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不相信
李雪说罢,自顾自伤悲,良久她转头看向温桂芬,但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静默和随之而来的压迫感,这怪异的气氛,引起了李雪的警觉,她迫切想找出答案。
“桂芬,你说吧,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你的眼睛里还在流泪呢?咱们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快点告诉我,好吗?不要让我揪心好吗?”李雪说道。
“李雪,咱们是好姐妹吗?”温桂芬梳理一下情绪。
“当然是”李雪道。
“如果我们中间有谁的生命走到尽头,我们即将面临与他诀别,你说这种遇到无法割舍的情景就在眼前,我们会怎样?”
“桂芬,你不要绕弯子了,你就不用瞒着我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就原原本本告诉我,这不是你的性格,你应该是个大男子汉一样,此刻,看你现在的样子,我也心疼。”李雪感慨道。
“李雪,我想和你说,不管仇仁贵怎样了,你都要好好的,你答应我,好吗?况且你们并,。。。。?”后面的话温桂芬没有说出来,一时语塞。
这句话一出口,李雪登时傻了“不会是仇仁贵。。。。。。”
她不敢往下想,也不敢说出来,刚才还觉得温桂芬会给她和仇仁贵安排约会的种种想法,自己沉浸在一份期待之中,可是现在看到温桂芬的语气,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这次出来见仇仁贵是怎样的情景了。
前面不远处是一个比较大的高速公路服务休息区,温桂芬把车开进停车场,踩住刹车,没有下车的意思,而是将头扭向李雪,鼓起最大的勇气:“李雪,昨天晚上,尚栓宝和张金刚在仇仁贵的老家回电话了,他们也找到人了,可是去得晚了,没有见上,人已经离开我们了,希望你能够有所准备,一会到了那里。。。。。。。”
温桂芬说着说着,倒是自己先哽咽起来了。
如同在梦中惊醒的李雪一下子控制不住了,双脚往前一伸,头向后仰,俩手一起握住拳头,目光变得无神了。。。 。。。
温桂芬一把把李雪揽在怀里,他看到李雪无望的表情更是不能说出一句话。
两个女人在车里,哭成两个泪人人,人常说,女人是泪做成的,为啥那么多眼泪,难道此时此刻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过了许久,李雪慢慢抬起头,望着泪眼婆娑的桂芬:“你哭什么呢?你说的这不是真的,原来你问我,我和我仇仁贵如果真的有事,如果我的儿子真是仇仁贵的,你想求证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的好姐妹,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和仇仁贵什么都没有呀,我还指望着他现在是一个人,而我那种如同嚼蜡的日子,也快过到头了,我希望这次能遇见他,告诉他我已经在办理离婚的事情,我们终于可以。。。。。。。。”
“桂芬,我不管仇仁贵遇到什么事情,不管他处境如何,我都愿意和他走到一起,因为我知道他是一个乐观向上的人,而且能善解人意,你刚才说,我生孩子的时候,他出现在产房门外,那是因为当年高宝军的爸爸在我生高兵的那天,去城西村的大戏台的大喇叭去喊去城西村赶庙会的高宝军,正好仇仁贵听到了喊声,因为他知道高宝军在谁家,他就去找了,结果,高宝军那天喝酒喝多了,去了还在大睡,在这个情况下,仇仁贵才一个人赶到医院。。。。。。”
“多少年过去了,在医院发生的那一幕,我依然记忆犹新,天快黑的时候,高宝军来到医院了,看到仇仁贵在产房门外,当时我的婆婆也在,他狠狠瞪着眼睛,扭头要走,被仇仁贵叫住。而高宝军就像气急了的狮子大吼一声,你走!”
“孩子出生以后,高宝军闷闷不乐,我被送到病房他急切问我,孩子是谁的?我当时就懵了,为啥他会这样问,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内心的苦水就没有倒出来,这个误会已经30年了,可是他依旧耿耿于怀,桂芬,今天你又问道我生的孩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可是好姐妹呀!”李雪又一次无奈的哭诉。
“李雪,对不起,我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你,可是过不了多久到了现场,看着孤零零的灵棚,还有摆在桌子上那张披着黑纱照片,你如何面对呀?,我怕你接受不了,我得告诉你呀!你可要挺住呀!我的好姐妹,我知道你和仇仁贵那份难了的真情,一直牵挂你们彼此。”
如果不是李雪面对仇仁贵的死讯,她是不会说出这番话的,这些话在她心底隐藏着,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幸福的和仇仁贵走到一起,他也知道,仇仁贵不希望她的生活出现不愉快,因为他仇仁贵的存在,高宝军眼里阴影早就无形的把李雪伤害了,这个误会到底怪谁?
温桂芬,看着自己同学,看着自己的姐妹,心疼呀!就是有千言万语,也不能安慰她,此时悲痛的心情。
温桂芬是知道的,李雪的生活其实并不美满,尽管李雪没有具体说过自己的生活,因为姐妹一场,真面对多年的交往,温桂芬还是能够感觉到的,最有印象的就是李雪生孩子的时候,高宝军竟然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就因为在产房门外遇见仇仁贵,他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少针对过李雪,李雪的在坐月子期间就因为这生气,得了严重的肺炎,连儿子也得了,尽管一直在看,最后还是落下病根。
这个期间,高宝军作为他的丈夫却不管不顾,李雪经受着这样的打击,她忍着,她什么都没有说过。
在以后的日子里,两个人之间就有了一层隔膜,一直延续着,生完孩子之后,丢下的病根也一直困扰着李雪,不能遇到冷,一冷就会咳嗽,就会恶心,严重的时候,呼吸空难,会不省人事。尽管如此李雪还是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
高宝军常不回家,但是高宝军父母的确是一直关爱有加,这让心灰意冷的李雪得到了一丝安慰,她就这样把儿子一天天培养大,如今儿子高兵已经娶妻生子,长大成人了。
看上去貌似幸福的一家人,却是有着这样的一种内伤。
“这不是真的!”李雪挣脱温桂芬。
眼睛直盯着她,李雪表现的歇斯底里起来,突然李雪的呼吸也紧张起来,气喘吁吁的,头上冒出虚汗,。。。。。。
温桂芬不顾一切的车发动了车,驶出服务区,冲向最近的出口,向导航指引最近的一家医院急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