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沈临渊的试探
江稚鱼倔强着看着他,“还有,你得把我调离夜色。”
这个微不足道的条件在江稚鱼看来,无非就是一句话的事,也是她觉得,沈临渊最能接受的事。
却没想到男人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行!”
“为什么?”江稚鱼炸了:“你觉得我泄露了公司文件给夏景辰,为了惩罚,把我调到夜色,可是事情要是查明不是我干的,你为什么还不愿意把我调离?”
“因为……”沈临渊正要将口中的话脱口而出,但理智占据上风,“想知道为什么?那你告诉我,你和陈斯年两个之间见不得人的秘密。”
见不得人的秘密?
这怎么听着那么暧昧啊!?
江稚鱼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肚子里面的崽被沈临渊发现,当即道:“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这句话,让沈临渊更加确信,他们俩绝对有事。
而且这件事还一定关于他的。
缓缓垂下眸子,掩去思绪。
江稚鱼知道,这个沈临渊未知的事情已经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为了防止他继续询问,她拿起病号服,搭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道:“我来帮你穿衣服。”
女人神情认真,修长微凉的手扣着他胸前的扣子。
沈临渊知道江稚鱼的小心思,也没有继续追问。
男人看着她温柔认真的眉眼,不禁回想起,刚见到他那一年,她还很稚嫩。
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转,凡是关于他的所有事情全都亲力亲为。
清澈的眉眼间满是认真。
虽然不敢承认,但那一年确实是他那么多年来,过得最快乐最轻松的一年。
因为什么使他们渐行渐远,具体原因他已经不记得了。
扣子系到最后一粒的时候,沈临渊轻声道:“陪我睡觉。”
“?”
江稚鱼不禁吐槽,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也不怕干着干着血崩。
正要以他有伤拒绝他的时候,沈临渊却道:“单纯的睡觉,不睡你。”
“沈总,我不困。”女人变相拒绝。
“我困。”沈临渊不想她拒绝,直接道:“别忘了,我救了你。”
江稚鱼:“……”
最终她败下阵,掀开被子,乖乖地躺在他的身边。
谁让他救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还好沈临渊住的是单人病房,床是一米八的,两人睡在一起,空间绰绰有余。
江稚鱼一个劲地朝着角落缩,不想和他抱在一起睡。
可无论她怎么缩,沈临渊都跟着她动。
最终,她还是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被他禁锢在了怀里。
顾忌着他的伤口,江稚鱼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男人从背后拥着她,闭上眸子,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
粗壮的手臂环抱着她的腰身,大掌落在了她微微鼓起的肚子。
现在肚子里面孩子已经四个月了,江稚鱼前两天照镜子的时候,发现明显显怀了。
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忽然踢了她一下。
刹那间,寒气从江稚鱼脚底蔓延,身子止不住地发抖,不敢回眸看男人。
沈临渊应该感受到了吧。
江稚鱼绞尽脑汁地在想怎么解释的时候,耳边是男人平稳的呼吸声。
她小心翼翼地回眸看,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松了一口气。
后背满是冷汗。
祈祷着肚子里的小捣蛋鬼,不要踢了啊!
江稚鱼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了眸子。
夜幕降临,黑暗的房间中,男人环抱着女人的手陡然发紧。
贪恋这片刻的温柔
……
苏雯跪在寺庙里,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虔诚地祈祷儿子可以回到他的身边。
等她优雅地走出寺庙时,秘书撑伞走到了她的身后,恭敬汇报:“夫人,少爷临时将线下会议改成线下会议,但在开会的时候,忽然掉线,会议结束了。”
苏雯脚步一顿,“当真?”
“千真万确。”
“知道了,把阿动叫来!”
“是!”
阿动奉命跟踪沈临渊,并把他一切反常行为汇报给她。
沈家老宅
阿动身穿便衣,跪在富丽堂皇的客厅里,想到昨天晚上喻清尘的威胁,后怕涌上心头,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阿动,最近沈临渊有什么异常反应吗?”
阿动正要开口,忙不迭摇头:“没……”
苏雯锋利的眸子眯了眯,手中拿着勺子,搅动着面前杯子中的咖啡,“沈临渊最近有没有异常行为?”
“他和那个小秘书还有联系吗?”
阿动想到昨天晚上喻清尘对自己说的话,斟酌道:“没有联系,沈总昨天晚上遭遇了刺杀,现在还在医院。”
“什么?”苏雯心中一紧,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因为惊慌,手中咖啡破了一手。
“为什么不早点说?”
