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恢复记忆
匆匆世俗,千姿百态,万千竟风流谁能笑到最后,谁能登上成功的舞台,谁能被众星捧月般围绕。
世俗之事如棋,也许只有独倚黄昏,才能为心灵减压,才能抛去一切烦恼,抛去一切无奈与追逐,人生是残阳余风的黄昏,明天又是曙光的黎明将至,经过一天的忙碌,舟回正在小舟上惬意的享用晚餐。
海啸的声音由远到近传来,他默默的放下碗筷,把船头的花一盆一盆搬了进船,才安心的坐下。
“啪”的一声巨响,盛着鱼汤的碗碎成了几块,一把折扇飞来插在桌子上,桌子开了一条小小的例缝。
舟回愣了愣神,不自觉往身后挪了挪, 看了看碗,看了看扇子,嘴巴一张一合,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脸上显出一丝惊慌的神色立马又变成了淡定。
只见一阵风,一瞬之间一道虚影,只见一黑衣劲装不羁,五官深邃立体,眼神犀利,潇洒又霸气的男人站在桌前,用俯瞰的眼神看着桌对面的舟回,舟回缓缓站起身,抬头看了看,轻轻的扯了扯嘴角又乖乖坐下,拿起碗筷大口吃饭。
舟回端着碗拿着筷,专心致志的吃着饭目光迅速且不耐烦扫过对方,用尽力气才绷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不假思索嘴皮子利索道
“客官要渡江明天吧!”
舟回看这个男人依旧铁青着脸,舟回虽然一脸嫌弃,还是一本正经卖惨的张开双唇
“风卷海浪翻,这个时辰渡江太危险了,前几天啊,有一艘大船被海风卷走了,死伤无数,但是客官要渡江……也不是不可以,就是银两……十倍……我这……也不算贵,毕竟夜黑风高,波涛汹涌不太安全,而我划船技术好,保准安全把你送到,怎么样?我是看你我有缘,才不惜危险……”
那个男人上缓慢向前走了一步,青丝随风而动,居高临下抱着手,死死盯着舟回已经一眨不眨,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和烦躁,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声音有些嘶哑
“好啊!果然是你,你这王八蛋,拔剑吧!”
舟回嘴角微翘抬头看了眼前这个人,听着这个人的语气,感觉怪怪的,好像是认识了好久的老友一样,怀着鬼胎巧言令色道
“哈哈哈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你看,我这不是受伤还没好嘛!”
笛飞声深邃的眼神里似笑非笑的不耐烦,二话不多说,揪起李相夷的脖领子,轻轻一跃几十丈,他吓的抱着手,马不停蹄赶回金鸳盟
“慢点慢点,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吐了。”
笛飞声不情不愿的把他放了下来处之安然,不耐烦地道
“吐”
舟回扫了笛飞声一眼,神情散漫慵懒,顿了顿扬起下巴道
“吐,吐不出来。”
笛飞声嘴角掠过一丝笑意,又不言不语拎起舟回继续赶路了
头顶巨大的黄色月亮,把流动着的光芒,均匀地涂抹在黑暗的茂密树林,陆陆续续传来鸟儿的声音,月黑风高在空中飘,阴森寂静“啊”随这舟回的大叫,鸟儿拍翅膀的声音随既传来。
舟回抬眼看了看笛飞声,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战战兢兢的说道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要飞能不能提前说啊?一下子把我拽起来,吓都吓死了。”
笛飞声仿佛他是陌生人眼中竟是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是眸色漆黑深沉,嘴唇微微颤了下,然后,薄薄地唇瓣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经过几个时辰的穿山过河,长途跋涉,终于赶到了金鸳盟
笛飞声还没有进门就迫不及待朝里面大声喊
“药魔,还不给我滚出来。”
一位白发苍苍蓬头垢面的人,出现在眼前,笑眯眯恭恭敬敬抱拳
“属下拜见尊上。”
笛飞声的语气不急不缓,手一松把舟回丢给了药魔,命令的口吻说道
“给我看看此人,别磨磨蹭蹭的。”
药魔恭恭敬敬给舟回把了脉,他浑身颤抖,半张着嘴,发出一声嘶哑的惊讶的惊叫
“李门主,你的必茶之毒已解,你没有服用忘川花这毒是怎么解的?”
