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这样是对这碗汤最大的侮辱

    没过多一会儿，雨又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时不时还伴随着一阵阵狂风和闪电。

    林弃在屋内找了个大盆，烧了一锅热水，让九儿在隔壁屋洗一洗。

    “可我怕。”

    “你怕什么？”

    “这里许久没住人了。”九儿有些难为情道，“我就在这里洗。”

    “随便你。”

    就这样，林弃在灶台前煮着鱼汤，而九儿就在一旁现在盆里，用着毛巾擦拭着身体。

    “说起来，之前那些人欺负你，你怎么不知道还手？”林弃想起昨天早晨的场面。

    “我要是还手，他们就不陪我玩了。”

    “陪你玩，很重要吗？”

    “你觉得对于一个才七岁的孩子来说，玩不是一件比天还大的事吗？”说着，九儿把手中的毛巾递向林弃，“来，帮我搓搓背。”

    林弃有些无奈，这个小姑娘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当下他也只得停下手里的事，接过毛巾给九儿擦了起来:“你这说话的方式，都是跟谁学的？”

    ……

    鱼汤很快煮好了。

    不过这次等盛好鱼汤后，林弃突然想起了点什么，然后拿出前一日买的烧饼，放在鱼汤里泡了一下，一口咬下，原本味同嚼蜡的烧饼在吸饱了鱼汤之后，却意外的好吃。

    “我可真是个天才。”林弃感慨道。

    “林弃你知道吗？那些真正的天才从来不会标榜自己的才能，而只有庸才才会在取得一点点成就后就沾沾自喜。”

    “而且，你这样做是对这碗鱼汤最大的侮辱！”

    “有……有那么严重？”

    “当然了。”九儿道，“每一条鱼来到世上，都有它们独一无二的味道和口感。你可以加些葱末，或者一把芫荽，是来衬托它们的这种鲜美，但绝不能喧宾夺主。就像是你娶了一个媳妇，但你还想娶一个媳妇时，她就只能作妾。”

    林弃被九儿的鬼才逻辑惊为天人，但同时也被深深折服。

    等最后一口鱼汤下肚，林弃才想起一个问题:“你今天的鱼，是哪儿来的？”

    “城外的河堤破了个大口子，我在河边捡的。”九儿道。

    林弃点点头，想起昨夜此时依旧还在下的大雨。

    在进入这座普通的城之前，他就注意到了，在城的外围，是一条很宽的护城河，河水并不算深，但在河的上游却是有一个蓄水的巨大堤坝。

    等他来到城门口时，城门早已关闭。登上城墙，目之所及都已经被水覆盖。

    雨依旧下个不停，城墙上停留着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个喜笑颜开，很快通过路人的谈话，林弃知道他们是来看稀奇的。

    这个并不难理解。

    在一些偏僻的小地方。偶尔突发个洪水，把河堤冲个口子，也许也是这个地方的居民们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之一。

    因为以前林弃也经常这样做。

    “请问这位老者，这河堤什么时候能修好呢？”林弃向旁边一位白发老人询问道。

    “修？”老者诧异道，“为何要修？”

    不过片刻之后，老者还是向林弃解释道:“那河堤，据说是与这座城一起被我们的祖先修建而成，其中注入了一丝大道之力。世世代代护佑着这座城的居民。”

    “决堤，意味着兽潮就要来了。”

    “这场雨，这场水就是来帮我们阻止这兽潮的。”

    “那……”林弃有些无奈地看着那被水淹没的林子，“多久才会结束呢？”

    “少的话，半月足矣。”老者呵呵一笑。

    “多呢？”

    “十年。”