算，大致知道了张小葵父母出去的时间，那年昱朝发生了件大事，无数人跟着出海，却再也没有回来。
他们不经意的谈话，在陆缺这里却是如获至宝。
昱朝、昱朝……
历史上没有这个时代，这说明自己穿越的是平行时空或者其他星球。
陆缺如饥似渴想再获得更多的信息。可是因为谈到张小葵的父母，话题一下子变的沉重了起来，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骆青山感觉有些尴尬，决定找些有趣味的话题打破。
“我和陆缺来半头山之前，听说司天监观测到星象有变。”
“据说因为这件事，天子、皇帝和执灯人、司天监监正罕见的坐在一起开了个会。”
张小葵没有理会，对于这些国家大事，女人向来不感兴趣。
天子？皇帝？这俩不是一个人吗？
陆缺满脑子问号。执灯人他根据名字大概猜了出来，应该是点灯人的最高长官。
“邹县到了，我们可以在这里吃个晚餐。”骆青山指着前面的城镇。
遇州府共辖三个县，任县、邹县和兹阳县，其中任县为附郭县，邹县是张小葵的家半头山所在的县，老张头平时去卖猎物的县城就是邹县县城。
“可以吃唐乐斋吗？”张小葵问。
“我们现在吃的是正餐，不是甜点。”陆缺纠正张小葵。
“包子、包子，热气腾腾的包子。”
“酱面，刚出锅的酱面。”
“刚出炉的大饼，客官要不要来一个。”
“客官，您这一两银子我找不开呀！”
……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类型的香气扑鼻而来。
结合上次买东西的经历，陆缺发现这个大昱朝在货币流通方面非常规范，一两等于十钱，一钱银子等于一百文，大额的还有金铢和银票。
因为还要住宿，三人没有吃那些诱人的小摊，而是选择了一家客栈。
有福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