笛飞声怒睁着眼,额角的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朝着舟回大声说道
“李相夷,毒解了,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笛飞声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捏着舟回的脖子把他拎起悬在空中
药魔延迟严谨压结结巴巴低声音说道
“尊上,从脉相上断定…他 失忆了。”
笛飞声不加思索放下舟回,脑海中闪现一些片段,大声朝李相夷嚷嚷“难怪我发现有点不对劲。”
转身对药魔喷怒的声音不由得尖锐了几分
“那你不早说,还不快想办法,让他恢复记忆 。”
药魔哆哆嗦嗦,端上来一碗黑乎乎特别难闻的汤药,恭恭敬敬做了一个请手势
“请,李门主。”
舟回皱了皱眉头,闭着气喝了下去,盘坐缓缓闭上双眼,之前的种种浮现在脑海中
{你总是让我看着你的背影,我真的好累}
{我一定会带着师兄回来,一个埋在您左边,一个埋在您右边,就像小时候那样陪着您}
{一念心清净 ,莲花处处开。从此这世上再无李相夷,只有李莲花了}
{果然是你,李相夷}
{你这老奸巨猾,我武艺高强,不如咱俩合作一把,你不会武功啊!如果遇到危险我可以护你周全}
{你叫阿飞,我是你的主人,你不是傻子,你呢至少救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
{师弟的剑还是这么防不胜防呀!我找了你十年}
{相夷 都怪我, 都怪我,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泪水情不自禁的落下。
李相夷嘴里喃喃自语道“ 阿娩,阿娩不要,”
{师兄,阿娩,相夷,李莲花,方小宝,笛盟主,阿飞,方多病 }
鲜血从嘴里吐出来,笛飞声立马给他输内力
“阿娩不要,阿娩不要。”
笛飞声那眼眸里隐隐有一种看不懂的情绪,他的嘴唇微动,却没有说出任何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笛飞声眼帘微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嘲笑的说道
“哟!自古英雄无泪,却难过美人关。都这个时候了,还一心还想着美人,她都不管你的死活了。”
用了十年都不能释怀的人,真的死在了半年前,再好的东西也有失去的一天,再深的记忆,也有淡忘的一天,在爱的人,也有走远的一天,再美的梦,也有苏醒的时候。
李相夷紧闭双眼,深深地呼吸着,他觉得胸口堵的慌,细细密密的疼痛感涌上心头,全身的血肉都仿佛被割裂一般,痛的无法呼吸,又喷了一口鲜血晕过去了。
笛飞声眼底里散发出 吞噬般的森寒之气。
药魔恐惧地畏缩着,眼神闪了闪手疾眼快把手哒了上去,慢慢的说道
“想起过往,伤心过度,不顺应情绪,吐出心头瘀血,休养些时日便会好。”
十余载都无法放下的感情,以为放下了,却在梦醒后,差点要了半条命,原来认真的情,总是无心。放下一个人或一段感情并非简单易行的事情。
自以为是喜欢的人过的幸福了,那自己也算无欲无求了,自命潇洒的人,照不见他本相的浮滑或鄙俗。
因为镜子里的镜中人,总是自己心目中的意中人,并不是自己的真面目。面貌尚且如此,何况人的品性呢!每个人自以为怎样的人,就以为自己是这样的人现在才发现,是自欺欺人罢了,归心日夜忆是她。
听到一丝动静,进来的笛飞声默默的在一旁看着,不由得追问讽刺道
“李门主,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能让我看到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真想让四顾门的人都看看你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看的我真痛快,对了,忘了跟你说了方多病应该快到了。”
李相夷眉头紧锁,想说什么,却感觉胸腔似乎被一块巨石狠狠的压制,说不出话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从全身袭来,鲜血从嘴角流下来,眼眶泛红,眼神恍惚,像是要滴出血来。
十年前的李相夷,死在乔婉娩最爱他的那一年,而如今的乔婉娩,死在他李相夷放下她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