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谢危真狗
他霸道地汲取她唇齿间的气息,迷恋着少女融在血液里的芳香,良久后才分离,目光恋恋不舍看向她。
“宁宁,我会想你的,进了宫不许忘了我。”
姜雪宁在他怀里娇喘着气,双颊绯红一片。
“嗯,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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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浮晓,透露出一丝鱼白的微光。
一大清早,姜雪宁还在睡梦之中就被丫鬟拉起来梳妆打扮。
跟家人告别,她便登上了去宫里的马车。
进了皇宫安顿好住处,苏尚仪来到此处,开始教规矩。
这一教就是两日,听说第三日少师谢危会出考题,测试伴读的学识。
想到很快就能见过谢危,姜雪宁不免有些发怵。
就算她知道谢危心底深处对她的感情,可是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惧还是会令她感到害怕。
谢危就像一颗甜美又危险的毒果,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她想要沉迷又害怕致命。
正在此时,一个小宫女来到姜雪宁的住处,告诉她外面有人找。
姜雪宁跟着小宫女走了没多久,就见一棵海棠树下站着一袭青衣少年。
“燕临!”
看清来人,姜雪宁眉眼含笑冲着他飞奔而去。
燕临张开双臂,任由少女扑进他的怀里,下巴在她的发丝上轻轻摩挲着。
“宁宁,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少年的怀抱让姜雪宁感到无比的安心。
她昂起脑袋看向他,一脸好奇发问道:“你怎么进宫了?”
燕临绝不会说他进宫是为了去谢先生那里偷试卷给她,结果试卷没偷到,还被谢先生骂了一通。
这事说出去多没面子。
他眼底眸光一闪,从腰间取下一袋板栗递给她。
“我是来给宁宁送板栗的,新鲜的板栗更好吃。”
姜雪宁自然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明知他在说谎也没有戳穿,伸手接过布袋笑了笑。
“那就谢谢我的临临了。”
“对了,苏尚仪向来严厉,我怕你会受伤,特意去太医院讨了药。”
燕临将一个白玉小瓷瓶塞进她手里,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白皙娇嫩的小脸。
“我可不想要一个受了伤的新娘子。”
“谁要做你的新娘了?”
姜雪宁拍开他的手,羞得小脸绯红一片。
“还有,方才我遇见谢先生,他说我是不是教了你什么法子惩治府里的下人?我知道你那么说肯定有你的道理,所以就认下了。”
说到这儿,燕临一脸好奇道:“话说,你是如何想到随手拿一本书籍假装成账本去惩治下人?”
“我自己想的。”
看着她目光闪躲,燕临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声音带着几分失落。
“我的宁宁,有自己的秘密了。”
“燕临,我”
姜雪宁抓住他的衣袖,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没关系。”燕临俯身贴近她,一脸温柔。
“等到哪天你想说,我要做第一个知道宁宁秘密的人。”
“好,我答应你。”
瞧见四下无人,姜雪宁拽着他的衣领将人拉至眼前,深深落下一吻。
这一吻里包含着爱意,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内疚。
翌日一早。
姜雪宁梳洗完毕推开房门,就看着廊下好几位世家小姐都在温书。
唯独她打了个巨大的哈欠,晃晃悠悠向考场走去。
她本就不想留在皇宫,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好。
不消片刻,先生们来了,所有伴读选好位置坐下。
姜雪宁一看见谢危就好像老鼠见了猫,恨不得把头埋在书桌底下。
她特意找了个最后一排靠边光线不好的座位,埋着脑袋假装看不见谢危。
谢危自然一眼就瞧见角落里匍匐的鹌鹑。
他将手轻轻敲打着桌案,眸光若有似无扫过姜雪宁的身影,眼眸微眯。
试卷发放下来,姜雪宁淡淡瞟了一眼,正是前一世的考题。
题都会,就是不想答。
她本打算交个空卷,忽然想到此次阅卷之人是谢危,心里的坏水蠢蠢欲动,于是一脸坏笑执笔打算在试卷上画个乌龟。
就算她要离开皇宫,也要在离开之前气死谢危。
然而,她方才提笔,就听见头顶响起谢危的声音。
“慢着!”
谢危不知何时来到她身侧,伸手推开了她旁边的窗子。
日光洒落进来,照在姜雪宁懵逼的小脸上。
姜雪宁:“???”
什么意思?以为她会作弊吗?她看起来像不会做题的人吗?
姜雪宁的一身反骨瞬间被激发出来了,大笔一挥刷刷刷开始答题。
谢危见此深表欣慰,淡淡瞟了一眼试卷,眸光狠狠一颤。
洁白的试卷上,正印着姜雪宁狗爬一般的字迹。
谢危:“”
男人嘴角狠狠一抽,这才抬脚回到案前。
一个时辰后考试时间到,所有人停笔交卷。
谢危将案头上的答卷挨个批阅,甚是满意点了点头。
公主伴读皆是从世家小姐中甄选出来的,大多都写着一手好看的簪花小楷。
字迹工工整整,令人赏心悦目。
批阅姜雪宁的答卷时,谢危脸上的表情差点绷不住,太阳穴突突直跳。
答卷之上密密麻麻全是狗爬一样的字迹,堪比鬼画符。
更为重要的是,答卷的右下方还画了一只吐舌头的小乌龟。
谢危猛地抬头看向姜雪宁,面色平静如水,姜雪宁却莫名感觉他眼底的暗潮涌动。
平日里她都怂兮兮的,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正谢危也打不着他。
于是她一脸挑衅挑了挑眉,冲着谢危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来呀~来打我呀~
反正咱俩以后也见不到了。
对上她挑衅的眸光,谢危死死捏紧了袖中的拳头。
想走是么?
你走得掉吗?
就在姜雪宁顶着一脸明媚的笑容,憧憬着马上就能离宫之时。
前方,响起谢危相当冷淡的声音。
“姜雪宁,可留。”
姜雪宁:“???”
少女脸上的表情顿时裂开了,如遭雷劈。
她满眼的不可置信,死死盯着谢危,就见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冲她挑衅的挑挑眉。
姜雪宁:“”果然是狗男人,真狗。
考试过后,姜雪宁被谢危叫住,说要指导指导她写字。
姜雪宁被迫留下,待人走后,殿内只余下她跟谢危二人。
姜雪宁方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散了大半,耷拉着脑袋一脸受死的模样。
“说吧,你想让我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