佣人双手的上热毛巾,女人接过胡乱擦了擦,将茶几上的珍珠手包拿起,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守在病房外的韩特助看见苏雯身穿淡绿色旗袍,脖子上戴着翡翠项链,身后跟着保镖气势汹汹地大步走来。
声音极大,确保里面的人能听见:“夫人,您怎么来了?”
韩特助:“夫人,沈总正在病房里休息!我这就去通报。”
“站住!我看我儿子需要通报什么?该不会沈临渊还和那个小秘书厮混在一起?害怕让我知道?”
韩特助回复果断:“夫人说笑了,沈总和江小姐没有丝毫除工作之外的关系,而且江小姐这个时候应该在夜色上班。”
“哼!”
沈临渊睡眠浅,猛然睁开眸子。
江稚鱼睡得迷迷糊糊被吵得十分不爽,低声呢喃着:“谁?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临渊从背后大力捂住口鼻,警告道:“闭嘴。”
他刚强硬地将女人塞进被子的那一瞬间,苏雯打开门走了进来,‘啪嗒’一声,病房亮了。
沈临渊故作被吵醒,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苏雯,惊讶道:“妈?您怎么来了?”
他从被子里起来,靠在床头。
江稚鱼脸蛋原本贴着他的肚皮,随着他的动作,她的脸蛋贴到了他的下腹……
江稚鱼察觉到自己脸贴的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屏住呼吸,脸蛋爆红,因为苏雯在外面,她也不敢乱动。
“怎么样?你得罪谁了?怎么会遭遇刺杀?幕后黑手找到了吗?”苏雯语气着急,好似真的在担心沈临渊一般。
从小到大只得到母亲一次关心的沈临渊看着她眸中的关切,愣了愣,似是觉得在做梦,在被子里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疼……
“还在调查。”
幸福一丝丝在心间蔓延,原来,母亲对他也不是只有厌恶。
下一秒,苏雯的话让还未来得及开心的沈临渊彻底僵在原地。
“你怎么可以那么无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以为你身上流着的血是你自己的?我告诉你,不是,那是害怕景珩出现意外,把你领养回来,就是让你当你弟弟的移动血库!你知道吗下次别让我知道你流血受伤!”
苏雯厌恶道:“否则,我只会觉得你更加一无是处!”
心像是碎了,沈临渊有些无措地眨了两下眼。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您来,就是为了通知我,我身上的血不是自己,而是专门为沈景珩准备的?”
“不然呢?不然我把你领养回来是为什么?闲得无聊?”
女人尖酸刻薄的话传到江稚鱼的耳中,她震惊地捂住了唇。
原来,沈临渊是个孤儿。
是被沈家人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
可她明明记得,小时候沈临渊一直在她面前炫耀,他父母对他有多好多好,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沈临渊不是苏雯的亲生儿子,他毕竟也叫了她二十多年母亲,因为意外被捅了一刀,竟然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说话还如此难听。
“你应该庆幸,你流了和景珩一样的血!”苏雯厌恶地看着他,“你受伤这件事,我会告诉颜颜,她来照顾你,别想拒绝,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就算再不喜欢安颜,也得把乖乖把她娶回家!别再让我觉得你没用。”
沈临渊不喜欢安颜?
得到这个消息的江稚鱼彻底茫然了,难不成他娶她不是因为喜欢,而是被苏雯逼的?
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她否认了。
苏雯为什么要逼着沈临渊娶安颜,如果是商业联姻,在京城比安家家大业大的企业有很多,而且沈临渊要是不喜欢安颜,又怎么会让她怀孕?
想到这,江稚鱼苦涩一笑。
苏雯说完冷哼一声,直接就走了。
韩特助恭敬的声音道:“夫人慢走。”
房门被关上,随即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江稚鱼从被子中趴了出来,深吸一口气,眼角的余光看着还在处于怔愣的沈临渊。
心中微痛。
他应该很伤心吧。
她张了张嘴,不知应如何安慰。
“你知道沈景珩是谁吗”沈临渊忽然开口,声音嘶哑。
“你弟弟。”
“不,他不是我弟弟,我是个连父母都没有野孩子,苏雯说得不错,我之所以能被沈家领养,就因为我是rh阴性血,可以当沈景珩的移动血库。”
男人忽然想到了什么,煞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其实挺庆幸我是rh阴性血,”
否则,我连家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