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争气的东西
“这可是我们家里传下来的方子，跟供销社那种批量生产出来的可不一样。”
姜玉蓉继续说道：“你刚才看到我皮肤了吧。”
女人心动了，咬咬牙就要给钱。
只见姜玉蓉直接摆摆手，让她把东西拿走。
“你信的过我，我也得让你放心。”
“这都是家里做的，没有罐子，这点你拿回去用，觉得效果好了，过几天带着家里的空罐子在来买。”
女人惊讶的看着姜玉蓉，压根不敢相信。
买东西还从来没遇到过，先让她拿回去用的卖主呢。
站在旁边的一个女人，赶紧伸手，示意姜玉蓉给她也来点。
姜玉蓉看都没看，直接递给她，只说：“记得回去洗脸前，先把手洗干净，用放凉的凉白开，兑上热水洗脸。”
“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凉，一定要用干净的干毛巾擦脸，千万别用湿毛巾擦。”
说完这些，头也不回地出了黑市。
两个拿着样品的女人，互相看了看，转身走了。
回去后，一个按照姜玉蓉的话，严格监督女儿执行，另一个也是把姜玉蓉的话当圣旨。
毕竟这可是关乎变美的事。
没等样品用完，两人就拿着家里的空瓶子，天天来黑市等她。
这些都是之后的事情。
而剩下的雪花膏，姜玉蓉也没打算带回去。
为了早点把家里的猪油用完。
直接去了镇上工人阶级住的地方。
挑了一户人家后，就敲门。
这个时间段，在家的一般都是不用上班的家庭主妇。
“谁啊？”
门一打开，果然是个穿着时髦的女人，只是姜玉蓉一眼就看出，这女人长期做饭，油烟把脸都熏黄了。
姜玉蓉笑着说道：“我是城里下乡的知青。”
“有点事找您，不知道方不方便进去？”
姜玉蓉长得美，笑起来更是好看。
看到这样的美人，陈秀芳也不好拒绝，直接将人迎了进来。
一边倒水，一边问：“请问你找谁？”
“找你啊！”
“我是刚才路过，听到有人说你闲话，觉得她们太过分了，就打算来帮帮你。”
说这话的时候，姜玉蓉明显感觉到女人倒水的手一滞。
“你准备怎么帮我？”
从女人平静的语气中，姜玉蓉听出了无奈。
经过一番询问后，也知道女人的现状。
原来这个女人叫陈秀芳，高中毕业后没工作，因为不会生，被县里的某户人家看上。
这户人家的老婆难产死了，留下四个孩子。
她图嫁过去不用下乡，人家图她不会生，不仅会对四个孩子好，还能在家照顾老人。
所有人明面上都说她运气好，丈夫有钱，还不用自己生孩子，实际上背地里说她什么，她都一清二楚。
不就是说她命不好，不会生就算了，还要给别人养孩子，三个大的就不说了，自己辛苦带大的养女，平日里也对她颐指气扬，当她是家里的帮工。
在这个家里待了五年，她就干了五年。
年初刚把婆婆送走，以为能喘口气，丈夫就跟她提离婚。
理由是他们没有感情。
知道丈夫看上了别人，她也没闹，更不打算离婚，因为离了婚她没地方去啊！
昨天更是告诉她，下个月必须离婚。
正常人听完这些话，肯定是同情她的。
可姜玉蓉丝毫不为所动。
那个男人是个渣男没错，可在她为了逃避下乡，心甘情愿嫁人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人家娶她是干什么的。
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嫁了。
姜玉蓉不是圣母，只问了一句话：“给你一个独立的机会，但是要下乡，你愿意吗？”
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陈秀芳选择相信。
人家城里的姑娘在乡下都能活，她一个镇上的，在乡下怎么就不能过了。
就算在差，也比现在好吧。
“你知道家里的钱在哪吗？”
陈秀芳摇了摇头：“我嫁过来后，他们一家子防我跟防贼一样。”
“以前买菜都是他把钱给婆婆，婆婆再给我。”
“后来婆婆走了，他就提前一天将菜买好，我直接做就行。”
“外面的人都说他是个好男人，疼老婆，什么都舍不得让老婆干……”越往后，她的声音越小。
姜玉蓉正视着陈秀芳，满脸都写着不争气的东西。
“我没有工作，也不会生孩子。”
“而且他还经常给我买衣服……”
眼看着陈秀芳越说越悲哀，姜玉蓉赶紧说道：“那是对你好？”
“是他好面子，怕你穿得不好，给他丢人。”
怕陈秀芳中途反悔，姜玉蓉再次问道：“你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看出了女孩的迟疑，陈秀芳赶紧说道：“真的，真的，只要有住的地方，下乡就下乡。”
姜玉蓉让陈秀芳捡不好的衣服穿。
陈秀芳的男人叫吴军，是机械厂车间组长，因为技术过硬，对老婆确实好，所以厂里的人对他评价都不错。
吴军正要去打饭，看到陈秀芳来了。
想到今天中午，跟水琴约好一起吃饭，就想赶紧把人打发走。
笑着避开人群，拿出一块钱就说：“拿着钱赶紧走，别耽误我跟水琴吃饭。”
陈秀芳冷着脸将钱推开。
吴军一愣：“一块钱还少？”
拿出钱数了数，肉疼的抽出五毛道：“一块五不少了，赶紧回去，别让人笑话。”
陈秀芳笑出了声，趁他愣神的时候，一把从他手上将钱抢了过来。
她算是想明白，这男人根本不在乎她。
之前娶她也是找个人，看孩子，给他妈送终，现在孩子大了，婆婆死了。
他遇到真爱了。
不明就里的吴军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陈秀芳说：“我要跟你离婚。”
吴军笑了，赶紧追问：“明天？”
怕女人反悔，立马说：“下午吧，你在这等着，我这就跟水琴说一声。”
“等会跟你离完，还能领结婚证。”
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看着吴军快速移动的背影，更加坚定了陈秀芳离婚的决心。
另一边的姜玉蓉，则是骑着自行车，往国营饭店赶。
她听说，今天国营饭店有虾，两人一分开，她迫不及待的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