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游人的恨
人群响起一片掌声，玉长念顺着看过去。
有十来个人抬着一顶红色平台，上面有一位戴着奇特黄色面具的神秘人，看着像是个年轻的男人。
因为他赤裸着小麦色上半身，露出健硕流畅的肌肉线条，下半身穿着黄色软铠。
他的身高并不算高，看着也就和玉长念差不多。
他在台子上跳着神秘的舞蹈，下面的人们为他欢呼。
舞蹈古老又有力，像是远古的祭司一般，周身仿佛不在万历城而是远古的部落。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点如雨，把人群期待的氛围推至最高潮。
柔软的腰肢弯曲贴腿，他在不停朝前缓慢移动的舞台上也在向前诡异又优雅地翻滚。
伴随着头顶的星空，就像是远古部落庆祝今天捕猎成功似地令人高兴。
然而。
属于女人的声音不适场合地打断玉长念：“你也喜欢看这种祭祀的舞蹈啊，我们可真有缘分。要不要留在万历城啊？”
这声音没有一点人的温度。
玉长念还没有沉浸其中，刺破空气的声音先一步传入玉长念的耳朵里。
她来不及反应，望了望周围，刚刚近在耳边的声音此刻却不属于任何人。
是了，玉长念找不到这声音的主人。
冷刃擦过正巧转头的玉长念，那股子杀意就连玉长念都感觉到了。
玉长念眼看着冰蓝色的光芒带着寒意，几乎是瞬间，古游快步伸手去抓手被飞刃刺破手掌。
血溅到首饰老板的摊位上。
就差那么一拳的距离，这巴掌大的暗器就会插进首饰铺老板的头部。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老板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吓得瘫坐在地上。
这件事发生的速度很快，快到刚刚融入烟火气息的古姓兄弟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拔刀审视在座的每一位观众路过的人太多他们根本发现不了谁是下毒手的那个。
但杀意还在释放，刺杀的人不止几个！
古涛朝那跳舞的面具男砍去，管有多少个，在场的只要有杀气的都是敌人！
出现三个戴着黄色面具的人挡在古涛的面前，古涛跟削泥一样手起刀落他们的脑袋就掉落在地。
原本欢快的场面随着尸体倒在地上喷出的鲜血乱作一团，人们尖叫着逃跑。
原本华丽的舞台，此刻轰然倒塌卷起碎屑和地上的灰尘。
“神女大人，我护送您回去。”古游警惕着四周。
古游甩了甩手，手上流了些黑色的血。
“嗯。”
等回了卜天阁，古游也没有放松警惕。他站在玉长念的门前，刀插进地板，他倚靠这一米六的长刀眼睛也不眨。
仙侍们为古游包扎伤口，那些随着古游来的怒堂外门弟子都抽刀在走廊站成一排应对突发情况。
“神女大人，我会向麟护城以及万历城的长老报告此事，半夜长老就会回来了。”
月光照在虚掩的门上，她在门边闻到了一股令她很难受的腐烂味。
“”玉长念眼睛朝那腐烂的味道寻去，是张游手上划破的伤口。
他的手部因为伤口肉在往外翻，整只手都成了紫黑色。
这腐烂的味道他们好像都没闻见似地，明明很冲鼻子，那些仙侍依旧温柔地为古游上药。
玉长念判断道：“是毒吧，还没解开吗？”
古游道：“是怨体，怨体无法判断如何传播但还好，还好我接下了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是吗？
中了这种怨体还要高兴吗？
玉长念说：“怨体沾上必死无疑，你真的想死吗？”
古游愣了愣，他听见玉长念接着说。
“你们为了神明会做到这个地步吗？为了神子付出生命？”
古游道：“是。我们都是去厄始神的信徒，您对于我们整个麟护城的子明来说都是去厄始神的化身，我们会为了您付出一切！”
玉长念：“即使怨体缠身，只能等死？”
古游眼神十分坚定道：“为了神女大人您，哪怕是所有麟护城人的性命，我们都会献出。”
“哪怕是我们的性命，我们都会献出！”
“哪怕是我们的性命，我们都会献出！”
仙侍和黑衣弟子们眼神坚定地宣誓，玉长念却不敢与他们对视。
她打心底里觉得，即使她没有失忆，她也并不喜欢这样。
她的命，和别人的命并无不同。
那个黄面具裸露上半身的跑得很快，他躲进妖族开的赌场里，古涛差点就找不到他了。
古涛凶神恶煞地踢开赌场的大门，充斥着脏话和求饶声音的混乱之地不欢迎张游这样的擅闯者。
“麟护城怒堂抓人，刚刚有个戴黄面具裸上半身的从你们窗户进来了，把他交出来！”
眼见赌场里面没有反应，古涛抽出长刀。
神是大方的，它会保佑每一位深深信仰着它的信徒。
神同时也是狭隘的，神会惩罚一切做出渎神行为的恶徒。
在神像怜悯的目光下，古涛拖着黄面具男人回了卜天阁。他费了好些力气抓他，妖族的人似乎都认识他，都想保下他。
但古涛是何人？他是麟护城怒堂挑选的最适合保护神女大人的“强者”。
区区没有大将妖王的妖族赌场，不够古涛砍菜的。
只等他回去花点时间，便可以知道他背后的目的是什么。无论是谁，都不能冒犯神明，都不能冒犯神女大人！
直到黎明，他们没有等回来长老，等到了脸上沾满血的古涛。
仙侍和神女已经休息，整个卜天阁只有古涛上楼的声音。
“他自杀了，背后是个妖族，地位可能并不低，而今天也只是个试探，他们在谋划一场大的。”
古涛向古游说出了他审问半夜的结果。
古游道：“你能回来就好，他们会在唤神仪式上捣乱吧，他们当他们是谁？这可由不得他们。”
阁楼里的怒堂弟子面色不悦，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一旁的弟子道：“师兄，你忙了一晚上，也去楼下休息吧，这里还有我们保护神女大人的安全。”
“你的手受伤了？”
古游手上已经包扎好，他背手解释道：“他们在暗器上沾上了怨体，我当时若是打飞让普通人沾上怨体若是没有当场死亡，他们会很痛苦的。”
古涛攥紧拳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