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一个顾客
看着一个人回来的吴军，陈秀芳就知道姜玉蓉说对了。
那个女人精明得很，根本不可能等她离完婚，就立马跟吴军结婚。
不死心道：“那个女人没跟你一起来？”
“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一点事都不懂啊！”
“人家水琴处处为我着想，哪像你，一天天除了洗衣服做饭，带孩子，屁都不知道。”
陈秀芳讽刺道：“那你可要好好对她呢。”
“用得着你说？”
“赶紧走。”
怕她反悔，吴军来的路上就请过假了。
陈秀芳就是为了拿到自己应得的东西，才进的厂里。
还没达到目的，怎么可能轻易出去。
平静地说道“我要家里一半的钱，还有那辆自行车。”
吴军脚下一滞，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道：“你做梦。”
两人结婚这么多年，家里的钱，每一分都是他赚的。
跟陈秀芳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几年下来，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还想分他赚的钱，要他买的自行车。
想得美。
按照姜玉蓉教的，依旧一脸平静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吴军这才感觉到，陈秀芳跟平时不太一样。
一个平常在家带孩子，做家务，连门都不出的人，突然来厂里了不说，还主动要跟他离婚。
这要在不明白什么意思，他就是傻子了。
抱着一丝试探道：“有话我们出去说。”
陈秀芳冷笑，又被姜玉蓉猜到了。
“你觉得可能吗？”
吴军看着周围，人来人往，就连厂长都满意地看着他们俩。
他比谁都清楚，在厂里他是什么样的名声，这名声又是靠什么得来的。
他还年轻，还想往上走走。
对厂长笑了笑后，低声说道：“行。”
看出吴军的隐忍，陈秀芳第一次觉得自己当年是真的蠢。
两人出了机械厂，直奔家里拿存款单。
一到家里，吴军就变了张脸。
冷冷的看着陈秀芳，丢给她一百块钱道：“愿意离，就离，不愿意咱就耗着。”
“反正老子有钱，天天下馆子也吃得起。”
陈秀芳一点都不慌，继续按照姜玉蓉教的说道：“你闺女是我养大的，你妈是我伺候走的，你厂里的好名声，是靠我牺牲自己得来的。”
“不想我出去乱说的话，就少来这套。”
吴军看这招不行，上去就要打人。
“来啊，朝脸上打，打完我就去机械厂门口喊。”
“我不仅要说这么多年的委屈，还要说你生活作风有问题，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看着一脸硬气的陈秀芳，吴军同意了。
拿到离婚证的时候，警告她道：“往后你敢乱说的话，看我不打死你。”
陈秀芳没说话，骑上自行车就走。
知青点的人，可怜她，当天就办好下乡的条子。
等她提着大包小包，到去乡下的必经之路时，姜玉蓉早在那等着了。
姜玉蓉心情很好，虽然今天雪花膏没卖出去，但收了个，以后给她卖雪花膏的人。
两人回到杏花大队，王忠为难地看着手上的条子道：“女知青点的宿舍，实在住不下了。”
试探道：“要不先跟你住一起？”
姜玉蓉第一反应就是不行。
顾瑾是不会同意的，而雪花膏也需要保密。
看出两人有难处，陈秀芳直接说道：“我要在大队里盖房子。”
这可惊到姜玉蓉了。
“我是认真的。”
“城里我是回不去了，往后也不可能一直在知青点住着，迟早都是要盖的。”
最后，陈秀芳暂时住在王忠家。
这期间王忠给她看着盖房子，她付钱。
后来，在姜玉蓉的提醒下，暗地里十分上道的，给了他不少好处。
在陈秀芳盖房子的期间，姜玉蓉去镇上的卫生院，悄悄地弄了些，黄芪，白芷，白芍等数十味中药。
又从废品站弄回去一套研磨工具。
用同样方法做出不少，其它功效的雪花膏。
不管在哪个时期，她都相信，女人的钱，是最好赚的。
可现在受外部环境影响，别的东西，一上脸就会被发现，
只有雪花膏这种，涂在脸上，只会悄悄地改变肤质。
等被人发现有变化时，只要随便说自己最近睡得早，或者用温水洗脸，就能轻易带过去。
陈秀芳房子一盖好，姜玉蓉就用，淘回来的蛤蜊油盒子，装着几个试用品。
想到上次那两个女同志，临走前又将栀子雪花膏带上。
二人分成两路，姜玉蓉带着几个试用品，和栀子雪花膏来到黑市。
陈秀芳带着试用品，回以前住的地方。
到了黑市没多久，上次那个主动伸手，拿试用品的女同志就凑了上来。
欣喜道：“东西有没有带来。”
姜玉蓉知道她要什么，看着她点点头。
女人立马递给她，一个友谊牌雪花膏的空瓶子，示意她装满。
姜玉蓉怕她上次没听清价格，确认道：“三块钱。”
女人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只见姜玉蓉从竹筒里，拿出一个长柄分装勺，在从随身携带的水壶里倒出开水，用流动水将勺子彻底冲干净。
问道：“上脸的东西得干净，瓶子用热水烫过吧？”
女人一看姜玉蓉这套动作，心里一喜，在她问出自己有没有烫过瓶子后，更是满意。
自己闺女用的东西，那当然得干净啊。
“烫过了。”
看到姜玉蓉分装后，拿出卫生纸，仔仔细细地将勺子擦干净，用热水再次冲洗后，对她更是深信不疑。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女人转身要走的时候，姜玉蓉递上一个蛤蜊盒子。
“这个是新做的，可以美白，拿回去试试。”
“想要见效快的话，往后出门少晒太阳。”
“还能做淡化皱纹的。”
姜玉蓉只想着，把家里的猪油快点用完，压根没想着她能买。
女人当然是接受啊！
她可是亲眼看着，闺女脸上的痘痘好了不少。
听到有淡化皱纹的，当下就问：“去皱纹的现在有没有？”
姜玉蓉摇了摇头道：“这个是定制，确定要的话，不退不换。”
女人听懂了，去皱纹的不好做，还贵。
想到自家丈夫可能要往上走，狠下心道：“多少钱？”
姜玉蓉就随口一说，没想着她能真买啊！
眼看着女人正等着她报价，思考后道：“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