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詹姆斯先生
罗米再次回到了安妮的休息室。发现汉克正准备往外走。两人迎面撞上。
“怎么样？”汉克率先发问。
罗米又把汉克推回房间里，压低声音说道：“有点问题，安妮小姐那里的不对劲。”
“怎么说？”
“你自己看看吧。”罗米把笔记塞给汉克，汉克看了眼罗米，打开笔记仔细查看。
“安妮小姐那里之后的话都可能半真半假的，我们得注意了。”汉克关上笔记，从兜里摸出烟来，没有点燃，就是这么刁着。
“你刚刚准备干什么去？”罗米左右观察房间。
“死者身上有挣扎的痕迹，但由于他之前在外面打过架，导致有的地方不好确定。”汉克咬着烟，闷闷的说道：
“我打算去他之前冷静的休息室看看。”
“沙发上有痕迹吗？”
“有被处理的痕迹，看不出什么东西。”
“血迹呢”
“地上没有，除了沙发那里，其他地方都没有。”
“窗户……没有窗户。”
“他身上的贵重物品倒是不见了，手表啥的。但是不排除是障眼法。”
“手表……对了，这位少爷的管家，保镖之类的随行人员呢？”
“没有，这少爷坐计程车来的，就一个人，来了就喝闷酒。”
“啊？那司机呢？”
“找人去看了，人应该当时就离开了。”汉克说道。
“那他就没想回家？”罗米觉得有些蹊跷。
“那你得问他了，可能她他觉得以他和安妮的关系，回家应该不是问题，或者到这给家里打个电话，家里也会派人来接吧。”汉克说道。
罗米点点头，偏偏头，两人默契的离开房间，一前一后，前往了内森之前休息的地方。
“你们的人最后看到他是什么时候？”罗米问道。
“问了几个人在走廊和二层的守卫，他们都说从死者打完架之后就没见过他了。”汉克将烟从嘴里拿出来，猛地皱了一下眉，又把烟叼回去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刚九点。”
烟再一次被汉克从嘴里拿出来。
罗米看着汉克烦闷的样子，说道： “你不然还是抽一根吧。”
“没火”。
罗米捣了一下彼得，彼得立马从兜里摸出来打火机，递给罗米，罗米没接，指指汉克，彼得反应过来，把火打着了，递到汉克嘴边。
汉克看了彼得一眼，把烟点上。就说话的功夫，两人走到了内森的房间。
推开大门，房间里的东西七零八落，花瓶碎了一地，还混杂着呕吐物，椅子也坏了，边上的沙发也都是鞋印。唯一完整的是房间中间的一张桌子，上面就摆了个杯子，也倒了，酒全都流到了地毯上，已经干了一大半，而酒瓶子已经在地上摔碎了，里面已经没有酒了。
“这……”罗米没话说了。
“他这是进来发泄了一下？”汉克也傻了。
罗米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扭头问汉克：“一楼的侍从呢？死者应该不是一个人进房间的吧？”
“有人送他进来吧，我记得。”汉克摸摸下巴，然后和彼得说了几句话，让他找人去了。
罗米在房间的废墟里仔细查找。他首先选择了看沙发，棕色的沙发上鞋印并不是很明显。鞋印都是一样的，那应该就是死者的了。
其他东西碎的也毫无章法。地上的呕吐物还残留着难闻的味道。连罗米也忍不住挠后脑勺，并且告诫自己一定要少喝酒。
然后罗米把目光投向那张依然完好的桌子。走到了桌子前，居高临下，看着倒掉的酒瓶，又看了眼酒杯。问汉克：“休息室放酒吗？”
“我记得一般是不放的吧。”汉克说道，他也看到了酒杯。
“要不就是有人来找他了，要不就是他找人仆人要的。”
罗米隐约觉得不对劲，但抓不住重点。
“啧！什么地方不对劲啊。”罗米喃喃自语。
“主管，瑞安来了。”彼得及时的出现在了门口。
瑞安，也就是内森门口的仆从，和彼得一起匆匆的赶到门口。
罗米注意到这个瑞安在发抖。
“这房间是怎么回事？”
“内森先生一进来就到处打砸，我想要拦着他来着，被他讲说不要多管闲事。”瑞安咽了口口水。
“酒是你给死者拿的？”汉克问道。
