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为何会哭
神殿在神子失去生机的那一刻,突然间崩塌,仿佛受到了某种无法承受的重击。原本庄严宏伟的建筑,瞬间化为废墟,和有神秘的力量在随手碾碎什么土堆一样。
在为了讨伐而来的人群中,欢声雷动,他们激动地欢呼着,因为他们终于成功地切断了瘟疫的源头。而那位被众人尊称为神子清霜的少女,成为了他们的救世主。
她是爱着人类的神子,是人类的守护者!
……
当临丹阙再次见到玉长念时,她静静地坐在海边,双手抱膝。海风轻拂着她面容上的秀发,她身前的一点海面已被冰冻住,像是一面光滑的镜子。此刻的她身处雪地之中,身穿白色加绒的衣服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可是这里本应是温暖如春,但在她的周围温度极低,乌云密布的天空中飘洒着雪花。
“明宴兄呢?”
玉长念见临丹阙身后空无一人。
“在海对岸庆祝呢,我们可以出去了,等我们把他打晕带走就行。”
玉长念知道为什么是“我们”而不是他自己。
在这里,明宴很强。
比起玉长念在万历城禁地遇到的明宴还要强。临丹阙需要玉长念的帮助。
玉长念突然想到在黑暗中的哭腔,她问:“你会因为什么事哭啊?”
“哭?”临丹阙思考着自己的过往,他最终给出答案,“我还没有哭过。”
“不过据我观察,常人会因为欢愉和期望没有满足而哭。”
这是两种极端,却可以有相同的反应。玉长念觉得自己应该很少哭,她的欲望并不强烈。
可是自己为什么什么原因都没有就哭呢,那个神子死得,说实话,玉长念不认为他不该有这个结局。
哭,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因为欢愉?不是。
因为期望没有满足?
玉长念不懂,她遗忘了太多的记忆,根本不知道她是否认识这样的人,更别提对他有期望了。
罢了。
她起身跟在临丹阙的身旁,临丹阙身上的檀香味很重。和他本人形象倒是很搭配,除去玉长念记住的轻浮印象。
海的对岸。
瘟疫的消失,不代表着疾病就消失了。
玉长念坐上临丹阙不知道从哪摇来的大蛇,没多久就到了对岸。
这一路,很快也很艰辛。
临丹阙递给玉长念一瓶刚买的酒道:“你好像晕海,那要喝酒吗?”
“不了。”玉长念婉拒,所以为什么晕海就要喝酒,晕海又是什么奇怪的词语。
临丹阙单手拎着酒壶,喝了一口随意道:“是吗,不过这的酒很好喝哦。”
“我找到他了,在那边。”玉长念指向前方,“要等天黑吗,他们那有很多妖怪。”
临丹阙除了人群什么都没看见,顺着玉长念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人们为了感谢神子站在人类的一方而特意打造的府邸。
“晚上吧。”
鬼王明宴最近的表现十分异常,他的情绪似乎与以往有所不同。面对自己的妹妹,他并没有展现出应有的喜悦,反而有时会有些出神。在月下独酌他平日里最爱的果酒时,也无法品尝出其中的味道。
这一切都源于他脑内那段无法忘却的场景,那是一个白衣少女抱着瘟疫源头,冷脸掠过他的画面。这个场景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忘却。
当跟随清霜赶来讨伐神子的大部队发现玉长念抱着已经死去的神子时,他们欢呼雀跃,庆祝瘟疫源头的消失。然而,在那份欢乐的背后,明宴却感到了玉长念的悲伤。她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悲伤?
因为那个神子死了吗?
明宴靠在树干上,脑袋空空的。
突然,那个记忆中的脸从树中倒着靠近,让他惊得差点被酒呛到。
两个人面面相觑,少女精致的眼睛黑中有红,不知为何,明宴总觉得和她对视时总会答应她所有的要求,她很危险。
她身穿黑色打底炫酷软铠,这件衣服是临丹阙给的,感觉像是妖山山服一样。她觉得没有露出胸肌,还是穿得保守了。
玉长念眨了眨眼,眼睛里倒映着明宴好看的脸,轻轻地说道:“明宴兄,我们该回去了。”
明宴被吓到了,这个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面前,还以这么诡异的姿势出现。
他看着玉长念扭动被树枝卡住的肩膀,从树上整个人掉在他坐着的粗壮树枝上。一时间,两人之间充满了沉默和尴尬。耳边的声音都静了几分,明宴看着她头发上插着的树枝欲言又止。
她平淡地拨开头上的树枝解释道:“哎呀。我没掌握好临丹阙教我的法子,跳得有点高了。”
声音没有半分惊讶亦或者害怕的情绪。
明宴:“你!你你你……”
玉长念和明宴面对面坐好,想起临丹阙对她说,直接说出她的目的明宴可能不会配合。
于是玉长念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从软铠口袋里掏出临丹阙给她的小纸条道:“哈,哈,你已经走投无路了,束手就擒吧!”
明宴:“哈?”
玉长念:“…………?”
玉长念讲完台词,才意识到这到底有多尴尬。
还没来得及尴尬完,临丹阙从天而降,一个俯冲就将明宴的脖子锁上带到地面,给地皮都拖出几米的距离。
看着明宴挣扎临丹阙却没有放手,玉长念心想他们真是好兄弟,无论是什么情况下都不会留手呢。
临丹阙胳膊锁着明宴,不顾他的挣扎冲玉长念自信一笑道:“好了,这下人齐了,你还有什么想带上的吗?”
玉长念:“没什么要带的,那个人呢?她不会阻止我们吗?”
临丹阙:“啊,她啊,没事不会拦着我的。”
说着绿色光罩笼盖临丹阙明宴二人,玉长念赶忙从树上跳下走进光罩之中。
光幕消失,玉长念还没来得及适应就被长刀齐齐抽出的声音团团围住。寒芒照射,她感觉自己还踩到软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踩到的居然是明宴的脚。
“对不起啊。”玉长念这么说,赶忙趁乱松开脚假装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