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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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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燃手指握紧。

    “看着你对别的男人笑,一个喜欢你的男人,”壁灯的光,淡淡落在他身上,显得情绪很暗,周砚浔一字一句,“我比死都难受,你明白吗?”

    书燃心口揪疼了下,她深呼吸着,同他解释,“刚到法国的那段时间,我状态很糟,厌食、抑郁,睡眠障碍,有一点声音就会惊醒,然后再也睡不着。我不能上学,整天躲在家里,动不动就哭,很狼狈。那时候,我没有朋友,只认识陈景驰,他为了帮我治病,才带我去户外做运动……”

    “帮你的人是他,”周砚浔忽然说,“让你痛苦的人是我,对吗?”

    外头的鼓点一声快过一声,书燃的心跳也是,说不清是酸多一点,还是苦涩更多。

    周砚浔目光漆黑,看着她,“出国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说过的那些话,你还记得么——如果没有我,严若臻不会死,你也不会遇见周絮言那个疯子。所有厄运,所有痛苦,都是我带给你的,对吗?”

    书燃立即摇头,“不是的。”

    她起身到他面前,手指抓着他的手臂,缓慢下滑,到他手腕那儿,指腹试探着去碰他的手心。

    似握又非握的。

    很痒。

    第88章 温柔

    “这句话迟到了五年, 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书燃的指尖在周砚浔的手心里划来划去,像是要握住,偏偏使不上力。她动作很轻, 心跳微妙地悬着,“周砚浔, 你没有让我痛苦。作恶的是周絮言和窦信尧,小严无辜,你也一样。”

    痒意逐渐扩大,从手心到脊骨,周砚浔喉结微颤,他垂着眸,去看两人贴合在一处的手。

    “当时我对小严有愧, ”书燃咬着唇,朝他贴近一点,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颚, 冷调的香水味溢在周围,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愧疚感几乎压垮了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宣泄, 任性地将负面情绪全部丢给了你。”

    周砚浔不说话,眸光凝固一般定在某一处。

    书燃微微仰头,看着他:“你带给我的不是厄运,是很好的爱。”

    音落的一瞬,周砚浔突然发力,将书燃搁在他手心里的手指紧紧攥住。书燃先是被他拉到身侧, 紧接着,位置颠倒, 周砚浔反手将书燃推撞在墙壁上。

    书燃的脊背碰到墙面,温度冰冷,与她偏热的身体形成反差,头皮阵阵发麻。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她心口剧烈起伏,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手心开始冒汗。

    外头鼓点不停,喧闹不停,年轻人彻夜狂欢,乱糟糟的。

    空气里有酒精和香水的味道,熏人欲醉。

    周砚浔个子高,压迫感十足,书燃整个人被他抵着,也压制着,避无可避。两人离得太近,潮热的气息互相交融,难解难分。

    书燃全身紧绷,咬唇的同时,抬眸朝他看过去。她眼睛最像叶扶南,漂亮而清透,羞怯与直白,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同时融在里头,调和成一种能将逼人的颜色。

    “周砚浔……”

    她小声念着他的名字,手指试探着扶在他肩上。

    周砚浔一手撑在她脑袋旁边,头低下来,身形也低下来,另一只手由下自上,移到书燃下巴那儿,桎梏她,也掐着她。

    他力道很重,手指蹭到她唇上的玫瑰色口红,好像指腹被割破,形成一道流血的伤口。

    “严若臻是青梅竹马,陪在你身边十几年,你把他放在心里,我无话可说。”周砚浔目光有些凶,有妒也有嫉,“陈景驰是什么东西?”

    “他凭什么留下来?”

    书燃心如擂鼓,肩膀不自觉地瑟缩。

    “我给不了你拯救,我没办法把你从糟糕的状态里拉出来,”周砚浔盯着她,怒气与哀怨一并鲜明,“为什么陈景驰就可以?我见不到你的时候,他却可以,离你那么近,陪你看海,陪你散步,你在对他笑……”

    书燃的眼睛有些酸,他伸手,手心慢慢地覆在周砚浔的脸颊上,“我没有把陈景驰放在心里,从来没有,你不要误会。”

    “在法国的那五年,每一年,一年里的每一个季度,你和陈景驰都有见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周砚浔捏住书燃的脸颊,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却透出微弱的红,“意味着,你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跟我在一起的要多。”

    周砚浔紧盯着她不放,“凭什么……”

    书燃微微发抖,身体里压抑着诸多情绪,试图解释:“我没有喜欢过他,真的……

    周砚浔什么都听不进去,他靠过来,额头抵着她,手臂圈在她腰上,抱得很紧,喃喃:“你身边总有更好的人,总有人比我好,我是不是注定留不住你?”

    书燃突然觉得心跳发空,在这个自言自语般的句子里感受到巨大的疼。

    就像养一只小狗,反复弄疼它的尾巴,久而久之,它就不敢摇尾巴了。

    小狗不敢再摇尾巴。

    周砚浔不敢相信他还能将她留在身边。

    书燃眼睛有些湿,呼吸声很重,指腹在他手腕儿轻轻摩擦着,试图安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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