“不是……不是我，是詹姆斯先生……他拎着酒和酒杯来找内森先生的，不关我的事。”瑞安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小子很可疑啊！你一直跟着死者，他什么时候去的二楼？”汉克又问。
“没有……跟我没关系。”瑞安更慌了，几乎站不稳脚步。
“回答问题就好，别多想。”罗米安慰。
“我……我……我一直守在门……口，内森先生根本就不让我进去，我一进去他就骂我。他压根就没有出来过！”
“他在里面待了多久？”罗米问道。
“大概就只有10分钟左右，然后气愤的走了，之后我还去看了一下，内森先生躺在沙发上，嘴巴在哼哼来着。”
“你没去看看？”
“我不敢。”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来过？”
“我不记得了，当时我没太注意。”
“这下棘手了。”罗米想要骂人。
汉克忽然对瑞安吼道： “人是不是你杀的？他都没有出去，就只有可能是你杀的了！”
“没有，真不是我，我没有杀内森先生，我哪有那个胆子。”瑞安被突如其来的质疑吓到了。
“那他到底有没有出房间！”
“没有……没有。”
“那他的尸体为什么会在二楼！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出来过！”
“没有，他没有出来过，我想起来了，他没有出来过。”瑞安跌坐在地，慌忙说道。
汉克摇摇头，对罗米说：
“那就是没出来过了。”
两人都没说话，站在原地。
沉默良久，罗米开口了： “先去问问詹姆斯先生吧，问问他来干什么。”
两人沉默着走上了楼，在二楼找到了詹姆斯先生。
“你们想问什么？”詹姆斯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您去找死者是因为什么，据我所知，您二位才刚刚打过一架，您就去找人家喝酒？”
“关你们什么事？我和他是朋友，打架是酒劲上来了，冷静下之后，我觉得我的话太重了，去找他道歉。”
“冒昧问一下，刚刚二位打架到底是因为什么？”
“无可奉告。个人私事。”
“您二位的事情很可能和死者的死因有关，请您务必回答一下。”
“你怀疑我吗？”
罗米还想说些什么，被汉克按了下来，他说道：
“不好意思，我们当然没有怀疑您的意思，您是一个正直的人，我一直知道这一点。”
“不过刚刚听到几个宾客闲谈，他们居然说是您抢了内森先生的女朋友，然后内森先生刚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就火急火燎的赶过来，准备找你打一架。”汉克诚恳的说道。
“这是谁传的！完全是诽谤。”詹姆斯气愤的说道。
“是的啊，但是我去问他们，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和他们争辩，他们还不服气，说是他们亲耳听见的。”
汉克信誓旦旦的说道。
“亲耳所闻？怎么可能？如拉根本就跟我没关系，不错，她确实是内森的前女友，但这跟我又没有关系！”
内森陡然提高了声音。
汉克注意看了一下詹姆斯，发现他两只胳膊都举起来了，显然是情绪激动了起来。接着说道：
“我也是这么说的啊，我说‘不要诽谤詹姆斯先生，他是个好人，怎么会当第三者呢’然后他们就说，‘你又在怎么知道，如果不是他的女朋友，他为什么要和内森打架，这种事在他们这些学生间很常见的。’”
汉克手摊开，装出无奈的样子。
“胡扯，简直是乱说，我和内森打架不假。但是是为了安妮!安妮她”说到这，詹姆斯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将嘴闭起，然后警觉的看向两人。
汉克见他不愿再说些什么，没有纠缠，而是说道：
“原来如此，那下次我肯定好好和他们说道说道！”“但是话又说回来，詹姆斯先生如果您和安妮小姐关系那么好，那您就更应该配合我们了，您应该知道这个内森少爷死在了安妮小姐房间里，他的背景又很强硬，如果不及时查出是谁干的，虽说子爵大人能保住安妮小姐，但安妮小姐的日子可能不会好过。”
詹姆斯侧着头看向汉克，皱着眉观察汉克的表情，嘴巴张开，刚想说些什么，又闭上了，转而说道：
“你们两个小警察能做什么？”
“我们两个小警察做不了什么，但是比较受到局长的器重，主要是我身边这位，他的父亲比较尊贵。”汉克指向罗米。
詹姆斯看着罗米思索了一会，试探着问道：“你姓史密斯？”
“呃，是的。”罗米挠头。
詹姆斯上下打量罗米，伸出手来，要和罗米握手。
罗米稀里糊涂的和詹姆斯握了手，他在10几分钟前才被这个人警告，现在倒是握上手了。
“我父亲和你父亲是合作关系。”詹姆斯说道。
“令尊是？”罗米问。
“他是这个俱乐部的设计者。”詹姆斯说道。
这下罗米了然了，他的老爹是这的股东嘛。
汉克看这俩聊完了，赶紧问詹姆斯：
“这下您能跟我们说安妮小姐和如拉小姐的关系了吗？”
詹姆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这个你们得去问安妮，我答应她要保密。”
汉克和罗米对视一眼，罗米转而问道：
“那您拿酒去和内森先生都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他有没有事，我道歉之类的。”
“内森在喝醉了的情况下居然和你好好聊天？”
“他本身就没有特别醉！他就是借着酒劲来找事的。”
“然后你俩在房间里又干完了一瓶酒？”
“嗯，和好之后也没说什么，就这样一口一口喝闷酒。”
“行，谢谢您配合。”
汉克给罗米使了个眼色，罗米点头，和汉克一起离开了詹姆斯的房间。
两人再一次回到了会议室。
一进会议室，罗米便问汉克：
“你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那个詹姆斯有大问题，他去找死者道歉八成是个幌子，你看到我诈他的时候他的表现了吗？他并没有他说上去的那么谦虚和冷静。”汉克在一次掏出一根香烟，夹在手上，然后摸着额头。
“是啊，这人心思蛮多的，而且挺在乎他自己的脸面的。”罗米找了个位置坐下。
“现在只能等子爵大人主动找我们，再去找谁？”罗米有点头大，然后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看来只能去找那位如拉小姐了。”汉克叹气，他很讨厌现在的这种局面，几个当事人都不配合，线索这里断，那里不配合。他最不想接触的就是这种涉及富家大族私密生活的案子，要不是这次摊到他自己头上了，他也不想去管。
想到这，汉克不禁将目光投向罗米，他其实内心有点愧疚。这次的案子因为刚刚发生，教会和子爵这里都还没怎么运作，要是一旦开始处理，那么，这个大厅里绝大部分的人都要倒霉。
而罗米，是被自己拉来滚进这个烂摊子里的，他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罗米。
“那位如拉小姐现在在哪？”罗米的话打断了汉克的思绪。
“不知道。”汉克随口回答，将目光投向了彼得。
“好像之前说是去上厕所了。”彼得昂头回想，“我看到的是她去厕所。”他补充。
“几楼的厕所？”汉克问。
“一楼，就在安妮小姐喊人之后，我往二楼跑的时候看见的。”
“所以现在那位如拉小姐还什么都不知道？她人呢？”罗米有些诧异。
“不知道也不好说。”汉克说道。
“我去问问管家，看他知不知道那个如拉小姐在哪。”汉克待不住，决定主动出击。
“好，我在这里理一下思路。”罗米继续写画。
接着汉克离开了会议室，罗米坐在会议室里，将笔放下，靠着后背，低头沉思。
现在案子有些乱，安妮小姐那里和詹姆斯先生那里都是一团糟，9点到10点多这之间的时间是充足的；而在这时间段之间同时在这一片的人也就是只有安妮，詹姆斯，几个侍从，还有不太确定的如拉，这些人的动机都不明确，明显能知道的是死者和如拉，安妮，詹姆斯都有纠缠
这个死者是如何在没有人看到的情况下跑到二楼的呢？有密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